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家大院,南骁一路抱着苏缱上楼进房间,刚要把她放到床上,她突然像个八爪鱼似的缠上他的身体。
“树……树……”
“我不是树。”
南骁生怕她会掉下去,双手抱紧她,“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不喝……水不好喝……”
“那你想喝什么?”
“嗯……不知道……”
苏缱往上蹭了蹭,脑袋靠在南骁肩膀上,傻笑着说:“我很开心……开心……”
“嗯,恭喜你成功了。”南骁声音轻得像是在哄小孩,“再怎么开心,你也不应该喝那么多酒。”
“酒……喝酒高兴……”苏缱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地嘀咕:“他们让我喝……我不喝……他们会不高兴的……”
南骁转过头,再凑近些就能碰到她的鼻尖,女孩还眯着眼睛哼哼唧唧,脸颊白里透红格外好看。
不自觉地,南骁低下头,快要接近她的唇时,苏缱忽然睁开眼睛,吓得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那双杏眸蒙着一层水雾,颇为认真地望着他的脸,然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像有什么东西撞上南骁心头,呼吸微微一窒。
“四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认得我?”
“当然啦,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说话间,苏缱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掌心温暖,“四爷……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喝我的鸡汤?”
“……”
南骁凝着她迷离的眼睛好一会,确认她真的喝醉,并且醉得不轻,还能记得鸡汤,真是神奇。
“我喝了。”
“骗人……你明明走了……你不喜欢喝我炖的鸡汤……呜呜呜……你要喝的……对身体好!”
“好,我下次当着你的面喝。”
“你身体不好……要照顾好自己……嗯……我来照顾也行……老夫少妻……我照顾你是迟早的事情嘛……”
南骁顿觉无奈,小媳妇想的是不是有点远了?
“你放心,我会努力锻炼身体,不用麻烦你来照顾。”南骁很是耐心地哄着她,“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苏缱傻乎乎地笑了,用力点头,“好啊!”
许是脑袋晃的弧度太大,本就头昏脑胀,这下子更难受了,苏缱当即脸色惨白,“我……我要吐了!”
“你先忍着,我送你去洗手间。”
然而,南骁一只脚刚迈进洗手间门槛,悲剧猝不及防地发生了……
有一瞬间,他本能的
,想要扔掉苏缱。
可惜考虑到瓷砖地板又冷又硬,他只能认命地抬起头闭上眼,吐吧,吐完,我们一起洗干净……
……
第二天早上,苏缱醒得格外早,脑袋疼得厉害,眯着眼睛扫过一圈房间,确认自己没在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才安心地闭上眼。
等等!
沙发上是什么东西!
一个激灵,苏缱猛地睁开眼,窗帘拉着,只有微弱的阳光落在房内,沙发上的黑影朦朦胧胧,但还是能分辨出来……
四爷!
我的妈呀!四爷怎么会在这里!
紧接着,她感觉出来身上的异样,掀开被子一看,直接愣住,等等,我昨晚是穿这套衣服吗?好像不是啊!那是谁帮我换的衣服啊!
苏缱脸颊迅速发烫,连同脑袋一块蒙进被窝里,一边抓狂,一边逼着自己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然而……一片空白!
昨晚喝太多了!呜呜呜!为什么每次喝醉酒,四爷都在啊!
苏缱郁闷得想哭,抬起手拍了脑袋好几下,苏缱啊苏缱,你喝酒误事啊,能不能有点数啊?
南骁睡得很浅,微阂着眸子看见床上被子里起伏的小动作,不用看,也能猜出来她是在后悔昨
晚不该喝那么多了。
她也是该后悔,昨晚他连着洗了三个澡,可都是拜她所赐。
这时,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他忽然来了兴致,随即轻咳一声,以引起苏缱的注意。
苏缱还沉浸在悔恨之中,听见被窝外面的咳嗽声,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双眼睛,对上南骁视线的瞬间,再次蒙住脑袋。
她心里一顿尖叫,啊,没办法面对四爷!
南骁似乎并不想就此放过她,起身来到床边,一坐下,床铺深深地陷了下去。
苏缱都觉得自己好像往他身边靠近些,正准备往后挪一挪,就听见南骁略显慵懒的嗓音缓缓响起。
“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我……我……”苏缱咽了下口水,试探着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嗯。”
苏缱哭了,啊,我完了!
她苦着小脸,无力地替自己辩解,“四爷,我昨晚是喝醉了,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无心的,那种情况之下,我控制不住自己啊……”
“你不想负责?”
这是个疑问句。
苏缱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还没醒酒,怎么能听出南四爷语气里有些委屈?
“负责?负……什么
责?”
“既然你将昨晚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那我不介意帮你仔细重温一遍。”南骁靠向床头,唇边始终抿着笑意,“昨晚我抱你回房间,你赖在我身上不肯下去,抱的很紧。”
“……”我太不要脸了啊!
“你说了很多醉话,用不用我一句一句说给你听?”
“不!不用!”
“后来,我们一起……”
“what!”
苏缱惊呆,直接掀开被子看向南骁,难以置信地瞪着一双杏眸,“四……四爷,你说什么?”
“一起洗澡。”南骁苦恼地皱了皱眉头,“你的酒品真的不怎么样,洗个澡很不安分……”
“停!”
苏缱用上全身力气喊了一声后,从被窝里爬出来坐好,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小模样。
“四爷,你太过分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会趁人之危,我喝醉酒,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没有经过大脑判断的,你怎么能……”
“不洗澡,你愿意带着一身臭烘烘睡觉?”
刹那间,女孩脸色十分精彩,张着小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说了大半天,原来是吐了人家一身!啊!没脸见人了!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