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晗呆呆的看着面前鼻青脸肿的强/奸犯, “你怎么来了?”
柏沂要笑不笑的看着他,“多亏了瞿大师算的那一卦,我觉着再不把你抓回去,你就真要和人跑了。”
“嗯……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如果没失忆的话,现在两人还处于老死不相往来的阶段,瞿晗有点不太适应他这么亲密的靠近, 推了他胸口一下, 就听见“嘶”的一声, 他不敢动了, “你不是说没事吗?怎么和玻璃娃娃一样碰一下就要碎啊?”
柏沂知道这人就是嘴贱心软,实际上早就担心的不得了了,他拧起眉把他固定在怀里, 开始演,“没事, 大概是伤口裂了, 医生说就是得住几天医院。”
瞿晗被他吓得动也不敢动, 骂他, “那你倒是去医院啊,来这儿干嘛?”
柏沂反问他,是真生气, “那你跑什么啊?说好的接爷爷回来,转眼就跑的不见人影了。你和我有什么意见倒是当面说啊,还拍戏,拍个屁啊, 你现在这破演技也不怕把导演给吓着。一消失就是一个星期,不知道我担心么?”
越说心里越不是滋味,担心倒是其次,他堵了朱霸几天门,知道瞿晗和他爷爷去了秦皇岛,主要是害怕,害怕他想起来后悔了,害怕他躲着躲着就再也见不着了,害怕家里的一桌菜没人吃了,害怕买的治黑眼圈的眼霜用不着了,害怕他不和自己好了。
所以那天在瞿晗家门口见着了楚海夕才没控制住情绪,两人话都没说一句,拳头就已经打了招呼。
还好,即使他这块石头又臭又硬,还锋利的刺伤了他的手,瞿晗还愿意把他攥在手心里,看着他慢慢地被变得柔软。
瞿晗支支吾吾了半天,决定把锅推给他爷和二师兄,理直气壮的说,“我是要带他回来着,朱霸把咱俩的事和他说了,非说你欺负我,他就把我带回来了,收了我手机,不让我和你见面。”
柏沂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哦,只是这样?那你觉得我欺负你了没?”
瞿晗想起失忆时自己的二傻子样子,心里呵呵一声,脸上甜甜一笑,“没,你对我好的不得了。”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柏沂没再为难他,心想,他既然不愿意戳穿这层纸,那就这么演着吧,反正这样的小傻子可爱多了。
瞿晗明显心虚,嘴上便开始乱嚷嚷,“那你呢,多大的人了还和别人打架,真是出息啊,你说打就打吧,整天对着我牛逼哄哄的,咋一和别人动手就被送医院了?”
柏沂不想他提起楚海夕,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一副虚弱状,捂着胸口开始哼唧。
瞿晗急忙闭嘴,问,“怎么了?”
柏沂哎呦两声,“胸口疼。”
瞿晗摸出一边的手机,“快放我起来,我是打120还是开车送你去医院?”
柏沂说,“别,浪费国家医疗资源,你和我说说话转移转移注意力就成了。”说完立刻补充道,“不准提打架。”
瞿晗觉得柏沂是讹上他了,看他虽然脸上姹紫嫣红的,但好在面色红润除了有俩大黑眼圈都挺好,怎么他一说不好听的他就疼?难不成还有开关?
他狐疑了一会,专踩他的痛脚,“就不,你干了还不准人说啊?真以为你多牛逼,我跟你说,我平时是让着你,街头打架这种事你还得是听我的。”
柏沂看他眉飞色舞那样子,也不打断他,洗耳恭听。
瞿晗教育他,“下次打架你要先蹲点,了解了对方的行踪然后把麻袋一套,戳他双眼,后脑勺再敲他一闷棍,分分钟教对方怎么做人。”
柏沂诚恳的点头,“嗯。”
瞿晗,“前面讲的是你占据了先机的情况,万一没有两人就开打了,别讲那么多花架子,你会散打跆拳道都不管用,把全身力量集中到脚上,找准地方就踢他的蛋蛋,我们都是受教育的知识份子,打个架散散心是可以的,不能拿刀弄棒,但踢爆还是老二是可以滴。”
柏沂再次诚恳,一副受教的表情点头,“嗯。”
瞿晗被他的微笑盯着有点尴尬,觉得他在嘲笑自己,恼羞成怒地踹了他一脚,看似架势大,真正踢上去一点也不疼,气哼哼的说,“嗯,嗯,嗯,除了嗯你不会说点别的啊?傻逼!”
柏沂问;“傻逼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回家?”
瞿晗别扭的转过头,“不愿意!”
柏沂换了个说法,“那你愿不愿意在我套人麻袋的时候,顺便给他后脑勺一个闷棍?”
瞿晗愣了一下,“诶?这个可以。”听着还挺浪漫。
瞿老退休以后就在秦皇岛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建了所小别墅,带着个小院,院里种种花,种种菜什么的,外面还围着一圈的矮墙。
家里还养了只大黄狗,简单随意的被小瞿晗取名叫小黄,慢慢的瞿晗长大了,小黄也变成了大黄,大黄看着墙边一个高个子拽着自家小主子站在他的狗窝旁边,他感觉出那个高个子对主人的善意,友好的冲他摇摇尾巴,顺便舔了舔小主子的脚踝。
瞿晗摸摸大黄的狗头,表情纠结了一会,“真要翻啊?”
