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沂听他在电话里前言不接后语的说了一通,大致了解了发生的事,表情难以形容,“这种事你也干的出来,你的脑子是除了黄色废料就没别的了吗?”
瞿晗气的不打一处来,炸毛道,“都是王尚水那个贱人!给了我一堆伪劣产品!”
柏沂听他说完从王尚水家拿了多少的好东西,绷着脸道,“你虽然还年轻,纵/欲过度到底不好,小心染一堆乱七八糟的病,精/尽而亡。”
瞿晗不满的反驳,“哪来什么乱七八糟的病,我都是给你准备的,你都不和我玩,我都快干死了,玩玩魔术师你还凶我……”
柏沂没吱声,瞿晗的狼子野心再次被暴露,说完就想抽自己几巴掌,以为他生气了不管自己了张口就叫,“老公”
其实自己是想叫媳妇来着,不知怎么到了嘴边就成了老公。
瞿晗不仅有点懵逼脸也红了一片。
柏沂愣怔的握着手机,以前的瞿晗虽然不要脸但也有他的爷们气概,“老公”什么的往往是干了大逆不道的事,不抽一顿难解心头之气时当护身符用的,而叫了的结果通常是滚上床日天日地日瞿晗。
脑子一空,他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句,“嗯。”
两人之间安静了几秒钟,半响才又传来瞿晗可怜巴巴的声音,“那你还管不管我了,你可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你的责任。”
就在这会,柏小涵过来揪了揪柏沂的衣角,问,“老爹,那个漂亮阿姨说带我去吃蛋糕,我能不能答应啊?”
柏沂还没开口,手机里就传来瞿晗悲愤而凄厉的声音,“什么阿姨?!柏沂你让我一个人惨兮兮的待在家里,竟然自己背着我找女人!”
柏小涵挖挖耳朵,“漂亮阿姨是奶奶给我找的新妈妈。”
眼看瞿晗又要吼,柏沂急忙撂下一句一个小时后到便把手机挂了扭头快步往回走,一路上嘴角都是上翘的。
林婧很少看见他脸上带着笑,就连在大学里被校花领了一堆人堵楼下告白时,多少男生羡慕嫉妒的事情在他看来也就是个麻烦事,一言不发冷着脸把姑娘弄出了俩红眼圈。
其实她是见过他笑的,是对个病人,小的不能再小的感冒却缠着围脖,带着帽子墨镜,装备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五官,身材纤瘦,雌雄难辨。
柏沂当时还在上班,却一上午心神不宁,往那吊水的病房里瞄了七八次,嘴角弯弯的,宠溺的神情遮都遮不住,原来一个冷清的人把一个人放在心尖上是这种样子的,唇角永远是上扬的,分开一分钟都嫌长,在一起每一秒都嫌短。
为了能天天见着那张笑脸,林婧决定打持久战,迎难而上,“柏沂,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请小涵吃饭吧?”
柏沂满脑子都是屋子里那个嗷嗷叫的蛐蛐,根本无暇猜测别人的心思,直说道,“林医生,既然我们两人都是被逼来的,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如果我妈问你的话,你直接说对我不满意,性格不好,不温柔什么都行,总之不适合你就成。”
说完,他直接喊来ter付账,全程没再抬起过头,显然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
林婧急了:“我,我觉得挺合适的啊!”
柏沂这才抬头,眼神里带着不耐,却还是耐心的说,“我结过婚,有个孩子。”
柏小涵立马上前,“小妈。”
林婧对刚刚急了说出的话也有点脸红,低着头说,“我不在乎,都什么时代了,你怎么还老一辈的思想呢,小涵是你的孩子,我当然会好好对他的。”
林婧摆明了心志坚定,不是普通的庸脂俗粉。既然都说道这份上了,柏沂就索性直说了,“林医生,这么说吧,我喜欢的是男人。”
“那这孩子?”
“试管来的。”
“啊哦。”林婧尴尬的给自己打圆场,“那,那我们确实不合适”
柏沂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安慰刚刚失恋的林婧,抛下林婧极其没有绅士风度的带着柏小涵走了。
碍于瞿晗出毛病的地方实在不方便带小孩去围观,便先将柏小涵送到柏母家。
柏母一看儿子出门还没一个小时就回来了,不可置信,“三个姑娘都没看上你?”
