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说,那是有点奇怪了……”
听到这里,方才还满脸轻松的娇姐也禁不住拧了拧眉心,颇有些怀疑地望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林楚歌:“他真的跟你说得这么玄乎?那都可以拍电视剧了!”
“是嘛,人生如戏嘛……”林楚歌附和着点了点头,而后又笑着说道,“不过这种事情,谁敢说出去让导演拍啊?万一真是他的娃呢?”
那边的娇姐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间询问道:“会不会是失忆了?”
林楚歌心中一动,马上追问道:“失忆?”
娇姐倒是没有注意到她表现的异样,只一边看着跟前的路况,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啊,之前不是说像电视剧嘛,那电视剧里头经常出现的一个桥段不就是失忆吗?如果事情真的是如他所说的那样,且那个孩子跟他长得真的像的话……说不定是他那段时间正好出了什么意外,比如车祸啊,被什么东西给砸到头啊什么的,结果就失忆了……标准狗血电视剧的片段。”
林楚歌轻不可闻地皱了皱眉,而后又问道:“可是如果是失忆的话,为什么偏偏就不记得那一块记忆呢?”
“真笨!不知道医学上有选择性失忆这一种症状么?”
娇姐鄙
视地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见林楚歌如今连忙摆出了虚心请教的架势以后,这才解释道:
“意思就是可能其他都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但是因为一些事情刺激,亦或者是跟我之前说的那样,不小心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选择性地遗忘了那一段记忆,所以才会记得住其他事,唯独就不记得那一块记忆。”
顿了顿,她又说道:“这种事情吧,虽然概率小,但是也是很有可能的,指不定他就是那个天选之子呢?毕竟连一夜情对象带着孩子来认爹这种倒霉事都给摊上了,再在他的身上发生些小概率事情也是很有可能的。”
听着娇姐那语气随意的解释,林楚歌的面上却一点点地凝聚了沉重的神色。
但是很快,她便趁着娇姐用余光再次打量自己之前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继而似是困惑地皱了皱眉:“可是好像没有听他说过有出过什么意外啊……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导致选择性失忆吗?”
娇姐如今对于八卦的探讨显然热衷得有些上头了,没有想更多,只是笑着说道:“那便只能往更玄乎的方面想了。”
“咦?”
“比如说啊,被什么催眠大师之类的江湖术士给催眠了,让他将那块记忆给
封存了。但是一般来说,做这种催眠一定得是出于当事人自愿的,毕竟这些也是心理战术嘛。那么就推导出一种可能,那个男演员当初在跟那个女人一夜情后,感觉非常后悔,非常痛苦,所以特意去找了这类的专业人士,给自己催眠,好能够遗忘掉这段对于他来说太过不愉快的记忆。”
顿了顿,她只又揶揄道:
“不过居然能够做到这一步,未免也有些太绝了。那个女人当年在他面前到底是干了多可怕的事情,才会让那个男演员对于这段记忆避之不及,最后居然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逃避回忆起这段往事啊?这是不是也可以说明,其实这个女人当年就挺疯的,才会把一桩一夜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够厉害的。”
林楚歌将娇姐的话牢牢地记在心中,只觉得自己此前一直没有弄明白的一个谜团,如今被这么一点拨,好似终于破开云雾,露出了一点希望的光来。
她在心中思量着,一边又问道:“这个催眠大师,是真实存在的吗?真的能够做到将那段记忆完完整整地从脑袋里头清空吗?”
娇姐想了想:
“我之前倒是有听说过有这号人物,但是具体也没见过,更没试过。不过我猜想
着啊,那些记忆既然已经让人被逼无奈下选择用催眠这种强制性的心理疗法来摒除了,定然是尤其深刻顽固的。既然这段记忆给人带来的触动如此之大,简简单单的催眠应该也只是缓兵之计,未来如果是看到什么相关的物件啊,或者是受了什么话刺激啊,肯定是会想起来的。”
“相关的物件、刺激……”林楚歌在口中低声重复着关键词,一边在心中回想着。
她目前似乎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后会犯那种奇怪的疼痛,唯独每一次在试图回忆起某个时期时,她会感觉到头疼欲裂,与此同时,脑中还会闪过无数支离破碎的片段。
然而那些画面,任凭她如何用力地想要记住,却总是无能为力,像是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转瞬间便没了踪影,而相关的记忆也就此干干净净地清除了。
如今她唯一能够记起来的一个画面,便是窗外淅淅沥沥的大雨,似乎……似乎是一个晚上。
她正在追根究底地想下去,突然感觉到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了起来,那熟悉的疼痛感似乎再一次气势汹汹地杀了回来。
林楚歌被吓了一跳,连忙强迫自己刹住了回忆,将脑内的胡思乱想再度清空。
她可不想要在外头再一
次发作,昨晚的那一次已经把她给吓怕了。
林楚歌正在给自己做着心理疏导,那边一无所知的娇姐还在就此事件絮絮叨叨道:
“不信你想想,那些有失忆桥段的电视剧,有哪些人是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找回来记忆的?可不都一个个地给想起来了么,说明这种方法也不是一劳永逸的,估计总是会有祸患的,我估计啊,到最后那个男演员真的被那个女人三言两语刺激一下,真的就给想起来什么了……惨咯,那段时间请催眠大师的钱可算是白花了,我估摸着那种水平的专家应该还挺贵的吧……”
说着,她打转过方向盘,转了个弯道,这才幽幽地感叹道:“如果我刚离婚那会儿有这个钱去请什么催眠大师,估计那段时间我也不用在坐小月子的时候,还天天三班倒加买醉来折腾自己了。现在的身体啊,都是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哎!”
自从跟林楚歌说过陈林导演的事情以后,娇姐对于提及自己那段失败的婚姻似乎也没有从前那般讳莫如深了,只是眉眼间依旧聚着一股淡淡的郁气,显然对于那段时光到底还是意难平。
林楚歌望着她面上的神情,忍不住轻声问道:“您真的想忘了陈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