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赫然正是乔琦和顾司乾长大以后,顾司乾离开了孤儿院,乔琦一个人守在那里的画面。
他低声道:“少年和少女的恋爱,总是充满了许多的波折,他们长大了,可以再无顾忌的在一起了,可是也随着长大,有了自己的责任和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他不能再陪在她身边,那一天,他离开那个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对她说,如果有一天你想我了,你就来找我。
他曾经想过,也许她永远也不会来找他,毕竟,她虽然看上去很依赖他,可是他心里明白,其实她比谁都独立,比谁都倔强。
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当一根永远攀附着他的凌霄花呢?她一定是不愿意的,所以那个时候,他曾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只给自己两年时间,两年内,处理完所有事情,然后回到她身边。”
这个时候,光点再次一转。
画面又变了。
变成了,两人再次相遇的画面。
他的声音里染上了几丝温暖的笑意。
“可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啊,就是这么让人不可捉摸。他以为她永远也不会主动出现在他的身边,可是她出现了。
他们再次相遇,相
爱,他陷入了爱河,不能自拔,那几年,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几年。
但是却有一件事,让他一直耿耿于怀,那就是,他一直努力的让自己变得强大,就是为了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可是她明显太倔强了,她不需要他的保护,也不想活在他的庇佑之下,她明明可以有锦衣玉食安枕无忧的生活,可是她却总是不听话的屡次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他着急,生气,愤怒,和她吵了一次又一次架,最后,终于将她逼得离开了他。”
这个时候,男人的声音黯淡下来,像是哑掉的大提琴。
画面再次一转,这一次,以红色为主,变成了一副厮杀破碎的画面。
他的声音又沉又哑,带着几丝说不清楚痛楚情绪。
“他们在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情况下,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原本应该紧紧抱在一起的人,从此分隔两端。
他发现了一些事情,所以杀了她的兄弟好友,她恨他,恨不得他去死。
可是她不明白,那些她自认为的兄弟好友,其实都是一个个披着羊皮的狼。
他们从来没有把她当成真正的好朋友,所有的巧合其实都是算计
,但是他没有证据,他没有办法和她说这些话。
于是,他们分离了四年。原本应该是和平分开的,就像是一对以后永远也不会再见面的分手的恋人一样,各奔天涯。
可是他舍不得,他疯狂的想要将她留下来,可是只要一将她留下来,她就会进行猛烈的反击。
他害怕,他彷徨,他害怕在这样的反击下再次伤了她,这个时候,他窥见了那些人的一丝真面目,他知道,他们想杀了她。
内忧外患之际,他没有办法,只能将她送进监狱,名为坐牢,实际是为了保护她。”
画面再次一转,到了乔琦出狱的时候。
“好在,虽然过了四年,但是她一直都活在他的视线当中,她很安全,虽然这四年似乎磨平了她心中对他的所有感情,可是他不后悔。
他再一次将她绑在了自己身边,希望能够破镜重圆,并且告诉了她之前的所有真相。
可能真的是上天垂怜,两个人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以后,渐渐的一颗心越来越近。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比不过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
乔琦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
呆滞的状态。
她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画面,眼眶早已泛红。
这个时候,一道低沉的男人从身后传来。
“阿乔,你愿意嫁给我吗?”
乔琦狠狠一震,猛地回身。
却发现,顾司乾不知何时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就站在她的身后。
他单膝跪地,身上的黑色礼服看上去是那么正式,那么隆重,手上捧着一枚戒指盒,盒子里是一颗精致硕大的粉钻,正仰头真诚的看着她。
乔琦泪流满面。
顾司乾重复道:“阿乔,嫁给我好吗?”
别说是乔琦,其实就连不远处的景宁和华遥她们,看着这一幕幕,仿佛也跟着他们一起经历了他们这些年的人生,心头也不由一阵复杂和感动。
然而,乔琦却并没有急着答应。
她看着顾司乾,半响,低声问:“你说,那四年,是为了保护我?”
顾司乾点头,“是。”
“你早就知道了他们想杀我?”
“是。”
“为什么?”
他深深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乔琦摇了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
“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最在意什么,也知道,我们即便在一起,我的内心深处也一直扎着
一根刺,那根刺,我们平常都有意不去提它,可是它一直在那里,别人不知道,我知道。顾司乾,告诉我,当年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顾司乾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微微的叹了口气。
他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件事,关系到你的身世,阿乔,我现在还不知道全部的真相,也只是窥见冰山一角,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
乔琦微微一怔。
就听他又继续说道:“我只能说,我不会害你,阿乔,求你答应我,嫁给我,余生都让我来保护你,照顾你,好吗?”
这个时候,华遥他们已经忍不住了。
拍着手掌起哄道:“嫁给他,嫁给他!”
乔琦看了他们一眼。
又看着半跪在地上的顾司乾,心头一阵酸楚,眼泪掉得更凶。
然而那深深的酸楚后面,却又是一种难言的隐秘的欣喜。
她到底还是伸出手来。
声音很低,却刚好够他听见,“我愿意。”
顾司乾的脸上绽出巨大的惊喜。
立马将那颗戒指,戴到了她的手指上,然后站起身来,一把将她拥住。
他抱着她,抱得很紧很紧,声音里甚至带着几丝压仰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