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歌见到小包子面上的表情，便知道有所喜讯，忙走了过去，只见得那屏幕上的暗河水流逐渐湍急起来，两边燃烧的长明灯光芒也愈发闪烁不定，好似他们如今当真乘着小船，行驶在这条暗河中一般。
约莫十几秒钟以后，那暗河总算是有了尽头一般，显示出了一个炽白的光点，继而越来越大，摒除了屏幕上的一切黑暗。
路肖农望着跟前的电脑屏幕，眨巴着的眼睛中流转过了一丝得意和狡黠：“看，到入口了。”
林楚歌动了动鼠标，果真看到了久违的组织暗网页面，不觉惊讶地提起眼眉来，搂过小包子就是一顿搓扁揉圆：“儿子，你也太厉害了！”
路肖农那张粉嫩可爱的小脸蛋被搓揉成各种形状，只从林楚歌的魔掌里艰难地开了口：“……比爹地的书房门锁难多了，改天我也得给爹地的工作电脑上写一个这样的程序。”
“嘿嘿嘿！不愧是我儿子！”林楚歌大言不惭地往自己身上揽功。
好在自家儿子便是自家儿子，在听到她如此厚脸皮的言论以后，竟然也没有提出异议来，只是好奇地浏览起跟前这个对于他而言全然陌生的页面来：“妈咪，这是雇佣兵基地的内部网站？”
“对。”
林楚歌点了点头，一边接过鼠标，熟稔着滑动界面，一边低语介绍着：
“这个
版块，就是组织内现役雇佣兵的个人档案资料，按照金、银、铜班来分类。这个，是近期组织内发布的任务，按照简单困难程度标注星级，以及底下还会标注要求和佣金，想要接任务的人就直接用自己的账号接下任务，待得任务完成，佣金就会直接打到账户上。还有这一块，是历代所有雇佣兵的成绩排行榜，按照所接过任务的星级、成功率来评估排名，是最为权威的评估，也是所有雇佣兵想要争夺向上的地方……”
说到这里，她注意到，排行榜上的第一名，竟是空着的。
正想着，路肖农已经伸手指了指那一处空白的地方，歪着脑袋问道：“诶，妈咪，这里怎么是空的？”
“这里……”林楚歌的目光望向那处空白的位置，也显现出了几分温柔之色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一处地方依旧是为路世骁而虚悬着。
在她身为雇佣兵组织中的一份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个位置熠熠生辉。
没有人能够撼动他的存在感，没有人能够超越他所获得的成就。
虽然是金班出身，并没有偿还佣金的困扰，但他依旧凭借着一己之力创下了雇佣兵界的奇迹——100的4星级任务成功率。
而如今，他即使已经退役，从那个血雨腥风的位置上隐退了下来，转战到了另外一个战场，但这
里的位置依旧为他而空着。
因而在此之后的这样长时间内，都无人再能够超越。
她正出神，旁边的路肖农却已经好奇地拿着小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面上依旧是一片好奇：“妈咪？您还没有回答我呢……”
林楚歌低下眼睛来，正见到一脸疑惑的路肖农，不觉也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你爹地没有告诉过你吗？”
——关于路世骁是那个雇佣兵世界里的王者这件事情。
“告诉我什么？”路肖农依旧有些不解。
林楚歌知道小家伙对于自己不会说假话，他说不知道，那便一定是不知道。
只是……路世骁没有告诉自己儿子这一点，倒是让她觉得有些不解。
天底下的父亲，大概都会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明晓自己从前的成就，并且期望自己的下一代能够超越自己的成就吧？
当初他送路肖农去雇佣兵基地内训练，抱着的不就是这样的期望吗？
然而，路世骁却似乎并没有让路肖农知道，他曾经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特别是在路肖农所在的领域里，他曾经是一代奇迹。
想来，他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生活在父辈所创造的神迹之下，不要背负着如此大的压力，只需要好好做自己便可以了。
既然路世骁都决定守口如瓶，林楚歌如今自然也不欲戳穿，只是微微一笑，冲着路肖
农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这个位置，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创下了很厉害的成绩。虽然已经退役许多年，但还是无人能够超越他的位置，所以这第一名就给空出来了。”
“原来如此……”路肖农像是听懂了，用力地点了点头，继而指着那一处突兀的空白，大声说道，“那我以后一定要坐在这个位置上！”
他的眼睛亮亮的，满是自信昂扬的光辉。
林楚歌望着他那张小脸蛋，不禁微笑起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路世骁这坐了十几年的江山，也总应该由小辈来继承了。
在短暂的浏览以后，林楚歌还是回到了正题之上，只飞快地拉到了任务发布的版块内，一目十行地浏览着，口中喃喃有词：
“刺杀g市富翁程起豪……十个比特币……这边，刺杀c市市长情妇……一看就知道是原配发的了……啊，才三个比特币，这个工作谁去接啊……还真有人……现在这些小孩子们都是穷疯了。这个这个，这个十五个币，我看看是什么任务……纵火？k市某官的地下车库？烧车库做什么……难不成里头有什么赃款……就这还是2星级别？”
她拉了好半天，也没有看到本市里有贩卖儿童妇女这一项，所发的任务类型也均是她从前在组织内的时候常见的，可见规定应该并没有
什么改变。
林楚歌从下往上又拉了一遍，还是没有见到相关地方的任务，不觉皱眉：“奇怪……难道不是组织发放的任务？”
路肖农爬上了她的膝盖，乖乖巧巧地坐在她的怀里看着跟前足以让人眼花缭乱的界面，眨巴眨巴了眼睛建议道：“看看现役雇佣兵档案。”
“嗯。”林楚歌应了一声，继而很快翻到了下一个版块，点进了标题。
里头是足足百页的国内外现役雇佣兵的档案，按照开头字母来依次排序，用以客户指定下单。
林楚歌想也不想的半年选中了“x”开头的页面，一个一个逐步拉了下去。
然而，“x”的分类里头，却并没有出现血豹这个名字。
这一点倒是让林楚歌感觉有些意外起来。
按理来说雇佣兵组织内的暗网维护得一直以来都还算精细，有关于搜索引擎类别，为了用户体验，更是做得方便快捷，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出现bug才对。
然而既然是如此，为什么会找不见血豹呢？
是改名了，还是……
林楚歌翻来覆去地又找了一遍，还是无果，只能退了出去，本想要在其他地方再逛逛看看能不能够寻觅到一些蛛丝马迹，忽而听见身边的路肖农轻声地叫了起来，往前进了半个身子去，用幼细的手指抵了抵电脑屏幕上的某一处地方：“妈咪，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