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歌颇为头痛地想着,在心中感叹了几分自己的坏运气后,一边小心翼翼地从沙发上重新起身,踩着底下柔软的羊毛地毯,一步一步摸索着朝着记忆中的门口处探去。
好在这间总统套房内空间虽然广阔,但地形却并不算复杂,再加上林楚歌的职业天性,一路摸着旁边的桌椅和墙壁,倒也只花费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已然摸到了门把手。
怀揣着对外头光明的希望,林楚歌憋着一口气一把扭开了门把手,入目的依旧是一片与此前无差的黑暗,并没有发现什么新的内容。
果然是全方位停电。
自己这运气,没谁了。
林
楚歌叹了口气,一时间心里不知是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唯一的倒霉蛋,还是失望即使在出门以后也不能得到光明。
林楚歌试探性地走出了房门几步,望向那长长的回廊,但见一片漆黑不见底,隐隐约约可以从楼梯底下听到女士们的尖叫声和男士的抱怨声,依稀还有玻璃杯破碎的声音、桌椅拉扯碰撞的声音,甚至还有小孩的哭叫声,均掺杂在一起,分贝很是惊人。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底下的状况究竟如何,但是也可以想象得到现如今一楼大厅内该是多么的混乱了。
林楚歌在走廊上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下去的念头,只
打算重新折返回房间内,却陡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枪声。
“砰——”
林楚歌的身子一僵,几乎是在听到枪声的瞬间便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肩膀,打了个激灵,继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好像一时间都在直冲着脑袋灌去,手条件反射性地已然摸向了腰部,却没能够如从前一般摸出枪来。
该死的,今天穿的是礼服,不像是她从前那样,总会在身上带点防身道具。
她没有听错,那便是枪声!
谁开枪了?谁会在这样混乱的场合之中开枪?在这个宾客进门需要检查邀请函且严格安检随身物品的场合之中,除却保镖以外,谁又有本事
能够带进枪来?
最重要的是,最后是谁中弹了?
虽然心中明明知道凭借路世骁的本事,他受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真正当意识到危险降临时,她所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他会不会出事?
虽然路世骁厉害,但是那样黑的环境下,又不知道持枪者究竟有几人,是否会寡不敌众?
再加上路世骁身上的病会不会因为应激反应而发作?
倘若路世骁体内的反社会人格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大肆伤人,恐怕第二天路世骁就得被巴黎警方关押了。
这里是巴黎,不是国内,路世骁就算是再如何神通广大,也没法这样光明正
大地全身而退。
那些新闻媒体绝对不可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过他的。
林楚歌越想越急,一边担忧路世骁出事,一边担忧路世骁让别人出事,只急急忙忙地就要往下赶,却只感觉小腹骤然传来一阵阵痛,使得她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脚步一软,面色难看地捂着肚子蹲下了身子来,但觉得腹痛如绞,胃里反酸,好似随时都要呕出来一般。
要命,她这一次的孕反好似出奇的严重。
如果换做是平时的情况也就罢了,奈何此时此刻她一心想要知晓路世骁的情况,不知觉地便有些烦躁起来。
一烦躁,身体的不适感便越发鲜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