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强自镇定的道:“那个等会儿啊,我披件衣服。”
说着,打开衣橱,开始翻找。
陆景深在这里,她也不好说要换件睡衣,免得让人觉得,故意穿这么性感的睡衣,又故意要去换,总给人一种引人注意,欲盖弥彰的感觉。
虽然这件衣服的确不是她要穿的,可他不是不知道么?
景宁飞速从衣橱里找了件配套的浴袍穿上。
浴袍很合身,长度直到膝盖弯,腰间一系,胸前的风光也遮挡起来,她这才有了点安全感。
陆景深全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瞳孔幽暗得不像话,杯里的残酒也已经被饮尽了。
“收拾好了?”
景宁点了点头。
“那就睡觉吧!”
他站起身来,迈着长腿走到床边,忽然开始脱衣服。
景宁眼皮一跳。
“你干什么?”
陆景深看着她大惊小怪的样子,微微蹙眉,“不是要睡觉?”
景宁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太夸张了,勉强笑了笑。
“那个……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陆景深看着她,片刻,顿了顿。
“好。”
他转身进了浴室。
景宁终于松了口气,闭上眼,仿佛全身都随着男人的离开而放松下来,将自己摔倒在床上。
然而就在这时,浴室里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老婆,帮我拿一下睡衣。”
景
宁:“……”
自己去洗澡不带衣服是几个意思?
她无奈,只好慢吞吞的起床给他拿睡衣。
男人的衣服都放在衣柜的第二个隔间里。
相比她的琳琅满目,陆景深的衣服就显得单调许多。
统一的黑白灰,间或夹杂了少数别的颜色,就连睡衣也是最简约的深灰色。
她拿了一套,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
门很快打开,只是与她刚才只开了一条缝隙不同,这次是真的打开了。
完全打开。
陆景深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浑身滴着水,手上还裹着洗发水的泡沫放在脑袋上。
数不清的水珠顺着那肌理分明的胸膛滑下。
景宁瞬间瞳孔放大。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她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下一秒,将衣服用力扔过去,“砰”一声将门关上。
“陆景深!你干嘛不穿衣服?”
陆景深:……?
浴室里传来男人委屈的声音,“老婆,我在洗澡,为什么要穿衣服?”
景宁:“……”
啊!要疯了!
她发誓,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
简直就是个暴露狂!
浴室内,男人无声勾了勾唇角。
看着手上的睡衣,没说什么,将睡衣放到架子上,继续洗澡。
景宁返回到卧室,坐在床上,过了好久都还能感觉到自己胸上滚烫的温度。
脑海中不
断的闪过刚才看到的画面。
她发现,自己竟然可耻的还有那么一丝丝欣赏和心动。
呸!呸!呸!
这个男人就是个狐狸精,稳住!一定要稳住!
可越是这样想,那性感而诱人的画面就越发在脑海中徘徊,怎么都挥不开。
景宁捂脸。
真的快郁闷死了。
没过多久,陆景深就洗完澡出来了。
深灰色的睡袍穿在他身上,原本是很居家的款式,可大概是因为这个男人身高腿长,还是那种最标准的宽肩窄腰身材,所以明明只是一件简单的睡袍,居然也被他穿出了时尚大片的感觉。
两条修长结实的小腿裸露在外面,一眼看过去,竟然性感无比。
景宁再次怀疑自己的定力是不是越来越差了!
她不自在的挪开目光,转身拉上被子装作睡觉,以图掩饰自己的脸红和尴尬。
房间里的灯暗下来,只余下角落里的一盏壁灯。
远远望着,像黑暗中的一颗熟蛋黄,不刺眼,却给人一种温馨踏实的感觉。
身后的床垫微微塌陷,男人躺了上来。
她浑身紧绷,好在陆景深并没有别的动作,像是尊重她的意愿,昨晚也是这样,除了两人同被而眠,他一直都表现得很绅士,从来没有逾越半分。
景宁渐渐放下心来,眼皮越来越沉重,没过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王雪梅一早就给她打电话,之前给她母亲做遗物公证的那个律师找到了,让她上午十点直接去银行。
出门时,陆景深不放心她一个人,又特地派了苏牧陪她一起去。
景宁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同意了。
两人到了银行,景家的人还没到,倒是律师早就到了。
律师姓黄,曾经是墨采薇的大学同学,也因为一层的关系,很受墨采薇的信任,这才将遗物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保管。
景宁和他见面后,简单寒暄了几句。
她到底是有些好奇的,问道:“黄律师,我妈留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而非要等我结婚以后呢?”
这是她这几年来最好奇的问题,只可惜人死如灯灭,一直找不到答案。
黄律师笑了笑,“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想来一定有她的用意吧!至于里面的东西……你呆会儿就知道了。”
见他不愿意多说,景宁也不好勉强。
过了十几分钟,景家人也到了。
经过了生日宴的事情,景家人对景宁的仇恨可以说是渗入骨髓。
所以他们肯这么配合,愿意将母亲的遗物还给她,还是挺让她意外的。
不过景宁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行人按事先的预约,拿到了保险柜。
在黄律师的公证下,最终于王雪梅亲手打开。
只见躺在保险柜里的既不是什么大额支票,也不是地产现金。
而是一条造型古朴的项链。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景宁也有些诧异。
这条项链,她隐约记得小时候见过一次,但具体的却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母亲好像很珍爱它。
她伸手将项链拿起来,黄律师微笑道:“景小姐,这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现在已经完好无损的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保管。”
景宁点了点头。
虽然她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留下这条看上去很普通的项链,作为给她最后的礼物,但想来应该有她的用意。
而且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母亲留下的,那意义自然不同。
她就一定会好好珍惜,将它保留下去。
苏牧将项链装进带来的保险箱里,然后一行人才走出银行大门。
分开的时候,王雪梅深目看了她一眼。
她冷声道:“景宁,当上了陆太太,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景宁淡淡看着她,不卑不亢,“知道我正春风得意,景老太太又何必再来自讨没趣?”
王雪梅冷笑了一声。
“你早晚会后悔的,到时候,终究有你跪下来求我那一天。”
她说完,便带着一群人上了车,扬长而去。
景宁站在那里,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隐隐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