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们请下车,先生恭候已久了。”
赫晴鸳被女人伸手的动作杵到了,直到被人搭下车的时候,都是愣逼的。
对比柏芝她就反应很正常。
真不习惯西方礼节。
赫晴鸳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句。
面前建筑是白色别墅,左右两边是草坪,草坪上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玫瑰花,密集生长,甚至别墅外面墙壁,从最高楼沿途下来,爬满了红玫瑰,赫晴鸳颇有些兴致,这是真好看。
柏芝也不得不说一句:“这些花养的真好,住这里别有一番风趣。”
是啊。赫晴鸳在心里回应道。
大门是木头式的,门雕刻了许多栩栩如生的景象,有日月挂空,有飞雁南飞黄河。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赫晴鸳突然想到这两句诗。
这门雕刻的真好,让她想到她去年买的那个笔记本封面的雕刻,能与之媲美了。
“小姐们这边请。”
来带路的其中一个女人手势向前比划:
“请跟着我来。”
柏芝自来熟笼着赫晴鸳的肩膀,赫晴鸳被柏芝突然笼过来的手给冻得哆嗦了下。
绝世冰手。
当那个女人将她们带到一个大厅的时候,柏芝老实把手收回来,还不忘侧头朝赫晴鸳笑了笑。
赫晴鸳:???
哦。现在知道丢脸问题了。
青年谦虚起身,朝赫晴鸳和柏芝的方向微微脱帽行礼。
“你们去领二位小姐去她们的房间。”
领路的两个女人此时又跟上她们。
有种被女鬼缠上的美妙感。
赫晴鸳默默吐槽。
“等等!”青年突兀开口让众人步伐皆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女人胆子大了起来,朝青年走过去:“先生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青年紧张兮兮问了句:“衣服什么的有准备吗?”
“有的,先生。”
吁——吓他一跳,如果衣服没准备让别人怎么看他的待客之道。
“这是干嘛?”
赫晴鸳小声开口,柏芝老实摆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
房间里外表里如一,桌子上摆着青花瓷,里面种着一打玫瑰。
哦莫,玫瑰狂魔。
全家都是玫瑰,哦莫。
房间床头挂着一幅画作,画作是黑白的,画着草原万马奔腾。
“好干净啊。”赫晴鸳忍不住夸赞一句。
带路的女人似乎很是骄傲,打开衣柜,冲赫晴鸳表示:“小姐,这里是衣服,随意取用便可。”
哇塞,好大方。
“小姐要带走穿也可以,这些是为小姐们准备的,另一个小姐也有。”
老先生诚不欺我。
另一边的柏芝此时出了房间,往赫晴鸳临时房间走来。
“好了吗?”
楼下。
青年正倚靠沙发,耳边是电话机。
“死小子,安排好了吗?”
电话另一边老先生的声音赫然传来,宋潇余老实开口表示已经安排好了,非常完美,老先生听完颇为放心。
“记得保障她们安全,不要让她们出事了,如果很久没回来你要去找人,听到没死小子!”
“知道了知道了李叔,你知道的我最听话了——”宋潇余卖乖让老先生非常受用,老先生在电话机那头又嘘寒问暖几句,最终挂了电话。
楼梯脚步声步步走下来,赫晴鸳扣好腰包之后,柏芝紧跟其后,依旧是老样子,玩自己的头发。
青年听到脚步声,随之抬头。
当赫晴鸳和柏芝走上前的时候,青年微微点头开口:“二位要去哪里?我叫人送你们。”
“不用了,谢谢。”
赫晴鸳微摆手后,拉着柏芝就朝着大门口走。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那当然是找同志啊。”
赫晴鸳老实巴交。
当她们绕了好几个巷子的时候,终于在巷子里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的人。
赫晴鸳自来熟往前走,她在南京那里早就已经和交接人说过,要来这里打探梁景书是死是活,而这位是那位交接人说的另一个交接的同志。
柏芝颇有眼力见,在比较远的地方等候她。
“梁同志被国民党俘虏[1]了,有近几月了。”
“啊?!”
果然就是陈翔那次事情没多久。
赫晴鸳大受震惊,交接人往她手里塞了好几份纸张,并一一说明:
“这个最大张的是梁同志被关的地方的地图,这张中等的是被关押的人员还有注意事项,这里只有一部分人,很多同志已经被转移了。这张最小的下次交接另一个地点,如果找不到我交接就来这里。”
“这里是钥匙可能在的地方,同志你要小心点,希望再一次交接的时候你还活着!”
“好!谢谢你!”
赫晴鸳朝交接人脱帽,默默行了个礼。
“后会有期!”
……
柏芝在路口,见到赫晴鸳从巷子里出来,她立马迎上去,有些好奇问:
“所以班长还活着吗?”
“被俘虏了,活着没活着我也不清楚。”
柏芝有些沉默的“啊。”了声,随后没再说话,随着赫晴鸳带路。
“你的父亲在这里有没有商业运营?”
赫晴鸳问了句,只听到柏芝有些小声回应:“好像是有的,但我不知道在哪里。”
啊哦,那就有一丢丢麻烦了。
赫晴鸳拉着柏芝顿住步伐,她指了指有客人的黄包车:“我们等一会直接上黄包车,不走路了,有点儿远。”
柏芝感觉有些累,半蹲了下来。
“累了?”
“嗯。”
“一会累死你。”
赫晴鸳也自来熟蹲下身,凑到柏芝耳边,小声:“你带枪了没,子弹够多吗?”
“带了。”柏芝肯定开口。
太好了,这下不用担心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了。
“那你可得跟好我了。”
让她好好琢磨地形,浅浅背一下。
[1]1927年7月15日,汪精卫召开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扩大会议,以“分共”的名义,正式同共产党决裂,对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实行大逮捕、大屠杀。国共合作全面破裂,国共两党合作发动的大革命宣告失败。据不完全统计,从1927年3月至1928年上半年,被杀害的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达31万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