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举措在皇后看来就是心虚了，于是心里越发确定，就是顾妧九做的好事。
不然这偌大的顾家，谁还会对蓁蓁动手？
除了顾妧九这个和她有直接利害关系的人，谁会闲着没事对蓁蓁下毒？
还直接要了人家的命……光是打掉孩子皇后说不定还能忍一忍！
“瑶嘉郡主，你可还记得当初在宫中与本宫的约定？”
闻言，顾妧九赶忙跪下行礼：“臣女自然记得！”
皇后冷哼一声，心想这顾妧九就是认错的态度好，心肠却如蛇蝎一般。
“若是蓁蓁出了什么事，一定唯你顾家是问，如今她香消玉殒，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顾妧九闻言抬头对上皇后的眸子，说道：“此事蹊跷，哪怕是在顾家发生，也未必幕后黑手是顾家人，一切还是得要等到二殿下调查清楚才能知晓。”
她倒是会诡辩，人家在你顾家中的毒，没有你顾家的奴婢帮忙，怎么可能会将人毒死呢？
现在皇后的人已经到了，皇城司的人将府卫替代，就算是想要包庇顾妧九也不能。
顾轻月上前一步，跪下。
“皇后娘娘，草民斗胆说一句，这毕竟是在顾家，蓁蓁小姐中毒身亡怎么会和姐姐有关呢？姐姐虽然平时直率，却也不是蠢笨之人，断然不会动手惹起嫌疑的。”
说完，她看了一眼顾妧九，那真切的目光好像是在真心实意的为顾妧九说话。
“哼！那你说！能是谁动的手？”皇后蹙眉，哪来的不知礼数的家伙？
“以草民拙见，不如派出人手搜查顾家所有居所，这等毒药出现在顾家一定会有蛛丝马迹，不能只查蓁蓁小姐一人住处。”
顾轻月此言一出，一旁的秦昭然有些坐不住了，端着茶的手又放了下来，眉头深锁地看着眼前的顾轻月。
不会真的是她做的吧？
派出人手搜查顾家所有居所……这么大胆嘛？
“不可！”顾妧九赶忙站出来阻止道：“要搜查顾家所有的居所，这和抄家有什么两样？我顾家随先帝征战天下、辅佐陛下数十载，怎么能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抄家！”
是啊，由皇城司出手对顾家所有居所进行搜查，这和抄家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是没有将所找到的钱财尽数送入国库充公罢了。
可这样也会让皇家知晓顾家究竟有多少财富……
不能这样做。
“嘉然郡主说得不错，到底只是一件小事，何必将其闹得这么大呢？”秦昭然向皇后进言，这好不在乎的态度，就好像蓁蓁的人命不是人命一般。
秦昭然暂时还不能确定这事是谁做的，但是不管是谁，他都要想办法将此事的影响结果压到最小，如若不然，不管是谁，他都将会遭受重创。
可顾轻月好像并不领情。
“皇后娘娘，人命关天啊！哪怕蓁蓁小姐之事不过小事，可蓁蓁小姐肚里的皇孙事大啊！”顾轻月一边说着，一边用担忧的目光稍微往顾妧九那边偏移几分。
这样子就好像在说她知道罪魁祸首，但是没有办法指认一般。
皇后在后宫多年，当然理解顾轻月的意思。
只是她现在还在斟酌，为了皇孙，影响到了和顾家的关系是不是不值得。
要知道，顾家在皇帝的面前可是最值得信任的存在，当年在战场皇帝可以放心的将自己后方交给顾家，这些皇后也是有目共睹的。
“何必要搜整个顾家？只搜有嫌疑的不就行了？”顾妧九跪在皇后面前，看向顾轻月说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怀疑此事是我做的么？”
不然顾才应会闲着没事干要害了皇孙？
还是说顾妤舒会发了神经这么干？
最有嫌疑的那个人就是顾妧九了。
顾轻月见状，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赶忙解释：“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若是能向皇后娘娘证明大家的清白，稍微搜寻一番也不是不可。”
好轻巧的一句话啊，她是不知道搜查的后果么？
得亏现在皇城司来的人是秦亦风，要是谢长琴那个家伙，指不定早就已经搓手手准备将顾家翻个底朝天了。
“此事英国公你怎么看？”皇后声音缓和地向顾才应问。
她当然不能强硬的要求搜查整个顾家，但如果说顾才应自己同意的话就另说了。
话题抛到顾才应身上，他一下子犯了难。
此事是谁做的？
阿妧？还是顾轻月？
还是说这是皇家要对付顾家的一种手段？
头疼得很。
“母后，还是先看看二弟那边情况如何吧！”秦昭然再一次打断：“说不定无需搜查整个顾家，光是调查蓁蓁姑娘这边就能有个结果呢？”
秦昭然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若是太过着急，得罪了顾家也不好。
大不了就是让太子和顾妧九退婚而已，要是影响到了顾才应对皇家的看法可不行。
皇后点了点头：“就按照昭然说的吧，要搜查也不着急这一时，现在整个顾家已经被围困，断然是做不到湮灭证据的。”
嗯……
反正先等到了皇城司审讯的结果再说，到时候若是找不到幕后黑手，再来搜查也来得及。
没有必要一开始就将人给得罪死了不是。
皇后让三人平了身，皇城司的人在湘竹居内进进出出，门外还有罪责声响起，时不时传来女使的哭泣声。
这气氛可真是令人难受。
顾妤舒用手肘碰了碰顾妧九，小声问：“要我加把火么？”
“要，等会儿的。”
她们谋算了许久，必须要一举将顾轻月拿下。
不能太轻举妄动。
小半个时辰过去外面没有了哭嚎声，秦亦风一身是血的从门外走进来，浓郁的血腥味让在场的几个姑娘家忍不住捂住口鼻。
“启禀母后，经过儿臣审讯，有人证证明，此事是由瑶嘉郡主顾妧九所为。”说完，秦亦风将血书奉上。
什么？居然真是顾妧九？
秦昭然心里竟然暗暗松了一口气。
顾妧九做的就好，她最多不过是被皇后罪责，若是顾轻月所为，只怕掉脑袋都有可能！
“姐姐！你糊涂啊！”顾妤舒站起身来，咬牙道：“皇后娘娘，姐姐犯下此等大错，定当严惩！”
不是？
膝盖刚弯曲的顾轻月一愣，这顾妤舒怎么把她的台词抢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