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他忽然间凑近叶媚冉耳边,低声道,“我说你两该不会是夫妻生活不和谐,你没能够满足我家小清清,所以才弄成了这多德行吧?”
“瞧瞧,他那张脸臭的都可以贴在门上当门神辟邪了,你两在那钟乳石洞里发生了什么?该不会……不会吧!这么有闲情逸致,这么有胆子在外面乱来?看你这受伤程度,怕是战况惨烈啊!”
叶媚冉瞪了他一眼,鼓着腮帮子,抬脚重重踩在他脚上,万幸然吃痛,松开了手,叶媚冉像是不解恨一样,在他脚上狠狠碾压着。
她一松开脚,万幸然就在原地蹦哒着,咬牙切齿的开口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暴力!开玩笑都可以吗!信不信我抽你!”
“呵呵!你抽啊!看是你抽得快还是我踢得快!”
万幸然面目狰狞,扭了扭自己的脚腕,看着叶媚冉极其挑衅,“哟,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能禁得住我的如来神掌?得了吧,你提着那绣花脚,而且还受伤了,能够攻击的过我?”
“啧,不知道是谁被我这花拳绣腿的踩得直嚷嚷,是吧?死娘娘腔!”
万幸然抬手指着她好半晌,余光瞥见
不远处的两人,尤其是自家好友那低气压,现在看她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他极为阴险的扯着嘴角一笑,“行,姑奶奶,我斗不过你,自愿认输,成了吧?”
叶媚冉嗤了一声,随即撇开了视线,万幸然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阴阳怪调的开口道,“皇后娘娘,您准备起驾回宫了吗?”
被他这声音逗得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她弯着嘴角,眼眸清澈含着浅浅笑意,正了正嗓子,开口道,“小万子,摆驾回宫。”
“得令,娘娘起驾回宫……您慢着点。”
他微微曲着身子,将手伸在她面前,叶媚冉只是弯着嘴角,随后会意,将自己的手搭在他胳臂上。
万幸然直起了身,扶着她走,半是打趣半是认真的开口道,“真是多谢娘娘赏的那一脚,奴才现在也跟娘娘同步了,都成了半残废。”
叶媚冉撇了一眼他的脚,见他走路姿势的确是有些怪异了,比不得之前那么矫健。
莫名感觉到心虚,低低的咳嗽了两声,“本宫赏赐的,自然是极好的,你这奴才怎么这么多话?当心我送你一丈红!”
“奴才逾矩了。”
“孺子可教也……
”
对于叶媚冉的厚脸皮,万幸然选择附和,反正也闲来无事,配合她也不是不可以。
他们两人之间的欢声笑语尽数落到了始终跟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的顾清洆眼中,黑眸愈加深不可测,只是眸底隐隐有戾气滑过。
陈柔看着自家艺人跟她身旁的男人走的那么近,只是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抿着唇不说话,心底多少有个小疙瘩堵着不舒服。
前面的两人气氛融洽,而后面的两人则是各怀心事,神色阴郁。
好不容易才到了吊桥口,她这才发现这吊桥实在是太考验人的勇气了。
看上去一晃一晃的,摇摇欲坠,而且那铁索看上去也有些年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牢固。
完全悬吊在高空,往下看就是郁郁葱葱的丛林,这高度看着就令头晕目眩,若是恐高症患者来这里,肯定是会被吓软了腿。
她以前虽然不恐高,只是上次吊威亚的时候,从高空中坠落,令她对站在高处有了阴影,总感觉不踏实,心很慌。
“不敢走啊?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区区吊桥就把你难住了?”
万幸然的风凉话激怒了叶媚冉,“谁说不敢走!走就
走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成啊,那你倒是走啊!不过是个吊桥罢了,哪能拦住娘娘您的脚步呢?”
深吸了一口气,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上吊桥,直到双脚都踩在吊桥上了,她才感觉到恐惧。
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万幸然直接从她旁边过去,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在说着不痛不痒的话,“小万子我就在吊桥的那边恭候娘娘大驾,娘娘可要自己快点爬过来啊!”
叶媚冉瞪了他一眼,男人只是大笑着走开,陈柔也有些恍惚,也没有顾及到她的窘况,直接就走上了吊桥离开。
接连两个人的走动,令这吊桥晃动的更加厉害了,她紧紧的抓着铁索,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如同擂鼓。
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被他们抛弃了,叶媚冉又气又急,慢慢的挪动脚步,只是稍微走动吊桥就晃得厉害。
身边站了一个人,她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不走的男人,随即便撇开了视线,看着那吊桥下的森林,更加胆颤。
额上也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紧紧咬着下唇,再不敢移动半分了。
“不要往下看,抬头看着对面。”
耳边突然传来男人淡漠
的话,叶媚冉低低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嘴上倔强着,可是她仍旧不敢在这吊桥上走动,声音也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顾清洆看了她一眼,半敛下眼睑,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了一小片阴影,沉思了小半会,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吊桥一晃一晃的,晃的她心惊胆颤,看到男人真的走了,她哭笑不得。
着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不断的深呼吸,做着自我安慰,才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
这景区吊桥本是有很多人来的,只是因为他们两人的身份特殊,在这个景区内,一小部分的观景被关闭了,比如这个吊桥,考虑到这里太危险了,若是发生了骚动,恐怕容易出事。
所以负责人员,才封闭了这里,也因此这吊桥就他们四人,而且其余三人都相继离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还在原地。
哭丧着脸,秀眉紧拧着,抓着铁索的手更加收紧了力道,心内慌乱不已。
又害怕又着急,想要快点过去,因为这边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越是着急上火,她就越是不能够过去,咬着的唇瓣开始微微泛着白,她却仍旧没有感觉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