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世骁不会以为自己最近的冷淡都是因为金浩天吧?
想到这里,林楚歌也禁不住有些震悚。
虽然事实并不是如此,但时间线对上得如此恰好,难免会让人多想。
路世骁他……会想多吗?
理智在告诉她,路世骁并不是那样听风就是雨的人。
就算他的心中有所怀疑,在调查到事实以后,应该也能够明确自己并未越界。
然而她翻了翻手机,发现最近一条来自于路世骁的信息已然是在七天前时,又不自觉地咬了咬唇瓣。
李栋原这边正在控诉着金浩天的种种“恶行”,忽而察觉林楚歌不回话了,不觉挑了挑眉,望向她,又在下一刻皱紧了眉头,将车停在了路边:“小歌儿?小歌儿?”
林楚歌晃过神来:“啊?”
李栋原端详着她的脸色,关切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如果身体实在支持不住的话,今晚的首映会也可以不去的。”
“我没事……”林楚歌疲惫地摇了摇头,肚子恰好在此时咕咕地叫了起来,使得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腹部,继续说道,“就是有点饿。”
李栋原一噎,继而从车上翻出了两块巧克力丢给她:
“先垫垫肚子,马上就到地方了……你小口点吃啊,这玩意儿的热量可不是开玩笑的,是圈内女明星的头号禁忌。”
没有理会李栋原后头的唠叨,林楚歌机械地撕开巧克力的包装纸,将其放入口中。
甜腻而丝滑的巧克力一点点融化在舌根,虽然还不足以满足空荡荡的胃部,但至少安抚下了林楚歌的心神。
她吞咽下最后一块巧克力,总算觉得心中微微踏实了一些,继而将包装纸整齐地叠好:“既然是头号禁忌,你车上怎么会有?吃多了沙拉,看着这个不眼馋么?”
李栋原容色倒是淡定:“我手上一个代言就是几千万,吃一块就多一块肥肉,多一块肥肉就有可能少几千万的钞票……我为什么要吃?”
说着,他随手接过林楚歌手中的糖纸,丢到了车内安置的小垃圾桶内,转而对着她展眉一笑:“这巧克力是专门给上我车的女孩子备的,毕竟现在的小姑娘身体都虚得很,常见有低血糖的,所以都备了些。”
一边说着,他又拉开了旁边的一个小格子,如数家珍:
“哝,话梅糖,是备给晕车的小姑娘的。山楂片,是给没胃口吃不下饭的小姑娘的
。还有薄荷糖……嘿嘿,当然是给共进晚餐的小姑娘的,清清口气才好接吻嘛。不然一张嘴,嗬,一股蒜味儿,就什么感觉都没了。另外还有卸妆水,以及全套护肤品,有适合干皮的娇兰,适合油皮的sk2,当然,还有适合混合皮的雅诗兰黛,一应俱全,任君挑选。”
说到这里,李栋原禁不住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很是自信:“我就不相信她们还有不能在外过夜的借口。”
林楚歌目瞪口呆:“你这真的是新车?”
她哪天如果看到李栋原从车上搬出一个折叠沙发床,大抵都不会感觉太惊讶了。
这个家伙的聪明才智一半用在了混娱乐圈,一半用在了撩妹,难怪其余方面的脑子几乎为0。
“当然。在拿到手的一刻,我家的小助理就已经备好了,又不是什么难事儿。”
李栋原面上笑得如沐春风,纯良无害,只余那狭长的眼角一动,才抖落出几分狡黠之意来,“毕竟我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林楚歌不禁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如今正在后车座埋头回复微信的小眼镜儿,不觉叹息。
跟着这么一位主儿,助理的日子可太难过了。
她沉吟着,又忍
不住问道:“打算一辈子都这么过?”
“一辈子不至于……但起码半辈子吧,我跟我的粉丝们说,我可是要在舞台上闪烁到六十岁的。在六十岁之前,不会考虑婚姻的事情。”
说着,他嘚瑟地抖了抖肩膀:“毕竟现在的我这么完美,怎是能够让那些凡夫俗子轻易绑定我呢?”
“……”
李栋原嘻嘻一笑,无视林楚歌的满脸嫌弃,只探头问她:“好些了么?”
“嗯,没事了。”林楚歌答应了一声,继而埋头继续背起台本来。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这临阵脱逃,我一时间还真不好去找像你这么合适的人选。”
一边说着,李栋原已经又启动了车子,继而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然扭过脑袋来,很是严肃认真:“对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林楚歌只觉得自己纵然有再优良的心理承受力,也实在是经受不起这家伙时不时一惊一乍的折磨,只颇有些头疼地问道:“什么?”
“金浩天啊!”李栋原再度挂上了那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我告诉你,离他和他的精神分裂症儿子都远些,越远越好!”
“只是因为小朋友说想要去
玩海洋球,我才……”
说着,林楚歌一愣,似乎是揪出了李栋原方才话中的重点,下意识地询问,“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李栋原好似浑然不觉自己刚才说出了什么过分的话一般,容色依旧是无辜。
林楚歌犹疑地提道:“小昱……就是他孩子的……”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然而李栋原却已经了然:“哦,精神分裂症的事儿是吧?”
“嗯。”
李栋原眼中浮现了几分嘲讽之色:“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有病就去治嘛。现代医学发达得很,现代人病症也多得很。金家家大业大,总有解决的法子,比那些看不起病的穷人们总要幸福多了。”
顿了顿,他又淡声道:“毕竟现在社会压力这么大,凡是超过十八岁的人,出门在外不说自己有个什么焦虑症抑郁症都抬不起头来,这小朋友也不过就是比一般人提前了十几年而已,很新潮了。”
林楚歌知晓李栋原在这类无所必要的问题上不至于对自己撒谎,故也相信他的说辞,没有计较他的刻薄,但心中却还是觉得有些怪异:“不是……我只是以为金浩天会选择隐瞒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