说完又像是明白了什么,拿起笤帚就往他肉多的地方抡,“你是不是说你和那混小子的事啦?我就知道,那小子是给你下迷药了?搞得你连老妈的话都不听,你咋这么不争气呢!”
柏沂不想和他妈吵,吵输的后果是被一顿揍,吵赢的结果是在此基础上加一条不孝敬父母的罪名,揍的更厉害。
从带瞿晗回家的那一刻他就没在顺过他妈的眼,几乎把二十来年该叛逆时没叛逆的事加起来都做了,也不差今天这一件。
他刚下决定要实话实说,屋子里的电话响了,柏沂有手机,一般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个电话号联系他,肯定是找柏母的。
柏母撂下一句你给我站那等着,就小碎步的朝里面走去。
柏沂和柏小涵大眼瞪小眼,一个急得心里火烧火燎,一个饿得胃里火烧火燎。
柏母十分钟后出来了,满脸的褶子笑的像朵花,“小林那丫头打来的,她说对你很满意,我替你约了她明天吃饭,可记得去啊!”
柏沂不知道林婧倒底要干什么,但打心眼里对她这种做法有种厌恶,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和柏母摊牌的时候,家里还有只猫要自己解救呢。
“再说吧。”他模糊的撂下一句应付人的话把柏小涵往柏母怀里一塞就跑了。
柏母追了几步,皱眉,“这是去哪了,赶着投胎啊!”
柏小涵美滋滋的摸着瘪肚皮想,瞿晗是不是快和老爹和好啦……
瞿晗听到门铃声,艰难的用牙把门把手旋开。
柏沂上下打量了瞿晗堪称猥琐的姿势,抿着差点就要笑出声的唇当即掏出手机拍了张照。
瞿晗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抢,随着撕扯的声音,他“嗷”的一声捂着裆蹲在了地上,脚一滑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痛从脆弱的尾巴骨传来,他差点又嗷的叫出声。
看到这里,柏沂憋笑憋得五官有点扭曲,终于忍不住闷笑了几声,“瞿晗,你是猴子派来的逗逼吗,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你是脑袋塞菊花里了吗? ”
瞿晗深吸一口气,极有阿q精神的想能哄着媳妇给自己一个笑脸这前后夹击不能言说的痛也算是值了。
他挪了挪屁股,尽量让自己的坐姿潇洒一点,装作不在意的说,“你今天去相亲了?”
柏沂点头,明明知道他已经什么都忘了,却还是补充了一句,“那姑娘是我同事,长得好看工作能力还强,还挺满意的。”
t的还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日久生情啊!
瞿晗有点想哭,颤颤巍巍的问,“你答应了?”
柏沂继续插他心肺管子,“继续处处吧,毕竟这种长得又好看,工作又强,该温柔时温柔如水,该主事时利落果断,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结婚过日子都挺合适的,总比某些只会沾花惹草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强。”
某个二世祖这下是真的要哭出来了。
今天这事吧,是有点丢人,但在他心里自己早已经和柏沂好成了一个人,在他面前再怎么耍宝丢人都没关系,柏沂怎么可能嫌弃自己呢,说不定还会觉得这种卖蠢行为还挺可爱。
可现实是啥,自己在柏沂心里就是一坨翔,还称不上热的!什么只会沾花惹草,混喝等死,他这不还有一张帅脸吗?姑娘长得好看怎么了,女强人怎么啦,她有十八厘米的金刚巨刃吗?!
越想越心塞,越心塞越沮丧,他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盯着柏沂悲愤的喊,“柏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这个死gay是骗婚啊!亏你还高素质人才呢,这种不道德的行为都能看得出来,你是要遭大众唾弃的,呸!”
柏沂轻飘飘的回他,“对了,你忘了以前的事,我本来就是个直的,近墨者黑走了段时间歪路,和你掰了以后我才发现女人其实比男人好多了,就你来说吧,硬邦邦的上了床跟个死鱼似的,能有性致才怪。”
“死鱼?”被人质疑床上床上能力简直不能忍,刚要反驳他突然想道,“不对!你和女人上床了?”
柏沂没吱声,全称“抱抱我的智障宝宝jpg”。
这个表情包的意思可海了去了,瞿晗以为他默认了,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柏沂没再和他掰扯下去,看他那副阴沉的快滴出墨的脸色一阵畅快,“起来,给你治病。”
“不要!”瞿晗晃摆了两下大长腿,和孩子一样耍赖,“媳妇都要和女人跑了了,我要这玩意儿有屁用!”
