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上前,那男子就不用比对了,确实是他不错。置于那名女子……侍郎从怀中掏出线人提供的画像,仔细比对。
“确实是她。”他点了点头,对于秦亦风的处置非常的肯定:“这些探子视死如归,殿下可得要小心处理,若是有什么搞不定的,大可前来向我们刑部讨教。”
“那便不必了,不过是审讯一个密探而已,这普天之下就没有我们皇城司的人撬不开的嘴。”语毕,秦亦风对他笑了笑:“侍郎请回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要是还停在这里看热闹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刑部侍郎看了秦亦风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旋即便不再留恋,带着部下撤下二楼,直接离去。
和秦亦风再怎么掰扯,皇城司的人也不会放人。
要是他们告状,那皇帝自然也会偏向皇城司。
莫不如这个时候给秦亦风造势,以后说不定他会记得自己的好处……
官场勾心斗角确实是有的,但是,当局势已然落定,他们若再呈口舌之快,便只会影响两方关系。
何必如此?
刑部的人离去,皇城司的诸位面面相觑,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秦亦风所言非虚。真的有奸细,真的有密探!
“将人带回皇城司,严加看管。你们几个将大人带回官邸,请大夫仔细看看。”
“是!”
有了秦亦风的安排很快众人便动了起来,顷刻醉香楼便没有了皇城司的踪迹。
直到这时秦亦风才敢易容换上常服,去将顾妤舒和苏芽从内里带出来。
顾妤舒喝得醉醺醺的,躺在软枕中间呼呼大睡,一旁的苏芽手腕被抓得通红,正守在顾妤舒的身边揉手。
瞧他来了神色有些许戒备。
“走,我带你们离开。”
“你是谁?”苏芽上下扫了一眼秦亦风,她不认识此人,又怎么敢跟着他走?
“是我,秦亦风。”说着,秦亦风卸下一只眼眸的伪装,若蓝宝石般清澈的瞳眸在夜色下也是无比耀眼。
苏芽看呆了……
不过既然是二皇子殿下,那也是可信的。
便将正在睡觉的顾妤舒小心捞了起来。
三人避开许多耳目,弯弯绕绕地总算从醉香楼走了出来。
在对面茶楼的顾妧九赶忙结了账,赶紧去接人。
“方才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刑部的人也来了?”顾妧九着急发问,想知道此事是否如前世那般发展。
瞧这两人有话要说,苏芽便道:“小姐,我去叫马车。”
顾妧九小心的将顾妤舒扶住,看着秦亦风没有觉得任何不对劲。
倒是秦亦风愣了一下,她怎么看到自己易容后的样子一点疑惑都没有?
“一言难尽……我还要回皇城司善后,你若着急,我便晚上来找你。”
顾妧九摇头:“明日你得空了再来吧。”
今晚可指不定有多少事等着他,事情已经发生,不若等秦亦风休息过了再来的好。
“好。”秦亦风轻嗯一声,温柔的目光舍不得从顾妧九的身上离开。
正好此刻苏芽已经叫来了马车,便闪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
翌日一早。
谢长琴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杂碎无序的事件让他头疼无比,让他浑身乏力。
听到床帐内的动静,秦亦风揉了揉惺忪的眼,将帘帐掀开:“大人若是再不醒,棺材就要抬进来了。”
“头好疼。”他伸手用掌心拍了拍额头,试图回想自己昏睡之前发生了什么。
监视顾妧九的黑甲卫说她去了醉香楼,他便待人前往,要吓一吓顾妧九。
借着他确实也到了醉香楼,找到了她,刚想和她好好算一算之前挨板子的帐,他就被顾妧九莫名其妙的扎了一针,直接昏死了过去。
秦亦风静静地看着他,他视线逐渐清明,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趣了起来,嘴里咬牙切齿:“顾妧九!”
行了,这样看起来是已经清醒了。
“看来大人现在清醒过来了,昨日大人去醉香楼的事……”
“她人呢?我怎么回来的?”谢长琴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
秦亦风给他倒了杯水,说道:“下官正要说。”
有了茶水堵住他的嘴,秦亦风畅通无阻地将事情的经过尽数告诉了谢长琴。
听到昨日醉香楼之中有密探,而他却一股脑的冲着顾妧九去了,那肯定会打草惊蛇。
正为自己的仕途感到担忧的时候,秦亦风又将他抓了密探,放走了顾家女的事说了出来。
他这才长叹一口气。
“殿下果然机敏。”他不由得咂舌,但旋即又想到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就连刑部都慢了一步,你居然反应如此迅速!”
说明秦亦风远不如他所表现的那样简单……
谢长琴后背一阵发凉,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在六岁之前一直是透明的存在,怎么可能是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的草包?
他以如此面目骗了多少人?
轻视他将他送到皇城司的皇帝,丝毫没有将他当做对手的太子……
还有谢长琴自己,和无数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官员。
还行,谢长琴作为皇城司武德史,现在察觉到秦亦风的不对之处倒不算是迟钝。
“刑部那边是我放的消息,他们自然比我慢了一步。大人还是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先想想应该怎么向陛下解释你晕倒在醉仙楼吧。”
谢长琴哽住了。
他是误打误撞的出现在那……
瞧他安安静静的说不出话来,秦亦风便道:“大人是与北冥细作的侍卫搏斗,却不小心中了埋伏,这才昏睡倒地,你觉得这个解释如何?”
这个总比是因为顾妧九迷晕了他要好。
“自然好!不过……”谢长琴凝眉:“顾妧九可未必能帮我掩饰。”
“郡主那边我去解决,大人只需要让皇城司上下统一说辞,昨日你们未曾见过郡主,而是直奔着细作去的。”秦亦风的手搭上谢长琴的肩头:“大人可知晓我的用意?”
这样做顾家小姐去醉香楼的事不会有任何人知晓,而他也不是为了和顾妧九的私人恩怨,而去的醉香楼。
而是因为他发现了细作……
这样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那你呢?”谢长琴敏锐地问道:“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