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无数的长枪短炮一下子就对准了他,朝他一顿猛拍。
慕彦泽都愣住了,等大家拍完散开,发现真的是他的时候,顿时就沸腾了。
“慕先生,听说您和您的前女友景宁小姐今天在这里会面,是真的吗?”
“你们已经分手很久了,现在是旧情复燃吗?”
“您知道她现在已经和陆先生结婚了吗?你觉得你们还有可能吗?”
“请问你们这是第几次私下相会呢?”
“……”
无数犀利的问题直逼而来,大家都沉浸在八卦的兴奋当中,一时竟然都忘了慕彦泽的身上还被绳子绑着,嘴里还被塞了布团,根本说不出话来。
直到最后,一个记者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连忙上前,将他嘴里的布团给拿出来。
不料,一开口,就听慕彦泽愤怒的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这是被人绑架了!我根本没见过景宁!”
众记者:“……”
酒店的工作人员:“……”
慕彦泽到底不傻,景宁现在的身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况且两人早就是过去式,他如果承认自己和景宁还有私情,于他没有好处。
也正是因为如此,景宁才放心将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而此时,另一
边。
景宁拉着顾司乾从另一个房间的阳台跳进去,又趁着外面没人,终于逃出了酒店。
因为顾及到对方如此设计她,不可能只在房间外面围了记者,酒店下面应该也有,因此两人走的是后门。
不料,才刚走出门口,迎面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一个急刹,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
顾司乾挑了挑眉。
“小seven,你说如果我告诉你老公,和你有私情的那个男人不是慕彦泽而是我,他会怎么做?”
景宁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低喝道:“别闹!”
她说完,松开他的手,往车子走去。
车子的车窗降下一半,露出男人那张冷峻的侧脸。
他没有看他们,但紧绷的脸以及周围的低气压,已经说明了一切。
景宁抿了抿唇,说道:“景深,我能解释。”
陆景深没说话。
很快,景宁就拉开车门上了车,车子消失在顾司乾的视线中。
他看着那辆车子离开的方向,最终,挑了挑唇角,自嘲的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车上。
气氛紧绷到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陆景深一直没说话,周围所散发出来的寒气,似乎要将人冻僵一样。
就连一直坐在前面默默开车的苏牧,也感觉
脊背有些发寒,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景宁抿着唇,过了半响,才开口。
“我被人算计了,有人拿遥遥的录音骗我,我以为她出了事才赶来这里,后来被人打晕了,再醒来就看到了顾司乾和被人绑住的慕彦泽。
我怀疑是有人想借慕彦泽的手搞坏我的名声,至于其余的目的我还不清楚,不过好在我醒得快,及时逃了出来,应该没有被他们得逞。”
她自认为解释得还算清楚。
却不料,陆景深还是问了一句,“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景宁一愣。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男人的那双眼睛很冷,很沉,像粹了冰,寒得让人骨头都凉了。
她心头一悬,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听到了什么?”
陆景深冷冷勾起唇角。
他拿起手机,修长的指尖在上面拨弄了一下,紧接着暧昧露骨的录音就自动播放了出来。
“司乾,轻一点……嗯啊……”
景宁顿时脸色一变。
录音很短,但很清楚,只要是个成年人都知道那代表了什么。
陆景深冷笑。
“所以到现在,你还要告诉我,这真的是一场误会吗?”
景宁狠狠一震,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她不敢
置信的看向他,“你不信我?”
陆景深没说话。
景宁觉得有些讽刺的好笑,“陆景深,这录音一听就是合成的,你不会没听出来吧!”
这一次,男人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
他沉沉的看着她,冷声问:“所以他今天出现在这里,也是纯属巧合?”
这一下,轮到景宁语塞了。
陆景深再次露出那种讽刺而冷笑的表情。
“你说是有人刻意设计你和慕彦泽,我信你,可这份录音又是怎么回事呢?一个故意设计你和慕彦泽的人,却在录音里提到顾司乾的名字,你觉得这能解释得通吗?”
景宁一滞,很快便反应过来。
“你是什么时候给我打的电话?”
陆景深没说话。
景宁懒得跟他纠结,干脆自己拿出手机来看,一看时间,是十五分钟以前。
从机场过来,最快也要十五分钟,也就是说,陆景深一下飞机,就给她打了电话,听到了这份录音。
而她,却是在两个多小时以前被人打晕在房间门口的。
想到这里,景宁大约已经明白了什么。
不由头疼抚额。
“抱歉,这件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让你担心了。我可以很确定,录音是顾司乾发的,他摆明了不让我们好过,
你不要上他的当。”
陆景深冷冷扯了扯嘴角。
“哦?这么说他喜欢你?”
景宁一滞。
“我一直隐约觉得,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可想来想去,也没想过你们之前有什么交集,现在看来,我的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是不是?”
景宁没说话,一时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陆景深又问:“你今天为什么没带墨楠出来?”
“我……”她犹豫了一下,勉强一笑,“不好意思,我忘了。”
陆景深的眼底滑一过抹了然之色。
“是忘了还是故意不带?宁宁,现在你已经学会和我撒谎了。”
景宁:“……”
男人看着她,那目光是那么深邃,那么认真,却也有一丝疏离而失望的复杂。
“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们两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足够让彼此做到坦诚相待了,可显然,你并不这样想。
宁宁,你可以选择继续瞒着我,可是作为你的丈夫,我也有权利要求自己的妻子对自己绝对忠诚!所以,以后这个人,我不许你再见他,可以吗?”
景宁一滞,喉咙有些艰涩。
“陆景深……”
“我不需要否定的回答。”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了强势不容置喙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