柏沂义正言辞正经脸,“说好的私奔,走正门算什么私奔?”
瞿晗:“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形式主义者。”
柏沂显然对浪漫这个词有点误会,“你不觉得这样手拉手翻墙私奔是件很浪漫的事情?你看,你奶奶在家人的阻拦下从她家那堵墙上跳下来义无反顾的扔下一切和爷爷走了,从此白头偕老,一生恩爱。”
瞿晗被他带沟里了,觉得他说的还挺对,但存心想恶心他一下,便瞎胡乱说,“我奶奶还叫我爷二狗子呢,你觉得浪漫不?”
柏沂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伸手轻轻一捏他的脸,“花姑娘,还挺配。”
瞿晗:“”二狗子和花姑娘,老奶奶都不服,就服你。
两人踩着大黄的狗窝爬上墙,像俩孩子一样坐在墙头晃腿,太阳正好升起,透过淡淡泛红的霞光,晕染出橘红的光,一切来得都刚刚好。
二狗子想,日出也看了,是不是接下去就该日了。
花姑娘却还在纠结,这跳下去真不会摔断腿?他奶奶真男人。
两人甜甜蜜蜜的回了家,果不其然的被瞿老爷子堵着门拿拐杖敲了一顿,瞿晗还记得昨天他爷爷是怎么说柏沂的,二话不说挡在棍子前面,柏沂在后面抿着唇笑,老爷子咬咬牙一拐杖到底没有敲下来,恨铁不成钢的骂,“不成器的东西!”
瞿晗讨好的揽住老爷子的胳膊,把柏沂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老爷子说,“知道他的好,你就认真过日子,遇上事情多反省反省,两个人多沟通,别平时嘴碎的和个什么似的,遇上了事情就闷葫芦一个,一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瞿晗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的有点勉强,“成。”
老爷子又说,“他对你好,那他就是我孙媳妇,他要对你不好,我一拐杖敲烂他的头。”
瞿晗笑出声,“知道您厉害,对了,我们还有个孩子,我以前和你说过的,一直没时间带给你看看。他叫柏小涵,很可爱一孩子。”
老爷子刚听到孩子还有点激动,后面听到名字就有点失望,“姓柏啊,我还以为是你的种呢,什么时候你也去给我造一个?”
“爷爷你这可不行,是他的怎么了?照样是我养大的,将来也得给我养老送终,你这话说得,太迂腐了,新社会早就淘汰你这种老古板思想了!”瞿晗生怕他爷爷不喜欢柏小涵,有点急,“我跟你说,我就是不要孩子了,我这辈子就这一个!”
柏沂从厨房里出来正好听到这么一句,心里都快被甜化了,他做到瞿晗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说了,瞿晗为他爷爷的行为有点抱歉,低头不敢看他,只听见柏沂说,“爷爷,您别听他乱说话,瞿晗现在的工作性质有点特殊,他实际上很想要孩子的,什么时候他不这么忙了,小涵也长大一些了,我们就在要一个,他的。”
瞿晗转头看他,“你别为了哄我爷爷瞎说。”
柏沂揉揉他的头发,“瞎说什么,我就是想看着一个和你一样的孩子从软软的婴儿长大成人,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好,小的时候你就帮他换尿布,喂奶,唱摇篮曲,再长大一些,你就陪他搭积木,看动画片,我们不请保姆,事事都由自己来干。你会是一个很称职的爸爸,就像当初对小涵一样。”
瞿晗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他的过去,那是一场噩梦,嘴上说着过去了,却一直埋在心底。
但他们真的能这样走到最后吗?
当初两人的关系那么的岌岌可危,怎么失忆了一场就发生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呢?柏沂大概还是以为自己没恢复记忆吧?他大概也只是喜欢当初的自己吧?
突然,他就不想柏沂再和自己凑合下去了,这样两个人都很累。
瞿晗没说行和不行,柏沂也没强迫他给他答复,不管如何,瞿老爷子很开心自己多了两个重孙,对于柏沂这个孙媳妇是越看越满意。
上午吃完饭后,两人带着瞿老去了柏小涵的幼儿园,带着小孩一起去了心心念念的游乐场,柏小涵趁着有瞿老撑腰,逼着柏沂许下了一堆不平等条约,比如把每天的零用钱加了两倍,还禁止他碰一下自己的赛车,以及两个爸爸哪个不听话离家出走就打谁的屁股。
开心放肆了两天,瞿老回了秦皇岛,柏小涵在柏沂一阵阵冷哼中亲手撕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条约,惨兮兮的被送回了学校。
一切都很好,除了一点。
总的来说只有一句话,瞿晗只愿意和他蹲在墙头看日出,而不愿意和他在床上创造生命的大和谐。
这令柏沂很是苦恼,他又一次在床上发出求欢讯息以后被瞿晗以明天要工作的理由拒绝。
工作?你是再说大早上天不亮出门在咖啡馆坐一天,晚上在装模作样的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回家?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能去当面问,他怕得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便去问他的爱情导师沈峥,而那边的瞿晗也在偷偷摸摸的咨询着不怎么专业的王尚水。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更新:因为作者实习的是个广告公司,它的加班来的很不规律,所以我的更文也不是很稳定,还希望各位老爷们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