一开始她还反抗来着,她更希望自己的父亲能护着她,就像以前一样疼爱她,
甚至哄她,乖宝不哭了。
可后面经过后娘的枕边风的吹拂,再经过了几次毒打之后,慢慢地她便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更看清了这家人的险恶嘴脸。
她不再是父亲的掌中宝,她在这个家里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那对碍眼的夫妻和拖油瓶才是一家人,
往后她便不再挣扎了。
小女孩本身就被保护得太好,也没什么心眼儿,又乍然没了依靠,
她哪里见过人世间诸多的恶,
被继母凌虐多次后,只选择逆来顺受,更别提报仇反抗了。
后面小女孩渐渐长大了,倾城之姿已初现,继母更是打着将她待价而沽的算盘,
打算卖个好价钱。
可经过她娘家大嫂的几次撺掇,
继母又想将她嫁给那个好逸恶劳的侄儿,
现在更惨,直接因为一块红烧肉,被继母鞭挞丢了小命。
唉!
这是什么人间惨剧啊,
真是造孽哟!
这小姑娘都这么惨了,还不懂得反抗命运,也是够糟心的。
苏烨内心愤慨的一批!
“阎王爷啊阎王爷,你是我亲爷,亲爷你是不是眼瞎啊,还是心盲啊,这姑娘都这么惨了,
你都不知道帮扶人家一把,
还让她忍受这人世间的非人折磨,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老娘杀人如麻,你却让我重活一世,还是替别人而活的,你这是本末倒置啊,
我好像没挖你家祖坟吧,
也没拐骗你媳妇儿吧,
你用得着这么玩我么?
还有啊,黑白无常大哥,你们俩不讲武德啊,我本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受尽折磨的,
结果,你却错将我的孽魂,
借尸还魂到另一个惨兮兮刚嗝屁的小姑娘身上。
你是不是怕被阎老头知道你给他戴了绿帽子,怕东窗事发,丢了小命啊,
便索性将错就错,
将我薅过来帮你扛雷啊!
妈蛋,这年代连地府都流行冤假错案么,还真是蛇鼠一窝啊。”
还有,她临死前,好像听见了司爵那个混蛋的鬼叫声,希望是听错了吧,
否则,她一定要骟了对方的蛋蛋,都是他惹的祸。
【还别说,还真被苏烨这个乌鸦嘴猜中了,正因黑白无常做贼心虚,
导致苏烨这个满身罪孽的灵魂重新做人。
在黑白无常眼里,这天大的造化,已经算是苏烨捡了天大的便宜,应该对他们感恩戴德才是,
没承想,
对方不仅不感谢他们,还破口大骂他们,甚至还敢威胁他们,最惨的是,
他们还被威胁住了。
黑白无常怨念颇深,不想理会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躲在阴间角落里装鹌鹑。】
苏烨骂完后,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丢丢。
她想撂挑子不干的,前世的自己是个无人问津的弃儿,
本来以为被好人家收养,能过上有家的日子,却阴差阳错被卖入了杀手组织,
为了活下去,每天都要学习各项非人的技能,以及各种杀人的手段,
她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
好人坏人她杀了无数,已经杀麻了,她已经分不清是非对错了,更分不清善恶是非,
她是个彻头彻尾无情又无心的刽子手。
连灵魂都被污染了,更像是一个傀儡一样活着。
她一生杀戮,
却孤苦无依,她一生身处黑暗,却找不到一丝光亮,最后还被人背刺而亡。
其实那个女人不知道的是,每天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她早就厌倦了,
也活腻了,
只等死后魂飞魄散呢。
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死后还会重新做个人。
本来她想着吧,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活着也只是为了杀戮,内心除了麻木,
就像个杀人的机器一样。
死了,她也正好可以歇歇手了。
不管是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好,
还是转世投胎也罢,亦或是魂飞魄散,只要孟婆汤一灌,
前尘旧事都能烟消云散。
唯一牵挂的便是,她花了大价钱购买的一片农场,准备退休去隐居的,
她还没来得急享受几次呢。
就被一炮轰走了……
现在她又带着前世血淋淋的记忆睁眼了,她想死,怎么就那么难呢。
转念一想,在苏烨接受现实后,却阴恻恻道:
“黑白无常大哥,既然是你们犯了错,勾错了魂,将我这道孽魂拉来替补过错,
这一笔账,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
等着我将来下来找你唠嗑吧。”
黑白无常:“”这又是赤裸裸的威胁吧?
外面正在敷药的葛明月听到屋里的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
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反而阴毒的眸子藏着一丝暴虐的快意,
她恨不得拿刀捅死这个小贱货,敢打老娘。
也不知道这个小贱人突然受了什么刺激?
发什么疯?
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强势起来了?
连她都敢打??
真是邪了老门儿了,反了天了。
不急,
等她爸回来,还怕收拾不了这个贱人么。
苏烨发泄了一通后,又接收了原主一部分记忆,人麻了,腿软了,同时又有些无奈了,
她现在死是死不了了,
只能硬着头皮扛下去了,
梳理了一遍脑子里原主仅存的记忆。
这个姑娘真真是可怜的哟,黄莲都没她这么苦的。
唉!
亲爹半路不疼了,继母常年虐待,连继母带过来的拖油瓶都过得比她好。
结果,这姑娘像个抖体质一样,如此不公的待遇,
她还不知反抗,
像个小丫鬟一样伺候着全家,比她还麻木。
唉!
这还不如她前世当弃儿呢。
这个原主所处这个世界的青市,家住家属大院,跟自己同姓不同字,今年刚满16岁,
高中还没毕业呢,正值花儿一般灿烂的年纪。
尽管生活给了她数不尽的苦楚,
但仍旧阻止不了她像野草一样,窝囊又顽强的活着,更阻止不了她长了一张灿若星辰的脸。
在外面,她从来不敢抬头看人,脊背都不敢挺直,额前的刘海常年遮住了她饱满的天庭。
可是家里那个不拿她当人看的凶悍继母,每每看到那张哪怕披个麻袋,
都难掩倾城之姿的脸蛋,
她做梦都想毁了。
平时稍有不甚,便对她非打即骂,
但却不敢对她的脸蛋使坏;
家里大小活都得她来干,吃得比鸟少,起得比鸡早,还经常肚子吃不饱,
更有一个袖手旁观,在她被虐时,恨不得递刀的父亲,真真是牙龈根儿都气得肿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