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林楚歌禁不住吊起了一口气来,眯起了眼睛,望向跟前那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拳头不知不觉地攥紧了。
是来查看楼上情况的侍应生?还是……之前在底下作祟的凶手?
她屏住呼吸,再度往下蜷缩了身子,强撑着几分力气,顺着墙边往旁侧艰难地挪去,想要先回酒店房间再做打算。
就算来人有攻击企图,将其限制在一方地域里,也总要比在这种凶手极容易逃脱的地界单打独斗要好得多。
这里此刻伸手不见五指,摄像头也断了电,倘若真的在此地出了什么事,
就连凶手是谁估计都不知道。
林楚歌心思活络,当即已然往后退去。
虽然她的动作已然努力放到了最轻,然而因而剧烈疼痛而发沉的步子却仍旧显得沉重不堪,不可避免地还是发出了几许声响。
也是在这一瞬间,林楚歌清晰地感觉到,那不详的气息瞬时暴涨,脑子里头警铃大作。
发现自己了!
林楚歌心中一紧,也再顾不上慢腾腾地隐藏声息,急急忙忙已然闪回了酒店房间内,反手锁门。
反身挂上防盗链的一瞬,林楚歌的身形略略僵硬一秒钟,继而谨慎地扫了一眼房间的四周
。
好似有一道无形的虚影,蛰伏在幽暗的角落里,森然地逼视着她,好似随时都要张牙舞爪地冲她扑过来。
她不知道那道影子究竟处于何方,但是她可以感觉到,那个人影如今正与她共处一室。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心存侥幸,便是自欺欺人了。
只是林楚歌着实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矜贵,居然能够被人追到法国这地界来找茬儿,甚至不惜想方设法切断了会场的电源。
这单活儿如果放在雇佣兵组织里,那也得要几千万美金的佣金才能接手了。
林楚歌到底是在
组织里头混过的人,知晓对方既然派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这回就决计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她此时此刻的状态几乎要直不起腰来,如果支撑不到外援到来,恐怕是凶多吉少。
虽然心中已然有所不好的预感,然而她却仍然强撑着声势,定了定声气儿,冷冷地放声道:“是谁就大大方方地出来,报目的来历,我们再过过手,至于搅出这么大阵仗么?”
顿了顿,她又提起一口懒洋洋的气儿,语气嘲弄地放话:
“还是你自己也知道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是打不过我的,所以大费周章折腾出这么
一个大事件,这才来暗算我?虽然不知道我们有什么仇什么怨,不过你这么做吧,实在是不地道。连打个架都这么不光彩……啧啧啧,也不知道背后究竟是藏着什么蛆。”
她自然不期望来人能够乖乖听话,报上来历,只期望能够在对方动手前先激他出声。
只要来人出声,她至少可以判断对方的大致方位再何处,不至于如同现在这样一头雾水,只能如同瓮中之鳖一般任人宰割。
然而她的小算盘却到底还是落了空,因而来人似乎格外的沉得住气,如今在面对她时,只是逼视,却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