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旁的蓁蓁捂着脸哭了起来，她跪倒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就好像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秦昭然可不管蓁蓁如何，他的视线只落在顾妧九的脸上，只见得她的眉头舒展开来，长舒了一口气，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既然太子殿下不愿意要你腹中的骨肉，那就赐你一碗落子汤吧。”顾妧九凤目一转，低眸看着跪在地上的蓁蓁如是说道。
“奴婢……遵命。”蓁蓁抽噎着回答，楚楚可怜的目光与秦昭然视线交织，只是秦昭然的视线并没有为蓁蓁而停下。
“我看谁敢杀了本宫的皇孙！”
大门忽然被人打开，皇后与长公主一前一后进门来，三人吓了一跳，赶忙跪下行礼。
秦昭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怎么这么快母后就知道了消息！
他余光扫过皇后身边的宫女，果然前阵子内务府调来的这个宫女是母后的人！他当时只是怀疑并没有去查证，也不会想到会有今日，就大大咧咧的让她留下了。
谁知道她竟然敢去找母后通风报信！
皇后端坐主位，宫女搬来了椅子，让长公主坐在侧边的位置，两人目光皆是不善地看着底下跪拜的三人。
皇后视线落在蓁蓁的脸上，上次没有能够见到这人，这初次见她，瞧她这脸蛋、这身段，皇后便原谅了自己的儿子。
像这样美丽的佳人爬床，哪一个正常的男子会拒绝？
也得亏爬的是秦昭然的床，不是陛下的。
再看向蓁蓁的小腹，就是那里，有了秦昭然的骨血……
“你们三个起来吧，给这位姑娘赐座。”她抬手指了指蓁蓁。
蓁蓁闻言惶恐不已，在地上磕了个头：“皇后娘娘，草民只是一介奴婢，怎敢入座！”
她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像是一只被吓到的小兔一般。
皇后挑眉，倒是个知礼数的，就是胆子小了一点。
“本宫让你坐你就坐！要是你肚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可饶不了你！”
这下彻底让蓁蓁吓到了，她微微颤颤地起身，坐在了椅子上。
“母后，她肚里的孩子，儿臣不想留！”秦昭然默认了蓁蓁入座的行为，但还是不能让蓁蓁生下孩子。
以蓁蓁的姿色，做自己的美妾当然是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够生下他秦昭然的第一个孩子。
“这可是你的骨血，你不愿留下，可是因为瑶嘉郡主？”皇后审视的目光看向顾妧九，只见顾妧九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目光大胆的与她对视。
皇后可以直接以冒犯天颜或是善妒的罪名来惩罚顾妧九，但是很明显秦昭然不愿意动她。
“瑶嘉郡主在京城逍遥自在惯了，是不是忘了女子该要三从四德？这位姑娘能够为太子开枝散叶，你应当欢欢喜喜的接受，而不是仗着昭然对你的宠爱残害皇孙！”
顾家的大小姐是没有受过委屈的，她嚣张跋扈但也是守礼节的人，除了性格不好之外，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她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别说是被人训斥了，连大着声音和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几个。
陡然被皇后这么一训，顾妧九的眼圈当即就红了，捏着帕子擦泪。
“皇后娘娘训诫臣女自然顺应，只是臣女斗胆问皇后娘娘一句，娘娘可能容忍在太子殿下之前，还有一位庶长子压上一头？”顾妧九抽抽搭搭的提问，这话是直接让皇后将心比心。
你说话倒是轻巧，毕竟刀子没有捅到你的身上。
要是在秦昭然这个嫡长子前面给你加一个庶子，你乐意不乐意？
“大胆！”皇后一拍桌面。
“皇嫂息怒！”长公主赶紧叫停：“阿妧与昭然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陡然之间有个第三者插足自然是不乐意的。但瑶嘉郡主温婉贤淑也识大体，多劝劝肯定能想明白的。”
说完，长公主又对顾妧九抬了抬下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瑶嘉郡主你说是不是？”
闻言顾妧九的脸上一下子就泄了气，她憋着泪点了点头。
“可是母后！姑姑！这是儿臣的决定，儿臣难道不能不要这个孩子么？”秦昭然心疼无比的揽住顾妧九的肩头，一副要与她同生共死的模样。
皇后感觉头都大了，这个傻儿子怎么就是不懂呢？
“她这肚里是男是女可还不知！”皇后指着蓁蓁道：“况且她一个小小婢女，就算是生下皇子也不可能继承大统！一个庶长子能影响什么？只要皇后能诞下嫡子，根据青商律法，就是嫡子继承皇位！”
蓁蓁肚里的孩子根本不会影响到顾妧九的地位，她的作用，只是给秦昭然绵延子嗣罢了。
皇后和秦昭然已经争得面红耳赤了，到了这一步，顾妧九该要收手了。
便擦干净眼泪，顾妧九对秦昭然笑了笑：“太子哥哥，留下蓁蓁肚里的孩子吧。”
什么？
秦昭然如临大敌。
不是，你不介意了，不代表顾轻月不介意了啊！
刚才不还反对得好好的么？怎么突然之间就改口了？
没有你当借口，怎么除掉蓁蓁肚子里的孩子，让轻月放心啊！
“皇后娘娘说得没有错，蓁蓁的孩子不会影响到我，而且……蓁蓁她是个好姑娘，值得一个好归宿。”顾妧九对秦昭然暖暖一笑，笑容丝毫不牵强。
她是认真的，打从心里认同蓁蓁了！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这么多年了，太子身边也没有一个体己人，就封蓁蓁姑娘为柔昭训，赐居东宫西偏殿吧！”皇后脸上挂起笑容来。
赶紧将蓁蓁纳入东宫！
闻言秦昭然慌了神：“母后！如今阿妧已经及笄，不若等儿臣与阿妧成婚之后，再将蓁蓁纳为昭训？”
不行，有了孩子已经够顾轻月闹的了，要是再纳一个昭训，顾轻月不知道要掐坏秦昭然多少肉才能消气！
“皇嫂，便由他们吧。”长公主见皇后神色不对赶紧劝解：“一步一步来吧，太子说得对，阿妧已经及笄了，婚期就在眼前，也算成全了他们青梅竹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