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这厢不再继续问下去,林楚歌也就此松了口气,继而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趁着思思转到下一个八卦的间隙,给楼底下的保卫处打了个电话:
“您好,等会儿应该会有一对六十多岁的夫妻出门,麻烦你检查一下她的随身包包,将里头带走的公司东西按件计费罚款……唔,每件就算五十好了。如果她不愿意交,就按照偷窃罪报警处理。如果他们不配合,你就直接报警,我会跟那边打好招呼的。”
她可没有忘记刚才那对老夫妇将会议桌上的免费水果矿泉水都扫入包包的事实。
换做平常,她也没当做一回事,但是既然对象是他们……那总应该给这两人一点小惩罚,否则她等会儿去娇姐墓前扫墓的时候,大抵都会觉得良心不安的。
电话那头的保卫处人员正是方才的那个保安,如今听得林楚歌居然亲自给自己打电话,也有些激动起来,很是热络:“是!我明白了楚歌姐!”
林楚歌温婉一笑,很是温柔礼貌:“那就麻烦您了。”
挂断电话后,她抬起眼来,正见到思思正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口中轻声唤道:
“楚歌姐……”
她一转眼睛,带着几分笑意瞥了一眼满脸愣怔的思思:“怎么了?现在知道我真的是一个坏人了?”
“不不不,”思思将脑袋摇成了一个拨浪鼓,继而分外认真地伸出手来跟她击掌,分外诚恳地说道,“我要说的是:干得漂亮!”
……
最后思思和林楚歌二人也不知道陈林导演最终究竟跟那对难缠的老家伙们究竟说了些什么,又经过了怎样的唇枪舌剑,只知道后来那对老家伙在被门卫罚过款以后,就当真再也没有回来过,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窜出这块地方一般。
也不知道陈林导演究竟是如何恐吓的……
林楚歌在心里暗暗嘀咕,有心想要去找陈林导演取取经,学习一下如何文质彬彬地面对这些地痞无赖,然而如今到底还不是一个可以说闲话的好时间,以至于她最终也只能将好奇和疑惑全数藏在心中,决定以后有时间再找陈林导演取取经。
为娇姐扫过墓后,林楚歌原本打算直接回家,然而李栋原的电话却好似早就精准地掐过点了一般,直接打了过来。
她看到李栋原的名字,一时间难免
有些心虚,毕竟这一位如今在名义上到底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因为娇姐的事情,从婚礼到葬礼再到头七,他已经给自己放了足足半个月的假了,半点也不复从前那副洋洋得意的吸血鬼资本家样子。
带薪休假,这样的待遇,她怎么着也是得对他客气点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林楚歌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脸上的笑容,接起电话来:“喂,老板?”
她往常并不称呼他“老板”,如今本也不过是想叫李栋原的霸道总裁梦得到满足,从而对自己少几分怨怼为难,然而这个家伙如今竟然并没有来得及顾得上这个,反而只是风风火火语速急切地命令:
“林楚歌!我现在不管你此时此刻究竟在哪里,在干什么,在跟哪个男人约会亦或者是在哪个男人的床上,是刚刚开始还是在事后烟的时间,现在速速来我家!立刻!马上!rightnow!再不来就真的出人命了!我跟你说,出人命了!快!快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语速又快又急,几乎不带喘气的时间,好在有多年稳扎稳打的台词功底,一长串话说下来居然还
算清晰。
只是用那被万千粉丝迷恋的磁性嗓子说出这些话,到底还是让人觉得有些跳戏……
林楚歌在脑内快速地过了一遍他那段毫无重点的话后,禁不住也有些发懵:“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然而她这话还未问完,电话那段便已经传来了“嘟、嘟、嘟、嘟……”的声音。
这个家伙究竟又在发什么疯……
林楚歌满脸问号地望向手中攥着的手机,下意识地再拨了一个电话过去,然而电话那边却已经没有人接听了。
其实真要说着急,她也真没有那样着急。
毕竟与这个家伙认识时间长了,便知道他为人与在媒体镜头下的人设全然不一样,跳脱又夸张,哪怕是早上洗脸的时候搓掉了两根眼睫毛,都值得那个家伙崩溃地大喊一句“我要死了!”
所以,如今他的这个求助电话,林楚歌一开始本也并没有当回事儿。
想来不是明天要去拍摄硬照今天脸上却起了一个红肿大痘,就是在欣赏自己电视剧的时候发觉有一个画面拍摄得不够完美,诸如此类让人无法理解的奇怪事情吧……
虽然在心中如是吐槽,但是想到
那位难伺候的祖宗如今到底是自己的老板,林楚歌还是认命地沿着路边打了一辆车,吩咐司机以最快速度赶到了李栋原的家里头。
凭借着这厮的表演型人格,自己倘若真的无视他的求救,这厮大概当场会在家里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
想想那个场景,林楚歌便有些不寒而栗。
再加上……他说的那句“出人命了”,倒是的确让她有些在意。
到了李栋原家门口,她才刚摁了第一声门铃,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打开了,似乎李栋原真的是在门口时时刻刻蹲守着她到来一般。
林楚歌以最快速度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跟前的李栋原,见他如今看起来衣着整齐,状态良好,脸上既没有大痘,也没有被造型师剃成了阴阳头,唯一的异常大概是今天他明明休息在家,可是脸上居然没有敷面膜。
这副样子……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要出人命的样子啊。
林楚歌心中疑惑,皱眉:“你到底怎么……”
“进来再说!”李栋原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拖进门内,末了还不忘谨慎地查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记者蹲守后,才重重地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