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入云的大楼,从下往上看,几乎是望不见尽头。
楼内,井然有序的职员正兢兢业业的恪守本分,在自己的岗位上认真工作。
她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径直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屋内空空荡荡,并没有人存在。
她走到办公桌旁,似是很留恋,美眸流转,细细打量着屋内熟悉的摆设,紧随着她进来的男人,见她停下了脚步,也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倏忽,红唇微勾,缓缓启唇:“我要你查的东西怎么样了?”
微微颔首恭敬道:“陈总,您要我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到了,薄总他……”
“嗯?他怎么了,说。”美眸冰冷,静静看着落地窗外与之对立的大楼。
助理似是有些忌惮,沉吟了许久,才回答女人的话,“薄总的确是早已经回国,且就在这里,只是一直没有回公司露过面,而且……”
秀眉微蹙,神情不耐烦,厉声指责道:“而且什么?有什么话就直说,说话磕磕巴巴的,连事情都交代不清楚,公司要你有什么用?”
那人显然是被她的话震住,怔了许久,他才流利的将事情交代清楚,“
回陈总的话,薄总一直在这里,而最近似乎还带回了一个女人在住所。”
女人?呵,那个女人是谁,她心知肚明,除了叶媚冉那个贱蹄子,还能有谁?
真是极好,自己的丈夫时时刻刻惦念着的女人,是外面的野花,自己的夫人他可以不闻不问,抛弃在一旁不管死活。
一回来,就去找那个女人卿卿我我,想恩爱缠绵,也得问问她这个正宫娘娘愿不愿意!
心内怒火中烧,火焰蹭蹭的往上升起,将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只听见乒乒乓乓的响声,东西散落了一地。
而男助理仍旧站在办公室内不动,只是低着头不吭声,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好让现在正在气头上的祖宗注意不到他。
陈媛默的手死死扣在桌边,紧紧抓着桌沿,怒火过后是无尽的悲哀,这就是她的好丈夫,自己的妻子出事了,他浑然不知,满心满眼只想着要回到那个女人身边。
她究竟……究竟有哪点不好?哪点比不上叶媚冉?为什么薄凊安就是不愿意多看她一眼,为什么就不愿意将视线停驻在她身上?
如果不是因为
他对自己这样冷漠,她又怎么会孤身一人跑到酒店买醉,又怎么会被人算计,甚至还被拍下了视频。
她还真是……真是个笑话。
闭上眼眸,渐渐平息了心内的怒火,嗤笑一声,漠然道:“说吧,他们在哪?”
“这……”
现在办公室内的助理面露难色,显然是不知道该不该交代清楚,他们公司的职员可都是很清楚这位祖宗的脾气,她若是知道了住址,定会跑过去大吵大闹。
见他不吭声,陈媛默掀起眼眸,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别忘了,这里可是陈氏,是我们付你工资,不是他薄凊安,你若是想要做他的狗腿子,就立马收拾东西滚。”
虽然很是同情薄总的处境,但为了自己的饭碗着想,他还是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薄总他们在丽苑别墅那边,也就是薄总的家。”
丽苑别墅?薄凊安竟然将她带到了那里,那别墅连自己都没有去过,那里据说是薄凊安以前的家,是他和父母居住的地方。
他从来不允许自己踏足那里,可现在……他竟将别的女人带回去了,呵,真是可笑。
陈媛默痴痴笑出声,“滚!你
给我滚出去!”
听到她的话,助理麻溜的从办公室内退了出去,并且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陈媛默只是笑,越笑越大声,泪水糊满了脸,视线也变得模糊,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她努力了这么久,费尽心机才将这个男人绑到自己身边,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努力,为他所做的改变,他统统视而不见,只是冷漠的看着自己。
就像……
就像她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一个笑话,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拼尽全力的表现,只为博得他一笑。
双眸空洞的看着落地窗外,有时候她也再问自己,这些事情究竟又有什么意义?绑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在身边,究竟有什么用?即使她用尽全身温暖,也融化不了一颗如同寒冰的心脏。
而这一切,不过就仅仅只是他不爱你而已……
她不是不懂得这道理,她只是做不到也放不下,这个男人她看上了,拥有了,即使再痛也不愿意放手,即使是玉石俱焚,她也不想放开。
她一次又一次的闹,一次又一次的歇斯底里,最后将他越推越远,可有什么办法?她控制不住自己嫉妒的发疯
的心情,她不服气,不满那个女人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俘获了薄凊安的心脏。
可她又最是爱他这痴情的样子,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更改,他其实……还是个很专一的人,只不过专一的对象不是她罢了。
恨过,怨过,痛过,该闹的闹了,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到最后,她得到了什么?那个男人的强烈反感和厌恶,自己的失身受控,被迫钳制于人。
也好,她已经堕入地狱了,从她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开始,从她知道这个男人心有所属开始,她就已经彻底放弃了光明,自甘堕落,最终将自己沉迷在这无尽黑暗之中。
她不挣扎,很享受,即使是厌恶,她也不在意,既然不爱那就恨吧!讨厌一个人,也是记住一个人的方式。
至少这样他还能够将自己牢牢的印刻在他脑海里,自己总是以另一种方式留存在他心中。
只是,叶媚冉这个女人,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得不到的东西怎么能够容忍别的女人染指?何况这个女人还是薄凊安的心之所向,她是绝对不会容忍下叶媚冉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