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纵横娱乐圈多年,本就是鉴赏各种演出的好手。
因此,对方虽然才开了个头,她却已瞧出不少门道出来。
毕竟是几年才公演一次的压轴戏码。
不仅仅是演员们功底厉害,整个舞美和道具也做得相当不错。
只见一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旁边的群演们最初是惊恐,后来渐渐的变成了好奇,在舒缓的音乐声中,大家围着石头转圈,犹如古时候的原始人一样。
过了没多久,突然,天色急变,雷雨闪电一道道的劈下来。
大家都惊慌急了,到处找避雨的地方。
与此同时,后面的舞美幕布上还出现了龙卷风。
好几个演员在舞台上被龙卷风吹走,黄沙漫天,遮天蔽日,看不清眼前的景色。
正当大家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那块屹立在原地的巨石忽然“嘣”的一声,裂开了。
随着石头的裂开,天色忽然就渐渐好了起来。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从中间走出一个漂亮如画般的女子。
女子身着彩色锦衣,身材窈窕,面容秀美,从石头中走出来时,如踩在云端之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神性的光辉。
大家看看她
,又看看突然晴朗起来的天色,像是明白了什么,立马就跑到她跟前,跪下膜拜起来。
女子淡淡的笑着,手指轻轻捻了一下,瞬间,地上就长出不少的绿色青草起来。
大家都欢天喜地,然后,在所有人的乞求下,她又变沙漠为山河,变枯叶为房屋,然后在舞台中间舞出一曲优美的舞姿,最后将自己整个人,都化成了这里的山泉河流,供他们世世代代的生活。
所有百姓们都跪下来,对她感激的膜拜着,然后就看到有人开始修起了神女宫,神女成了这里最深的信仰。
景宁坐在观众席上,虽然明知道这很有可能是假的,可还是看得很感动。
老实说,这个故事并不新颖,正如他们之前所说,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不同的地方,都有属于他们的信仰。
而每个信仰背后,几乎都承载着一个相差不多的故事,无非就是当地百姓深受痛苦的时候,对方从天而降救了他们。
然后这里的人们就为其修庙筑宫,世世代代,膜拜祭奠。
但是也许是台上的舞蹈演员演技太好,也或许是那悠扬舒缓的音乐,一下又一下叩开了她的心扉。
在看完
表演以后,她居然没有了之前对神女宫的排斥。
反倒是对这个故事,有了一种别样的看法。
不过想来也是,有时候,故事本身是没有错的。
错的是利用这个故事,利用人们心中的感激和良善,来敛财,来作恶的那些人。
想到这里,她就不由释然了许多。
演出结束,现场掌声雷动。
所有演员手牵着手走到台前来致谢。
安安也在旁边不停的鼓着掌。
景宁转头看她一眼,笑道:“怎么样?好看吗?”
安安猛点头,“好看。”
墨采薇也笑道:“我上次看还是三年前了,现在再看到,还是觉得很感动。”
景宁点了点头,“是挺不错的。”
陆景深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
他是男人,对这方面,本就不如女人那么感情细腻,所以在他看来,也就是一场还不错的演出,并不会深想别的。
而阙宿就更不会想了,他的心思一直都在实验室里,你让他对着一株病菌他能说出个七八十条来,但是对着舞台和艺术这些东西,他完全就是个门外汉。
一行人看完表演以后,就起身随着观众准备离场。
然而就在这时,许是因为
人太多,太过拥挤,安安在下台阶的时候,脚下没有站稳,突然一个趔趄,惊叫一声。
景宁一愣,下意识就扶了她一把。
但是与此同时,也有另一个人,伸出手来,稳稳的将她扶住了。
景宁抬头,就撞进一双深邃温淡的眉眼之中。
“谢谢叔叔。”
安安站稳以后,立马说道。
景宁也笑了笑,说了一句,“谢了啊。”
“不客气。”
他淡淡的说着,声音如春风细雨,看了他们一眼,笑道:“这里人多,小孩子还是注意一下,要是摔到可就麻烦了。”
景宁点了点头,连忙将安安的手牵在掌心里。
那人见状,便没有再说什么,一行人继续往外走去。
很快,就到了外面。
陆景深刚才抱着小竞泽,走在后面,并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毕竟,那一幕发生得太快,也不过几秒钟的功夫。
这会儿出来以后,看到安安目光乱转,似乎在找人的样子,便不由好奇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找叔叔,爹地,刚才我差点摔倒了,有个叔叔帮了我,我想再跟他说一声谢谢。”
景宁笑着解释,“是有一个人帮了她一把,不
过人家都走了,你还找什么?能找到吗?”
安安看了好半天,果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不由有些失望。
她垂着小脑袋,不满的噘了噘嘴,“我就是觉得刚才那个叔叔人挺好的嘛,想再跟他道声谢而已。”
景宁不由失笑。
她哪里会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是因为长大了,知道分辨善恶美丑,看刚才那位叔叔又善良长得又好看,所以想再多看几眼而已。
倒不是安安有什么别的心思,毕竟她还小,再成熟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
只是因为受了景宁的耳濡目染,天生就对长得比较好看的人多了几分好感,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景宁轻声安抚道:“好了,既然找不到,那我们就不要找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安安这才点了点头。
一行人坐上车,准备回家。
这个时候,天色倒是黑下来了。
不过夜里也冷,是那种很干燥的冷。
景宁替小竞泽整理好衣服,坐在车里,望着窗外繁华的夜色,心情倒是很愉快。
就在这时,忽然看到前方有一辆车停在那里。
因为他们人太多,一辆车坐不下,所以一直都是分开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