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说anna之死是因为参与了资本家的斗争,那么自己又为何刚好是在那时那刻出意外呢?
排除巧合,那只能是,那个幕后的人想要趁这一场混乱,同时解决掉anna和自己。
林楚歌想起当天腰间所被偷袭的那致命一针,不觉眯了眯眼睛。
正是那一针,要了自己腹中孩子的性命。
虽然事后查明,那个在黑暗中偷袭自己的男人正是当天搭着anna的光,浑水摸鱼进来伺机报复的张兴言,如今他也已经锒铛入狱,下场定然不会太好。
然而那个在酒店房间里与自己过招
的人,无论是在隐藏气息方面,还是选择位置方面,都有强烈的专业性,绝对不会是张兴言那个草包。
张兴言也是这个计划中的一环。
既然大家都是棋子,谁又是执棋者呢?
自己又是因为什么,变成了执棋者眼中的目标对象?
她越是努力去想,便越觉得头疼起来,只不得不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不过是这么一蹲,她积攒多天的眼泪便已经不受控制地落了下去。
面对现实太难了。
哪怕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好一些了,却仍然会在一瞬间被彻底击垮。
……
路世骁是在
路边找到林楚歌的。
他刚刚开完会,便立马赶往医院,却只看到了空荡荡的床位。
那一瞬间,他几乎感觉自己的一口气都要提起来了。
好在,她并没有走多远,只在医院附近徘徊,似乎也没有要就此远走高飞的迹象。
林楚歌确实没有想逃,只是杵在街上橱窗边上呆呆地照着自己。
橱窗倒影的她,双眼浮肿,底下一双泛着青紫色的黑眼圈,脸上苍白黯淡,几乎不带正常人的血色。
如果头发再散乱一点,大概不用什么特效便能够去扮演刚刚从河底下爬上来的水鬼,亦或者是
还未修炼成人的金鱼精……终归不像是个人类便是了。
这具皮囊的正主儿将一副好好的模样赠与了自己,结果她如今却给糟蹋成了这个样子。
说起来,倒也是挺歉疚的。
当意识到橱窗倒影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影后,她微微一愣,刚要转过身子去,便已然被男人从后搂住了肩膀:“怎么在这里?”
顿了顿,路世骁低眼看了一眼她身上单薄的病号服,眼中聚集起几分愠怒来,一边飞快地脱下西装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口中禁不住怒声埋怨道:“还穿得这么薄,你不知道
你现在是……”
他说到一半,到底是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
林楚歌自然察觉到了他的欲言又止,心中也明晓他是不忍心提及那件伤心事,担忧她的精神会受更大的刺激,只是牵扯起嘴角来,笑了笑。
她不敢看橱窗里自己的倒影,因而知道自己定然会看到一个难看而勉强的笑。
什么时候,路世骁对自己也已经这样小心翼翼了?
看来自己在旁人的眼中,真是有些病入膏肓了。
思及于此,林楚歌苦笑着摇了摇脑袋,顿了顿,又突兀地冒出了一句,“路世骁,说起来,我想买块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