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珊瑚宫心海说清楚后,回到珊瑚宫,珩淞就被北斗拉去找南十字船队的船员们一起喝酒了。
“北斗大姐头,你们不是回璃月了吗?怎么会在海祇岛?”这是珩淞想不明白的。
北斗只是摆了摆手,“害,本来是那位珊瑚宫小姐雇佣我们去和幕府军作战,结果谁知道突然打不起来了。”
珩淞刚喝了一口酒,听完差点呛到。
她该庆幸她掺和了这事吗?毕竟南十字船队大多数人都是璃月人?而战争难免伤亡。
“嗯?珩淞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打不起来也挺好的,和平很重要!”珩淞打了个哈哈,岔开了话题。
北斗也没在意,揽着她的肩膀,“你的考察任务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回璃月?凝光那家伙可是交代了务必要我把你平平安安带回去!”
“还差一点,再待两天就好。”嗯,八酝岛还有海祇岛的历史,加上鸣神岛的神樱大祓,还得再去拍点照片,再整理一下素材就足够交差了。
虽然凝光觉得这只是她合理去稻妻的由头,但她该交的材料还是不能少交的。
“行,那你什么时候准备回去了就给我捎个信,我让兄弟去接你!”
一顿酒喝完,北斗陪着珩淞在海边找了个地方醒醒酒,又拍了些珊瑚宫的照片当做素材备用。
在稻妻几个大岛逛了逛,拍了些照片后珩淞才回鸣神岛找荧。
“神樱大祓做完了?”
还沉浸在花散里消逝的哀伤中的荧被突然出现的珩淞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把手中的面具递给她。
“花散里小姐消逝了……”
看到珩淞脸上没有一丁点意外的表情,荧就觉得她应该是知道的,“珩淞你知道花散里小姐是……”
珩淞点点头,摸了摸荧的头,“知道。不必悲伤,这对她来说是解脱。”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期待地问:“影和神子呢?有没有敲愚人众一笔?”
荧点了点头,“敲了,作为拿走神之心的代价,愚人众不仅要赔偿稻妻这段时间的损失,还要无偿帮助稻妻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至少十年。”
珩淞轻哼一声,“敲轻了,原本在我的预计里是要留下一个执行官的。虽然神之心对影来说不值钱,但也不止这个数,便宜冰神那家伙了。”
“珩淞,冰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荧试探地问,她目前游历了三个国家,见到了五个神,每个神的性格都很不一样,而三个国家都有掺和的愚人众,让荧真的对这位冰神很好奇。
珩淞想了想,“冰神啊……我印象里的她是个对什么人,什么事都很温柔的女性,用最大的宽容对待她的臣民。但这是五百年前了,我醒过来后就没见过她。我也不明白她收集神之心是要做什么。”
“你有想过直接去至冬吗?”
珩淞古怪地看着一脸期待的荧,“你想让我带你去?你连须弥都没去呢,少想至冬的事。你前面的旅途被我逼得太赶了,去完须弥就老老实实待个两三年,好好沉淀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那你能告诉我至冬长什么样吗?”荧退而求其次,想打听点至冬的情报。
珩淞耸耸肩,“遍地雪,哪怕是夏天也是,雪地上偶尔有雪狐路过,境内的湖泊有冻湖也有不冻湖,可以去冰钓啊滑冰啊之类的,有些山坡角度合适还能滑雪。夏天在那特别凉快,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好玩的了。”
“怎么都是野外?感觉你好像也不是很了解至冬国……”
“呵呵……”珩淞冷笑,“明明是冰神那家伙嫌弃我这个阳之神在她境内打架会晒化她的雪所以从来不让我久待!以前是不能完全掌控权柄,现在可以了,过段时间非得去至冬宫敲她一顿酒!”
荧:……
你们神明之间都是用敲这种词的吗?
是她这个平平无奇旅行者不懂了……
“你这里忙完了吗?忙完该去须弥了,还有半个月那样子就到花神诞祭了。”珩淞一边收拾好抽空写的笔记还有拍的照片一边询问。
“应该…大概…暂时忙完了…吧?”荧也不确定,她觉得自己好像来稻妻才几天,但是事情多到她好像忘了什么事……
“千里小姐的信送了吗?”
