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只只迎着这些目光,表面依然保持着柔和的微笑。
在她心中,早已有一种微妙的认知在暗暗扩散。
她知道,周纂琛此时是为了处理这场尴尬,而将她作为挡箭牌。
尽管如此,沈只只决定配合周篡琛,共同抵御来自外界的压力。
她点点头,用温婉的语气说道:“江小姐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公司的一员,也很高兴能陪伴周先生出席这样的场合。”
周篡琛微微挑眉,视线坚定地望向江微微,口吻不容置疑:“沈只只不仅仅是我的女伴,她是我的未婚妻。”
话音刚落,江母不由得拦住江微微试图反驳的动作,示意她暂且住口。
江微微不甘地闭上了嘴。
江父江母怕场面继续僵化,只好顺着话题,象征性地称赞几句:“沈小姐和周篡琛很般配,果然是才子佳人。”
接下来的对话中,江母似乎有意试探,话锋一转问起沈只只的家庭背景。
沈只只有些迟疑,正准备回答,江微微却不客气地打断:“沈小姐原是沈家的养女,不过听说后来被赶出来了。”
这句话如同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引发周围人们一阵轻声讨论。
沈只只感觉到自己的过去正被无限放大,成为众人八卦的焦点。
就在这时,周篡琛迅速出面,他微微皱眉,目露不悦:“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都是我认定的未婚妻,这和她的出身没有关系,也无需他人评判。”
江父江母看到自己女儿多言引起不快,只得悻悻然地转移话题,笑着邀周篡琛与其他来宾交流。
沈只只心中一暖,对周纂琛的坚定表示感到意外的安慰。
等热闹稍一消散,周篡琛便轻声对沈只只说道:“这个地方有些无聊,我带你去转转。”
说罢,他微微低下头,看到她穿高跟鞋略显疲惫的模样,透着关心,“你先去食品区休息,我一会儿就来找你。”
沈只只点点头,对他的体贴表示感谢。
她独自走到较为安静的食品区,正放松地坐下,江母却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沈小姐,来得这么早,倒是年轻人有活力。”江母微微而笑,仿佛无意谈起一些轻松的话题,但言辞间字字带刺。
“谢谢江伯母,今天场面确实很好。”沈只只表面上谦虚回应,心中却意识到自己正置身于另一场无声的战斗中。
江母端起酒杯,微微晃动了一下,眼底流露出审视的光芒:“沈小姐年轻漂亮是不错,但和篡琛,还需要多些经历和故事,这毕竟是老派家族比较看重的。”
闻弦音而知雅意,沈只只明白江母暗喻的是她的家庭背景和与周家的差距。
尽管如此,她仍旧微笑着回答:“江伯母说得很对,我会继续努力提升自己,珍惜每一个机会。”
沈只只微笑着,将情绪掩盖在温和的外表之下。
江母的挑衅,她早已化解成了一个圆滑的回复,这样的对话在小时候的沈家经历中已经习以为常。
尽管如此,她感到江母的语气中隐藏着无尽的敌意。
接下来的话,江母更加直白而毫不留情,“沈小姐,你得明白,周篡琛对你不过是玩玩而已;真正能进我们这些大家族的门,可不是像你这样没背景的人,周家需要的是同样背景深厚、能助他们一臂之力的家族。”
沈只只听到这里,心中泛起一丝痛楚,但她克制住内心的波动,保持了面上的从容。
“江伯母,您这么关心篡琛,莫不是想认他当干儿子?不然这管得也太宽了些吧。”
她的语气中略带戏谑。
江母瞬间被激怒,面色一沉,“瞧你这口无遮拦,果然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沈只只依然不卑不亢,缓缓说道:“教养这事见仁见智,不过以江伯母的地位,应该不会把精力浪费在我这个没背景的人身上,不是吗?”
这话语中的反讽意味明显,让江母感觉无从反驳。
她强忍怒火,试图用经济利益打破这个难题,“那么,你开个价,离开篡琛,我们一场买卖而已。”
听江母这么说,沈只只觉得无比可笑,“江伯母,我还以为钱能解决世界上所有的问题,如果我真那么简单,您不觉得周家早该和我划清界限了吗?”
江母被沈只只巧妙的反驳堵得无话可说,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人真是冥顽不灵!”
“江夫人,还真是没变,治家有方?”二人说话之际忽然有人打断,江母此时不悦正想教训一下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只是看到来人面色明显僵硬了一瞬。
沈陶手里端着红酒杯走来,看着沈只只友好的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确实字字扎心:“不过也不能怪江夫人,毕竟这一辈子唯一能用的手段除了勾引男人,就只有用钱了。”
江母显然对沈陶有所顾忌,语气不得不缓和下来,“沈陶,这么多年没有见,你何必一见面就这么挖苦我,看样子你这几年在国外过得很好的样子。”
沈陶微微一笑,随意地说道:“不如你,还是当年的老样子,连打压一个小辈都需要费心费力。”
江母强颜欢笑,却被沈陶的话堵得无法回应,只能悻悻地退下。
“沈只只,小心点,人在高处不胜寒,总有人喜欢推你下去。”沈陶目光温柔地望着她。
沈只只此时犹如海中漂泊的小船突然找到了灯塔,她轻轻道谢,“谢谢您,沈女士。”
“不必叫我沈女士,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叫我一声沈姨?”沈陶温柔地说道,随后拍拍她的肩,“坚持你的初心,好好做你的设计师。那些流言蜚语,最终不过浮云。”
沈只只心中一暖,点点头,“我会的,沈姨。”
沈陶欣慰地笑着,然后转身去与其他宾客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