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起来……”
司若朋突然起身,打断了南羡的问话,他一脸疑惑地看着司若朋走到书架边,从上面拿下来一份档案。
“你真接了安至楠?”
“她不叫安至楠,但是你可以看看,信息对不对得上。”
司若朋把病历抽出来,递给南羡,“一个多月前接的病人,是她的父亲找上我,父女俩用的都是英文名,我不知道真实姓名是什么。”
“她的父亲……”
南羡默念着,接过病历翻开,只简单浏览一遍病人经历简记,还有个人信息,当场下了断言,“这就是安至楠啊,绝对没错,我的线索就是航班到这个洲,接着就没了消息,原来是到了这家医院,我说呢,怎么会消息全无!”
“那你可以放心,她并没有暴力倾向,自残的可能性更大,我治疗她的半个月里,她尝试自杀两次,全靠药物控制,求死的念头才慢慢消失。”
“自杀?不是吧……”南羡皱起眉头,难以置信地嘀咕:“这小丫头虽然脾气刁蛮,但从小是被人当公主哄着长大的,不至于一点小挫折,就寻死觅活吧?”
“在她的心里,她爱的那个人是她未来
的所有期望,当那个人再也不可能走进她的未来,对她来说,那就是绝望。当然,除了爱情,还有亲情,也没有给足她安全感。”
司若朋叹息一声,“她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一座孤岛,她走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是她自己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了。”
“这么严重?”
“我看起来像是在胡说八道吗?”司若朋没好气地反问。
“那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还算稳定,但还需要药物控制。”司若朋微微一顿,“不过,她最需要的还是家人的陪伴。”
“当然,她跟小宝贝是不可能的,感情这种事情又不能强求,同情取代不了爱。再说了……小宝贝那性子,怕是知道了,也会漠不关心。”
南羡惋惜地摇摇头,“这些年,小宝贝也做到了跟安至楠保持距离,是女孩太傻,总以为赖在男人身边就有希望。怎么可能呢?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赖到在男人身边立座坟都没有用。”
司若朋看他一眼,“你还看得挺通透。”
“那是。”南羡抬了下眉峰,“在感情这方面,我比你这个千年铁树还是优秀那么一点点的。”
司若朋冷笑,懒得搭理
他。
“按着你的说法,那安至楠能依靠的,就只剩下安叔了。”南羡“啧”了一声,“可是这安叔有了李荟心,还有个小私生子,再加上安至楠为了小宝贝,跟安叔闹得很不愉快,安叔怕是……”
“我看他还是很关心安小姐的,要不然也不会想尽一切办法联系我,给她安排最好的治疗。只是他们父女俩需要沟通,而安叔有着国内父亲最常见的毛病。”
司若朋一边收拾档案,一边若无其事地补充:“总寄希望于孩子能懂事,能体谅他们,而忽略了沟通的重要性。”
南羡深以为然,“安至楠的亲妈走得早,安叔又要忙自己的事业,肯定没什么时间陪她,后来安叔又开始新的感情,更没有心思在安至楠身上了,对她有所疏忽,是难以避免的。”
“所以……”司若朋抬眸看向南羡,眼神突然认真,“你要不要帮她一把?”
“我?”南羡错愕,“我能帮她什么?我可是南家人,安叔现在最恨的,绝对是南家人!他肯定不觉得自己有问题,问题全在小宝贝身上,你信不信?”
司若朋没有反驳,确实,南羡猜的没错。
“他要是早点发现自己有问题
,安至楠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南羡双手环抱在胸前,慢悠悠道:“反正我调查,也只是想知道安至楠的情况,该怎么让她恢复,是你的事情,我才不想趟浑水。”
司若朋收起档案,语气淡漠:“你会告诉四爷吗?”
“告诉又有什么用?”南羡耸了耸肩膀,“我来跟进这件事就行,再怎么说,安至楠也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从小娃娃长成大姑娘的,现在知道她成这个样子,要说心里不难受,那就是我铁石心肠了。”
“你是在找借口来骚扰我。”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明明很真诚,完全是出于大哥哥对小妹妹的关心,好吗?”
“呵呵。”
司若朋举起档案袋,一角对着南羡的鼻尖,严肃道:“她用的英文名,就代表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你别让她知道你知道了这件事。”
“行了,你就是不跟我说绕口令,我也不会让她发现的。”南羡推开档案袋,“关于她的情况,我都会从你这里了解,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也可以跟我开口。”
司若朋狐疑地睨了他一眼后,转身走向书架,“你别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
……
滨
大。
“这天气真的是太讨人厌了,才晴了两天,又开始下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后天还有一场考试呢。”
姜俏进了宿舍收起雨伞,发现宿舍里还跟她走之前一样,只亮着一盏桌上小台灯。
“咦,缱缱,你还在睡吗?”
她爬上苏缱的床,只看见堆在角落的被子,顿时一惊,“缱缱,你去哪里了?缱缱!”
“我在这。”
听见声音,姜俏转过头,这才看见苏缱站在浴室门口,“卧槽,姐妹,你在宿舍啊!那你为什么不开灯啊?差点把我小心脏都给吓出来了。”
“洗澡。”
“那我进来的时候怎么没听到水声?”
“刚好洗完了。”苏缱走过去,“你考得怎么样?”
“还好吧,能答的都填满了,没法答的,就听天由命了。”姜俏伸手摁下吊灯开关,宿舍瞬间大亮,“以后你在宿舍一定要出声啊。”
“我又不是得了什么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你用不着这么紧张。”
“哇,我要是没看好你,生活不能自理的那个人就是我了,四爷不把我撕了才奇怪呢。”姜俏仔细打量着苏缱的脸,奇怪地问:“怎么我出门一趟回来,看你这脸色好像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