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才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他沉稳的声音,“冉冉,好久不见。”
她竟然莫名的感觉到很可笑,这个男人时隔多年后,竟然还会主动联系自己,若无其事的如同一个交往多年的老友一般淡然自若的寒暄。
叶媚冉嘴角噙着嘲讽,“好久不见?我看还是最好不要见面的好,您说对吗?薄大总裁。”
对方似是被叶媚冉这带刺的态度噎了噎,薄凊安静默了半晌才开口:“冉冉,你非要这样吗?”
“我怎么样了?薄凊安,你别忘记了,几年前是你信誓旦旦的说希望我迷途知返,不要一错再错了,看我被你耍的团团转,你很高兴是不是?你毁了我的一切,现在还能够若无其事的让我不要这样,你究竟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叶媚冉情绪濒临奔溃,气氛的大吼,手下死死的攥着拳,吼完这一番话后,她深呼吸了几口气,似是在平静自己的情绪,她冷声道:“薄凊安,你不要再来扰乱我平静的生活了,我这辈子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
说完叶媚冉就将电话挂断了,关了手机后她才松了口气,颓废的看着桌子滑落,坐在地上,蜷缩着,双手环抱着腿,将自己
埋在黑暗里。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男人的眼眸冰冷如寒霜,电视上正播放着叶媚冉和顾清洆那天召开的新闻发布会。
“凊安,你在想什么?怎么一个人站在窗边发呆?”说话间,女人凹凸有致的身躯贴在男人身上,娇滴滴的开口问道。
薄凊安微微低头,大手捏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女人含羞带怯的看着他,红唇微张,身躯愈发柔软,软软的攀附着眼前的男人,娇笑道:“凊安”
男人微微俯下身,眼看离那红唇越来越近,却擦身而过,他贴在女人耳边,嗤笑道:“陈媛默,看看你自己这副不要脸的模样,真是令我感觉到恶心。”
说完,男人就撤离开了身体,将攀附着自己的女人毫不留情的狠狠推开。
陈媛默被薄凊安毫不留情的推开,眼见男人已经远走,她站在原地,后背狠狠的撞到了桌边,手下紧紧的攥着拳,长长的指甲嵌入到了肉里还不自知。
美眸如同猝了毒的钢针,死死的盯着电视荧屏上播放着的女人,怨毒的神色仿佛是弓着身子潜伏在侧的毒蛇,只等猎物精疲力尽之时,露出獠牙,狠狠的咬在猎物脖颈处,将猎物活生
生的咬死。
倏忽,她嘴角微沟,涂着鲜红如血的红唇轻蔑一笑,眼睛始终未曾离开电视荧屏上的人,这条娱乐新闻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她的丈夫还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观看着。
她这个妻子当的可真是可笑,如同一个透明的摆设,薄凊安从未曾将她放在眼里,更为给她一丝尊重。
他以为自己不知道吗?自从出国之后,他让助理时刻注意着国内的娱乐新闻,但凡只要有叶媚冉的一丁点消息,哪怕只是有个犄角旮旯有她,他都会当成珍宝一样剪下来。
想想那天早上的事情,她就不由得怒火中烧。
她们还在吃早餐,突然间自己的丈夫接了个电话,自那之后就脸色一直阴沉难看,连早餐都不吃完就走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自己的丈夫之所以会这么反常,无非就是因为叶媚冉公开宣布和一个男演员在交往,就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她的丈夫便整天魂不守舍,且阴沉寡淡。
泄愤似的将沙发上的抱枕全都丢到了地上,叶媚冉究竟有什么好的?她和薄凊安结婚这么久,他连正眼都不愿意看自己,都怪那个贱女人!勾引她的丈夫!
“啊!”陈媛默像是疯
了一样打砸屋内的东西,直到屋内已经一片狼藉,她才停下来。
一个人站在原地又哭又笑,像是疲倦了一样,靠着沙发坐到了地上,痴痴的笑出了声,笑着笑着,两行清泪就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滑落。
嘴里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念着:“薄凊安,凊安,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回头看看我?明明我才是最爱你的人,我才是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人……”
突然,她脸色一变,活着泪水的脸颊没有了以往的娇媚,只是狰狞的可怖,阴恻恻的自顾自笑着哭道:“叶媚冉!叶媚冉!你个贱女人,都是你,如果没有你出现,凊安就不会这么对我,哈哈,没有你就好了,只要你消失了,凊安就会爱上我了……”
屋内遍地散乱,几乎没有可以涉足的空地,空寂的房内只有女人自言自语的哭闹声。
薄凊安忍无可忍的开车离开了那个令人感到窒息的地方,独自驱车到河边,打开了车门透气,看着流动的河水,薄凊安眸底一片暗沉。
他以为仅仅只是几年,等他回去,那只兔子还会是自己的,只要等到他有能力回去好好跟她解释,她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呵,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
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见过那只兔子,他每天都会让助理留意国内的娱乐新闻动态,他当然知道,那天将她一个人丢在原地,有多让她寒心……
可是那天当他知道,自己一直记挂着的人跟着别人跑了,他就忍不住想摧毁一切,想不顾一切的赶回去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手下紧紧攥着栏杆,眼眸内阴沉一片,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一定要一步一步的夺回来。
眼眸一凝,薄凊安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电话响声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接起来了。
“总裁好。”
薄凊安讳色如深的眼眸平静无澜的看着河面,漠声道:“杰森,我要你准备好的文件,都弄好了吗?”
他顿了顿,认真听着对方的回答,许久,他勾起唇浅浅一笑,缓缓启唇:“嗯,我知道了,尽快准备,我已经等不及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他已经等不及了,在自家兔子翻墙之前,他得回去将兔子重新拴在自己的身边,圈养起来。
“叶媚冉,你逃不掉的,就算隔着大洋彼岸,你也逃不掉。”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再说给谁听一样,薄凊安敛下了眼眸,低低的开口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