荧:!
“我忘了!我这就去!”
看到荧急忙跑去送信,她还不忘提醒一句:“路过天守阁记得去找影签一份通行凭证!”
“知道了——”
……
确认完真的没有要做的事了,珩淞陪着荧和派蒙去木漏茶室见了一下那位白鹭公主。
接了邀请函但是一上到鸣神岛就在忙的三人终于想起来木漏茶室还有个托马在等着了。
在木漏茶室点了壶茶,坐了一会儿,珩淞终于见到了这位传闻中的白鹭公主神里绫华。
比较意外的是,不止是神里绫华,连她哥哥神里家家主神里绫人也跟着来了。
陪着荧来纯粹当背景板的珩淞在一边喝茶,陪着妹妹来的神里绫人也差不多。
两个人互相打过招呼后心照不宣地去另一个隔间,不打扰几个小姑娘交朋友。
珩淞和神里绫人刚面对面坐下,八重神子也来了,丝毫不客气就坐在了珩淞身边。
珩淞眉头挑了挑,“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天守阁吗?”
八重神子满目苍凉,“影她好忙…三奉行都有要处理的人,尤其是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基本是大换血,还要处理愚人众的烂摊子…你知道吗?幕府军还在八酝岛发现了愚人众的邪眼工厂!影现在忙着再敲愚人众一笔呢,准备把御影炉心的事儿也解决一下,都没空理我…所以你今天准备好油豆腐安慰我了吗?”
珩淞:“……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对吧?”
八重神子呵呵一笑,“你知道就好。”
坐在两人对面的神里绫人咳了两声示意这里还有人,但两人毫不在意。
“珩淞大人这是演都不想演了吗?”神里绫人颇为无奈地看着旁若无人翻尘歌壶的珩淞叹气。
珩淞的动作顿了顿,表情古怪地看向神里绫人,“你都叫我大人了,我还有演的必要?而且我以为咱们来这边坐已经是玩坦白局了。”
目光在八重神子和神里绫人两人中间来回转,“在你们这稻妻八百个心眼子组合面前,我为什么还要演?哪怕我精神不正常,一直编瞎话也会累的好不好?”
神里绫人被她这一手直球打了个猝不及防,本来他还在想要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位异国的神明,毕竟对方虽然没有理他们社奉行的邀约,却更加直接达成了他们社奉行想要达成的目的,没想到对方压根就没打算跟他打哑谜。
“神里家主,你们原来的计划是想让荧去看看失去神之眼的人会变成什么样,然后推动荧去反抗将军吧?”珩淞找到了一盘油豆腐递给八重神子,然后捧着茶杯,笑着看向神里绫人,但眼里并无笑意,“计谋不错,可你们想没想过,若是荧打不过将军,被将军一刀砍了呢?你们要怎么在雷电将军刀下保她?靠神里家?还是将她视为弃子?”
“你们不会以为能保下一个并不影响永恒的通缉犯枫原万叶,就能保住被雷电将军追着砍的永恒变数吧?可别跟我说什么,正是因为相信荧的实力才把她推出去的鬼话,你们这还是初次见面哦。如果是说她拯救了蒙德璃月的传言,那仅凭传言就让她去与神明为敌,我是该说你们很大胆吗?”
“神里家主,您能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吗?”珩淞凑到神里绫人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神里绫人将情绪掩饰得很好,喝了口茶,“自然是知道阁下也在,才敢如此设局,您不会看着旅行者遇险的不是吗?”
珩淞点了点头,“不错的回答,我差点信了。在我从名椎滩回来,去到狩眼仪式现场之前,神里家主应当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而来木漏茶室的邀请函,是在离岛时就已经送了出去的。”
她一边说,一边用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神里家主,这您又怎么解释呢?”
