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允没有想过宋少阳会带着她回到沈家去,看到车子稳稳停在沈家大门的时候,她愣住了神。
呆呆的看着窗外,宋少阳轻笑了一声,轻捏了捏她的鼻子,低笑道,“好了,下车吧!”
沈晗允这才回过神来,下车后,她的手被宋少阳紧紧牵着,他朝着沈晗允温柔浅笑道,“你不是想回家看看吗?”
她轻点了点头,低低嗯了一声。
踏进沈家大门,她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里的一切,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那样的熟悉。
当初在这里坐着晒太阳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可是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她嫁给了宋少阳,而沈梦溪也出嫁了,如愿嫁给了陆卲翰,
陆卲翰……
想起这个男人的名字,沈晗允神色暗了暗,她曾经也幻想着要成为陆卲翰的妻子,他们两个人青梅竹马,自小便定下了姻缘婚约。
当她满怀憧憬从国外赶回来的时候,却被告知,他和沈梦溪有多相爱,相爱到他甚至可以跑到督署府,当着她的面说要跟自己退婚,要把自己拱手相让给宋少阳。
唯一的前提就是,他和她的婚约必须推掉,为了让他能
够顺利娶到沈梦溪。
她死心了,对陆卲翰彻底放弃了,跟沈庆宗说要退婚,即使被打成那样,也不愿意说出原因。
她有她的骄傲,她不能够容忍别人践踏,即使是陆卲翰也不可以,他带给自己的羞辱,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更不会原谅。
察觉到她走神,宋少阳微微蹙眉,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沈晗允下意识的抬起眼眸,看到宋少阳眸中那威胁意味颇浓的墨色,她怔了怔,敛下了自己的神思。
他微微用力一拽,沈晗允便被他拽进了怀里,他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她腰上,独占欲颇重。
他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沈晗允,可以容忍她所有的小脾气,可是这不代表他就可以允许她在自己身边想着别的男人,这是他绝对不可能忍受的。
沈晗允只能够是他一个人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只可以有他一个人,哪怕是家人都不可以超过他的位置。
被宋少阳半搂着,带着进了屋子。
看到沈夫人的时候,沈晗允鼻尖一酸,“母亲。”
她说话时带着颤音,沈夫人也同样红了眼眶,她的女儿死里逃生,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见到过她
。
作为一名母亲,她恨宋少阳,可是又无力反抗他的命令,她可怜的女儿就这么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的不成样子。
沈晗允从宋少阳怀中退了出来,迎上去抱住了沈夫人,低声道,“母亲,我好想您。”
沈夫人抚着她后背,低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当时她看到沈晗允倒在血泊中,她都快要疯了,她痛恨宋少阳薄情寡性,不救她的女儿却救了那个旧情人。
她微微退开身,仔细查看着沈晗允,怜爱的抚摸着沈晗允的脸颊,“可怜的女儿,你受苦了。”
沈晗允浅浅一笑,握住了沈夫人的手,“母亲,我没事了,让您担心了。”
“好了好了,寒暄也寒暄过了,别傻站在那里,过来坐。”
这是沈庆宗的声音,沈晗允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沉声叫道,“父亲。”
“嗯”
沈庆宗的反应倒是很平淡,宋少阳自然的将沈晗允和沈夫人分离开,强势又霸道的圈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沈晗允挣扎了下,秀眉微不可见的轻蹙了下。
被搂着坐在那身边,沈晗允看到沈夫人关心的神色,强忍下对宋少阳的反
感,朝着自家母亲微微一笑。
沈庆宗倒是没有注意这个,只是看到宋少阳过来了沈家后,就开始暗自思考着该怎么开口将京郊地界的事说出口。
似乎是看出来他有话要说,宋少阳微凝了凝神,朝着沈晗允轻声道,“你去散散心,不是一直想要回家看看吗?现在去好好逛逛。”
沈晗允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沈庆宗,顿时明白过来,是他们两人有事相商,所以才要支走他们。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也不想跟宋少阳待在一起,当即便起身离开,麻利的速度,令宋少阳不悦蹙眉。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
看到他们走了,沈庆宗才出声,“少帅应该知道京郊地界的事情吧?”
他倚靠在沙发上,低低嗯了一声,神情波澜不惊。
沈庆宗凝了凝神,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他低低咳嗽了一声,“少帅,您看这地界的事情,能不能够……”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少阳打断,“沈会长,这事得经过商议,要是真的想要,也得凭着真本事。”
沈庆宗皱起眉头,宋少阳这话里的意思是,不肯帮忙了?
“少帅,您看我的女
儿嫁给了您,这地界的事情您能不能看在允儿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他低垂下眼睑,眸色不明,沈庆宗一时间也摸不准他的想法。
试探着开口道,“允儿还不够分量?那您看梦溪怎么样?”
“呵—”
宋少阳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掀起了眼眸,眸色如墨晕染,化散不开,“沈会长是使用卖女求荣的招数使用习惯了?您的亲生女儿都可以拿来换取利益?”
沈庆宗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下来,宋少阳却站起了身,“看在晗儿的面子上,这地界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们沈家,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们的父女关系就此决裂,以后沈晗允就只是我宋少阳的妻子,跟你们沈家没有半分关系,更不要试图再拿晗儿换取利益,否则我会让你们沈家在申城消失。”
宋少阳眸色冰冷如同寒霜,商人冷血,跟军人是一样的,可是他可不喜欢别人拿着沈晗允来要挟他,更不喜欢沈庆宗将沈晗允当成棋子一样使用,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她的身边有自己一个就可以了,不需要别人来掺和。
言罢,他大步离开了原地,看都懒得看沈庆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