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顾司乾的脸色十分难看。
其实在这之前,哪怕是已经答应了南宫瑾,替他寻找天书玉帛,以换取能抑制乔琦的病的药。
但他还是没有完全放弃,一直在寻找着别的可以救她的办法。
可是如今,阙宿算是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乔琦的病,没有那么简单。
顾司乾沉着脸,问道:“阙先生,您知道这种细胞的由来吗?”
他心里想着,或许找到根源,也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然而,阙宿却摇了摇头。
“想知道由来,得去问南氏家族的人,这是他们家族的遗传病,只要是沾上了他们家族的血脉,就一定会有,具体一定要追溯,只怕得追溯到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
顾司乾心头一震,半响,才点了点头。
“好,我明白了。”
他转身看着乔琦,两的目光在空中相撞,都有一丝只有彼此才能看到的心疼和依恋。
顾司乾心疼的是乔琦要一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而乔琦心疼的却是顾司乾为了她的事,这样操劳奔走。
她淡淡一笑。
“阙先
生,谢谢你,我们知道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
景宁心里也有些难受,上前握住她的手。
“别难过,不是还有办法吗?大不了就吃药,你看南宫钰,还有南宫家族的那么多人,他们不也一样活到老了也没事吗?南宫瑾也说了,只要是一直吃药,就不会有事。”
乔琦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只要乔琦还得吃药,顾司乾和她,就会一直受制于人。
只怕以后的日子,那个南宫瑾无论说什么,他们都得去做了。
这无论是顾司乾还是乔琦,都是不愿意看到的。
就在这时,景宁突然眼睛一亮。
“诶,对了,阙叔叔,你会配药吗?”
阙宿看了她一眼,冷哼,“你说呢?”
景宁笑眯眯的道:“要不这样吧,乔琦现在需要靠一种药来维持健康,但是这种药只有南氏家族的人才有,如果他们一直需要向南氏家族的人拿药的话,难免受制于人,要不您就麻烦一下帮帮忙,帮忙看一下这药的成份,如果您能配出来,那当然是再好不过啦。”
这番话,倒是给了乔琦和顾司乾一个新思路。
他们两个
,都期待的看着阙宿。
阙宿的脸色不太好。
其实,要不是因为有景宁和墨采薇的这层关系在,光是知道她是南氏家族的人,他就不想理会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又沉了几分,问乔琦:“你只要帮着你们家族那群人做事,他们自然会给你药,你又何必来求我?”
语气里,是怨气满满。
乔琦一愣,她不傻,立马就听出了他话中有话。
她疑惑的道:“阙先生对南氏家族,貌似很有意见,敢问他们和您是有什么过节吗?”
阙宿冷笑一声,“过节倒是谈不上,但是我很不喜欢你们南氏家族的作派,一个拿人命当儿戏的家族,能是什么好鸟?”
乔琦这下算是听出来了,敢情这还真是有过节。
阙宿并不知道她与南氏家族的纠葛,只是看到她有这种病,下意识就把她当成南氏家族的人了。
她不由笑道:“阙先生,想必您误会了,我虽然身上流淌着南氏家族的血,但是却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她说着,微微抿唇,将自己是如何发现自己是南氏家族的人,又是如何被威胁的事情说了出来。
所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乔琦
不是傻瓜,也不会装清高,她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上,若是说还有人能复制出南宫瑾给她的药丸,那么阙宿必定算其中一个。
她也曾细细想过了,南氏家族那么多人,需要的药量这么大,不可能是一直有存货,一定是有一个人,专门负责帮他们配药的。
这样一来,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配这种药,就一定有第二个。
所以,他们不能把希望,光是放在一个人身上。
这样想着,乔琦沉声道:“我与您一样,与南氏家族是对立的,只不过现在性命握在他们手里,不得不暂时与他们虚与委蛇而已,倘若您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我们自然可以解脱他们的掌控。”
阙宿深深的看着她。
“你说你父亲是叛逃出来的?”
乔琦点头,“是。”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乔琦一窒。
证据吗?她能有什么证据呢?
那个她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亲,已经死了,她的母亲也死了,如今这个世界上就她一个人。
若不是南慕容来找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流淌着这个家族的血脉。
她深深的皱起眉头。
这时,景宁
看不过去,开口说话了。
“阙叔叔,你就相信乔琦吧,我可以给她担保,她说的话句句属实。”
见景宁这样说,墨采薇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阿宿,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帮帮她吧,我看乔小姐面善,一定是个好人,不会骗我们的。”
顾司乾也沉声道:“阙先生若能帮忙,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开口,我一定答应。”
阙宿看了他一眼。
傲娇的冷哼一声,“说得我帮你像是图你什么报酬似的。”
他这话,让顾司乾一窒。
但景宁却是心上一喜,她知道,阙宿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答应帮忙了。
她不由笑道:“阙叔叔,那就麻烦你了。”
说着,又转头让乔琦将药拿出来。
因为害怕乔琦会意外犯病,所以顾司乾一直让她身上必须常备两颗,此时,乔琦的身上就正好还有一颗。
她将药拿出来,只见那小小的药丸,就放在一个小盒子里,可见他们对它的宝贵。
阙宿将药拿过来,打开看了看,只见那是一枚金黄色的小药丸,他放在鼻端闻了闻,眉心细细拧起来。
一群人都紧张的看着他,期待着他说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