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雅:“……”
一种几近僵凝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几秒后,她忽地一笑。
抬头看着景宁,冷声道:“你想蒙我?”
景宁啧了一声,摇头,“你不信就算了。”
景小雅沉下脸来。
“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能理解最好,不能理解就算了,只不过想提醒你一句,五年前你能用这件事整垮我,是因为当时我没有防备,可现在不一样了!
你当真以为,我有那么傻,明知道今天是牛莉莉和你给我设的一个局,为的就是想骗我过来再一次毁掉我的名声,我还傻乎乎的什么都没准备就跑过来?”
景小雅的脸色彻底变了。
她摇了摇头,一脸不敢置信。
“不可能!你如果有证据,五年前为什么不拿出来?”
景宁轻嘲的笑了笑。
她没再说话,转身就准备往里走。
景小雅顿时一慌,伸手就去拉她。
“你站住!把话说清楚……”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跑过来,冷不丁“砰”一下撞在了景小雅的身上。
“啊——!”
尖叫声响起,景宁眼疾手快的扶住华遥,转头一看,只见景小雅的半边裙子上,
全部泼满了红酒汁。
“唉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我跑过来一个没刹住,一撞就撞到了你身上!”
华遥笑嘻嘻的掏出手帕去给她擦红酒。
景小雅怎么敢让她擦?生怕她趁自己不注意再推自己一掌,连忙往后退去。
“你别过来!”
“啧!这可是你不要我擦的啊!别怪我没给你道歉!”
说完,很心安理得的就把手收了回去。
景小雅气得脸色发青。
华遥又笑道:“别生气嘛,左右不过一条裙子而已,你这条裙子这么难看,穿着像臃肿的老妇女一样,脏了也不可惜,大不了改天我再赔你一套新的就是了。”
景小雅:“……”
“还有啊!孕妇不能生气,这一生气万一动了胎气,影响到宝宝怎么办?这可是你嫁进慕家大门的唯一筹码呢!可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
景小雅气得几乎快吐血。
最近,还是送完陈芸的阮娇娇,不放心她一个人在下面,回来找她,看到她顶着一身红酒站在那里,连忙跑过来。
“小雅,你怎么了?”
景小雅没说话,死死盯着华遥,仿佛恨不得将她生吃了似的。
华遥视而不见
,笑眯眯的对阮娇娇说道:“没什么,她的裙子不小心弄脏了,得,你来了就交给你吧!孕妇呢,好生照顾着,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走了,拜拜。”
说完,拉着景宁扬长而去。
阮娇娇:“……”
景宁也没想到,华遥会突然过来。
只要一想到刚才景小雅吃瘪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她拉了拉她的手,问道:“诶,刚才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了才过来?”
华遥目光闪烁了一下。
支支吾吾,“没去哪儿,就是和几个认识的熟人聊了几句。”
说完,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转而问道:“对了,你和景小雅透露了没?”
景宁一笑,“透露了。”
“那她相信了吗?”
“相不相信不敢保证,但至少是怀疑了。”
说到这里,景宁微微垂眸,片刻,沉声道:“今晚要麻烦你了。”
华遥哂笑一声,“小意思,姐们儿别的事帮不上忙,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到的,你就放心吧!今晚只要有人敢来,保证把她抓到你面前。”
见她一副笃定的样子,景宁这才笑着点头。
另一边。
景小雅在阮娇娇的陪伴下,回了房间换衣服。
因为整
个酒店都被包下了,因此出席的宾客,大多都分配了独立的客房,以供晚上玩得太晚,可以就地住下,不用再急着离开。
景小雅和阮娇娇的房间都在八楼,进了房间以后,阮娇娇就再也憋不住,怒声道:“她们也太过分了吧!居然当众泼你酒?”
景小雅的脸色也很难看。
“景宁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是华遥。”
“那个贱人!”
阮娇娇气得不行,咬牙切齿的道:“她不就仗着她爸是华盛集团的董事长吗?威风什么?”
景小雅冷笑。
“一个华盛集团千金的身份,就已经足够威风了!至少比你我要威风!”
“可是……”
“行了,别说了,赶紧找套礼服过来,阿泽哥哥还在下面等我,我必须马上下去。”
阮娇娇见状,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去帮她找礼服。
阮娇娇离开后,景小雅进了洗手间,一边清洗着自己的手,一边沉思着。
洗完手,她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清丽的脸,微微有些出神。
不久前,景宁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
“你就真的那么确定,五年前你从我电脑里盗走的,是最原始的那份手稿?”
对方笃定而自信的面容
仿佛还在眼前,让她的心也紧跟着悬了起来。
不、不可能的!
当时她的的确确是从她的电脑里拷走了那份手稿,按理说,她手上不可能还有一份!
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不安呢?
她太了解景宁了!
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不可能当着她的面,将这样的话说出来!
她绝不会是故作声势,她不是那样的人!
可……万一是假的呢?
她这样骗她,有什么好处?
想吓唬她?好让她知难而退,不在今天与她为难?
也不太可能。
景小雅皱紧眉头,只觉脑子里像搅了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楚。
心里也有些慌乱。
这五年,外人只看到她的风光,却从来都不知道,其实她也付出了很多。
光靠营销是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也有实打实的付出和努力。
她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又怎么可以再次跌下去?
她费了那么大的心力,才将景宁从那个家里赶出去,才抢到了慕彦泽,得到了她真正想要的生活,怎么会允许就这样轻易被人毁掉?
不可以,绝不可以!
想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
门外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