神里绫人叹了口气,果断道歉,“抱歉,是在下考虑不周。”
“哈哈,神里家主还真是疼爱妹妹,这不是那位白鹭公主考量不周吗?这么快把责任揽自己身上,是怕我对白鹭公主不利?”珩淞笑眯眯地说,“说真的,眼狩令对稻妻普通民众来说影响并不大,为了极少数拥有神之眼的人,设计牺牲我的伙伴,我很生气呢!”
八重神子吃着油豆腐,无语地戳戳她,“别演了,人吓到了。”
珩淞拍开她戳自己的狐狸爪子,“吃你的油豆腐去!我这几天到处跑帮你们解决麻烦,离开稻妻前还不能让我逗逗人找乐子?!”
八重神子被拍爪子也不恼,“那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你拿凶签逗我那事儿啊?我好心想哄你开心,你倒好……”跑这么快是怕在她面前笑出声吧?!
珩淞淡定喝茶,死不承认,“什么凶签,你找阳之神抽的签关我珩淞什么关系?”
神里绫人:……
这是逗完他又当他不存在了?
这次珩淞却没有忽略他,又给神子翻了盘油豆腐堵她的嘴,然后继续跟神里绫人聊天。
“神里家主,虽然刚才那些话是为了逗你玩看乐子,但也多少含着我对社奉行的不满情绪。你们该庆幸的是你们算计的是荧,即便我没有跟着,她也有能安全脱身并改变将军心意的力量。但这不代表作为她的伙伴,我对这个没有考虑荧安全的计划没有不满情绪。”
“我是神,也是人,有亲朋好友,有喜怒哀乐。作为神明,社奉行自己不想明面反抗将军,选择推一个陌生旅人入局的做法令我不齿;作为这个旅人的伙伴,这种让我伙伴去冒险,而你们只需动动嘴皮子就能收下美名的做法令我愤怒!”
“自我苏醒后,璃月境内一直传出璃月第二神存在的消息,嗯,也有我确实懒得瞒的原因,毕竟在不打扰到我日常生活的情况下,看别人猜谜语,还是我出的谜语也挺有意思的。神里家主能这么快猜到我的身份,除了在狩眼仪式上我跟将军动手,还有听到过璃月传来的消息这一点吧?毕竟我所表现出来的只有我可能是神明,可没直说我是哪个神啊…不过我记得当时还是锁国令期间吧…这么快把消息传到神里家主手中的人,应该是社奉行的探子吧?”
“我曾跟将军说过,三奉行各怀鬼胎,她目前只处置了和愚人众勾结的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那这无视将军的锁国令还有安插探子到璃月的罪名,社奉行要不要也接一下?我不介意让将军也顺手帮我处理一下的。”
“若我没有跟来,一切都按照你们的计划进行,社奉行只需要付出一丁点微不可查的代价,就能哄着荧去替你们直面神明。荧改变了将军的心意,你们社奉行就是荧的好伙伴,是推动了荧去改变将军的幕后人,可以接受鲜花与美名;若荧没有改变将军的心意,你们社奉行还可以顺利切割,毕竟一个刚来到稻妻的旅人,与社奉行最大的交集就是那位家政官,又怎么能作为神里家和反抗将军之人相交的证据呢?当真好算计啊神里家主!”
说到这,珩淞都想给神里绫人鼓掌了。
神里绫人面上的笑都挂不住了,看向珩淞的目光中有惊恐,有慌乱,甚至还有一丝潜藏的杀意。却没料到珩淞看到他这个表情,直接笑出了声,眼疾手快掏出留影机咔嚓就拍了下来。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这是我来稻妻这几天看到过的最有意思的表情了!等回璃月一定要跟我那老友分享分享!”
八重神子很是无语,“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执着于逗小孩玩?”
神里·被逗的小孩·绫人:……
这位阳之神果然有点病吧!
珩淞笑着看向八重神子,“你不懂,这种严肃的小孩逗起来最有意思了!不过嘛……”
她又看向神里绫人,笑眯眯地说:“我这人除了喜欢逗人玩,还喜欢把话真假掺着说,神里家主,你猜我刚才那番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我的愤怒,又有几分真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