“成。”柏沂咬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要不要我拿手术刀给你一了百了了,走起路来少坨东西拽着保不齐您老还能身轻如燕的飞起来。”
一时间找不出话反驳,瞿晗没什么底气的梗着脖子和他怼,“你走!你麻溜的赶紧走,找你的女人去,就让我和我的大宝贝自生自灭在这个黑暗的房子里吧,转身,一二一,请带上门,谢谢。”
柏沂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听着脚步声慢慢消失,瞿晗委屈心塞酸涩纠纠缠缠拧巴着他的心肝脾肾脏,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眨巴了几下眼,竟然还真的挤出几滴马尿。
妈蛋,老子失恋了,还是以这么猥琐的姿势被甩的,妈蛋,真的好惨啊。
柏沂蹲在他面前的时候,真没想到这家伙会被欺负哭了,虽然以往瞿晗也爱哭,不过都是干嚎,嚎的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就给了柏沂一种错觉,哭对于瞿晗来说早就丧失了难过这一层意思,反而多了一层让他想揍人的欲望。
不过八年的相处,这人哭起来是真伤心还是纯耍宝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盯了这个眼圈红红的小家伙几秒,他叹了口气拿大拇指把他眼角要掉不掉的眼泪抹掉,堪称温柔的问,“没骨气的东西,有什么好哭的。”
“媳妇跑了还不许我哭啊!”瞿晗一点也没有大老爷们哭鼻子的羞耻心,嚎的更大声。
“成。”柏沂站起来咬牙斜睨他,“你继续哭,三百六十度花式哭,眼泪最好能飚出朵花来,也不嫌丢人现眼。”
这人就是人来疯,却搭理他越来劲。
柏沂暗骂一句自己作的,撂下干嚎的瞿晗就向他的床边走去,床头柜上还放着那瓶开了封的润滑剂,床上一片狼藉,仔细观察一下那折腾出来的痕迹不像是两个人的,他脸色才好看了些。
瞿晗一个人干嚎也没意思,再说柏沂这不没走嘛!
他曲起腿猛地用力一蹦就站了起来,走过去时柏沂正对着他的床若有所思,瞿晗一副气哼哼的样子,赌气道,“准你和小姑娘约会,我就不能和小鸭子上床啊?”
柏沂觉得搞笑,嘴上也不饶人,“你倒是上给我看啊,您的二大爷还有这功能吗?别连去个厕所都得撒一手。”
瞿晗之前还没想到这点,被柏沂这么一说,整个脸惨不忍睹,“柏沂,你看你衣冠楚楚的样子,思想咋这么龌龊呢?”
柏沂没和他犟,反而欢快的吹起了口哨,一阵阵欲望向膀胱涌去,瞿晗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穿着制服一脸精英相的男人是多么的无耻下流,他捂着裆朝笑的一脸奸诈的柏沂吼道,“你无不无耻、幼不幼稚!”
柏沂也就是在这人面前难得的不用板着脸时时刻刻表现自己多厉害,多牛逼。
那样真的太累了,其实他也就是个大男孩的情商,也能放开了和别人臭贫讲黄段子,像个孩子一样幼稚的耍些无耻的把戏。
只是放飞自我是有条件的,仅限于在瞿晗面前,别人都不行。
柏沂觉得欺负瞿晗是会上瘾的,特别是看着这小孩一副快气死又不能耐他何的样子,嘴角就不由的往上翘。
他极力的克制住自己崩人设的行为,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立马恢复了外人那副冷着脸的样子。
瞿晗小声的嘟囔,“川剧变脸是你们这些伪君子必修课吧”
柏沂抽了张纸巾把那洒了一大半的润滑剂玻璃瓶子拿了起来,除了上面大大小小的英文字母以外,最下边还有一行拿法文写的小字:注意:本瓶润滑剂为情趣用品,粘性超强,安全无害,请各位用户尽情享受和伴侣紧密相连的幸福吧!
情趣用品?
柏沂觉得这家生产商的脑子塞到菊花里了。
他又把瓶子转了转,好不容易才在另一面的最下边发现了一行刻的和装饰花纹一样的日文:去除本款润滑剂的方法,用热毛巾敷在上面揉搓一个小时即可。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爆肝的我已经成了一只废鱼了……
祝各位高考生指哪儿打哪儿啊,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