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路宅。
林楚歌抱着笔记本电脑,在一个特殊浏览器中熟络地输入了一串排列奇诡的网址,而后又手指翻飞地输入了十几串代码,然而屏幕界面却依旧停留在一片暗河之中,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林楚歌删去一些代码,又输入了新的一串,猛敲回车,然而那漆黑的屏幕却依旧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没有一丝变转的痕迹。
虽然这样的现象已经维持了半年之久了,但如今正是最为急的时候,偏偏还是无法攻破,难免让人心生烦躁。
林楚歌将跟前的笔记本电脑猛地一推,有些咬牙切齿地骂道:“该死的安保系统。”
想要成功登陆上雇佣兵基地内的暗网,必须输入每一个雇佣兵专属的一串编码口令,也可以当做是暗网的“钥匙”。
当雇佣兵退役亦或者是死亡以后,这串编码便会自动注销,表示将钥匙收回。
而自己的那串编码,自然是已经被“收回”了,路世骁也是如此。
至于路肖农,因为还在培训阶段,应该是还没有接触到雇佣兵内网这一处领域,所以也指望不上。
思及于此,林楚歌不禁更为颓丧地
哀嚎了一声,继而躺倒在了身后的沙发上,怒气冲冲地盯着顶上的天花板,好似也在跟它生气。
没想到一家子都是雇佣兵出身,如今却一个都没法登陆上雇佣兵内网,真是奇耻大辱。
可是如果不登陆上内网,就没有办法查询到血豹的资料和消息,从而也无法确定今天在购物广场内看到的那个男人是否便是血豹。
林楚歌举起手机来,仰着脖子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微信界面。
娇姐现在也还没有给自己回复消息……也不知道究竟是还在查,还是跟小奶狗约会得太开心给忘了这件事了。
她正烦躁时,忽而感觉一个小小软软的身子,一拱一拱地爬到了自己的腿上。
林楚歌抬眼一看,却是路肖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冒出来,如今正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的腿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她方才搁置在茶几上的电脑。
想到自己儿子此前在破坏路世骁的电脑锁上所展现出的惊人天赋,林楚歌不禁也重拾了几分信心,只坐起了身子来,抱着膝盖上的小家伙询问道:“认得出这个界面是什么吗?”
路肖农诚实地摇了摇头:“没见过。”
林楚歌愣了愣,继而也有些失望。
说来也是,小包子虽然如今是雇佣兵学员的身份,但应该还没有机会接触到雇佣兵内网,如今感觉陌生也是正常的。
而且,在没有编码口令的情况下黑进内网并非易事。
她已经算是在雇佣兵训练之中学了些基础的了,然而折腾了半年之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却还是没能够渡过内网的那条暗河。
自己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如今还不过五六岁的小家伙呢?
林楚歌这厢刚要放弃,那边却听到路肖农好奇地问自己:“妈咪是想要进去看看吗?”
“嗯?”林楚歌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疑问引得眨了眨眼睛,而后重新燃起几分希望来,只试探性地询问道,“可以吗?”
她这厢还在问,那头的小包子却已经抢先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起来了,一边只奶声奶气地回应道:“有点难……反正是比爹地的书房门锁要难多了,不过可以试一下。”
虽然嘴上说着有点难,但见着小包子面上双眼发光的神情,看起来他好似是乐在其中。
毕竟往日里他除了数独以外,唯一的乐趣便是破解家里的各
种需要电脑操控的系统了。而那些东西,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别人家孩子小时候拆天拆地,她家儿子倒是好,小时候就开始击溃家里的监控系统。
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高难度的东西,应该足够让这个小包子感兴趣许久了。
思及于此,林楚歌的心中也稍微有了点数,只点了点头:“好。”
说罢,她便不再吵他,只专心致志地看着路肖农一串串地往暗网系统里输入着代码。
速度之快,让她这个也算是一只脚跨入黑客门槛里头的人都只能够望洋兴叹。
正在这时,她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正是娇姐发来的微信:“基本情况已经了解到了,ty公司里的确有一位叫做薛保平的,也的确是星探。不过其中有些蹊跷的东西,需要电话聊,你现在有空么?”
有蹊跷?林楚歌挑了挑眉,继而将正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字的小包子抱了起来,放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继而吩咐道:“妈咪出去跟你娇姨打个电话,你慢慢弄,妈咪很快就回来。”
“好的妈咪。”虽然经历了被抱起又被放下的过程,然而路肖农聚集在
电脑屏幕上的视线却没有半点移开的动静,依旧还在聚精会神地盯着跟前那条暗河。
林楚歌走前有些好奇地望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界面,不觉讶异地抬了抬眉。
那条暗河的界面已经发生了细微的改变,两边开始添加了长明灯的动画,显得屏幕亮堂了一些,不再如此前那般黑得好似能够吞噬一切。
林楚歌知道这是攻破了第一层防火墙的象征,代表着已经有所希望了。
这孩子才坐在电脑前多久啊?
果然路世骁那个大魔王养出来的孩子也不同寻常,智商这么高,心思又如此缜密,难保未来也会成为他父亲那个样子的大魔王,还不知道要引起多少个小姑娘争相追逐。
一边在心中感慨着,林楚歌倒也知晓他如今虽然看似轻松,但黑进内网的过程里头还是需要一些功夫的,便不予打扰,只轻手轻脚地摸到了凉台处,给娇姐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娇姐那边的电话很快便被人接了起来,好像早就已经等候在了那边一般:“喂?楚歌么?”
林楚歌如今为了正事而来,便也省略了一系列客套的过程,直接开门见山:“什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