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羡走到乔振良身边,将另一杯红酒递过去,“在外面呆了多久,还是觉得临滨城最美。”
“毕竟这里有你的根。”
南羡笑了,“我可没有你们这么矫情,我就是单纯地喜欢临滨城的美景,你不要动不动就把我跟南家扯上关系。”
“就算我不说,你还是姓南。”
“名字而已,世界上姓南的又不是只有临滨南氏一家。”
南羡抿了一小口红酒,唇边始终勾着笑,“我家那老头子比我念旧情,念着当初南老爷子的恩情,死活不肯我改姓,要不然我早换了。”
宁逸同……
乔振良眉头紧紧皱起,“先谈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现在的情况……”南羡斜倚在落地窗边,悠悠然地看着他,“我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吗?经过公司项目调查组决定,确实没办法达到你的要求。”
“你是老板,难道不是说一声的事吗?”
“我是老板,但底下还有合伙人,我总不能做得太过分吧?八千万可不是小数目。”
“你当初不是答应我一定会帮我的吗?”乔振良有些急了,“我把所有希望都放到你的身上,结果你跟我说不行?南羡,你这么做,可就没意思了
。”
“乔总,你别急啊。”
南羡语气很是随性,“我又不是说不帮你了,现在我们不是正谈如何解决吗?”
“你还有办法?”
“办法是靠人想出来的。”南羡狡黠一笑,“n·x没有办法,你的手里不是还有南氏这张王牌吗?”
乔振良瞬间变脸,“你疯了?让我从南氏拿出八千万?”
“偌大的南氏集团,总不能连八千万都没有吧?”
“要是被董事会那帮老头子知道我手里砸了个公司,我还要不要在南氏待下去了?不行,绝对不行。”
乔振良摆了摆手,一口气将红酒喝下去,“你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原来那些投资公司都被你拒绝了,现在只剩下n·x肯收购,缺的这八千万,你总不能让我去抢劫银行给你补上吧?”
“当初我会拒绝那些公司,还不是因为你向我保证n·x能以高出市价一倍的价格收购,现在无端端少了八千万,你什么意思啊?”
乔振良突然想起什么,冷着脸看向南羡,“你果然不是真心想帮我。”
“乔总,你这话说的,我哪里不像真心要帮你?”南羡摊开手,“再说了,就算缺了这八千
万,收购价也是所有出价里最高的。
事实确实如他所说,一时间里,乔振良说不出反驳的话。
见他沉默下来,南羡笑了笑,“乔总,说实话,如果不是你太过贪心,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要卖公司的地步,这可怨不得任何人。”
乔振良背着南氏在外开了一家公司,主要做度假村项目,前几年度假村大热的时候,帮着乔振良挣了不少钱。
得到越多,野心越大,乔振良开始涉猎别墅区建设,大量投资度假村周围地皮,甚至不惜挪用南氏项目的资金。
去年s市的一块地皮,面积很大,未来盈利也很可观,本来乔振良势在必得,但是同期竞标会上冒出来的几个竞争公司,导致最后价格超出预算。
地皮是到手了,但是公司周转资金严重不足,雪上加霜的是,度假村失火,别墅楼盘爆冷,投进去的资金没有回流。
到最后,走投无路之下,乔振良才决定悄悄卖掉公司,决不能让南氏听到风声。
只要资金到位了,解决掉手头上一堆破事,他还可以重头再来,前提是,他不能失去南氏这棵大树。
“从南氏里拿出来八千万而已,乔总还需要想这么久吗?据
我所知,这些年你在南氏的势力根深蒂固,挪用资金对你来说,应该算是家常便饭吧?”
南羡像是开玩笑的口吻,却是让乔振良泛起寒意。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乔总,别害怕,我又不是南氏的人,跟南家人也不是很亲近,我现在跟你是生意上的伙伴,我们只是在聊生意,你不用太紧张。”
南羡转身走回酒柜,重新倒上半杯红酒,“我只是向你提个意见,做还是不做,全看你个人了。对了……”
说着,他回头看向乔振良,“小宝贝当初不是用南氏的钱扔给苏家了吗?怎么?他权力比你还大?”
乔振良一愣,显然这会才想起来南骁那五千万。
随后,南羡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他能用南氏的钱买女人,你为什么不能拿来救自己?”
……
次日。
别墅院子里,苏缱躺在吊床上,对着阳光斑驳的树荫发呆,突然上方探出个脑袋,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差点一巴掌扇上去。
于舜被她的反应逗乐,靠在树边笑得不能自已,“妈呀,嫂子,你是要笑死我。”
苏缱郁闷地坐起身,“你走过来不出声,是故意想吓死我才对。”
“我
以为你在睡觉,想着过来看一眼,才没有喊你。”
于舜蹭去眼角泪花,“你刚才是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我在想……”
苏缱上下打量于舜一番,又警惕地看了一圈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凑过去小声说:“我在想四爷和二哥的事情。”
“咋啦?”于舜跟着压低音量,“昨天四爷是不是把二少爷打得很惨?”
苏缱思维一下子跑偏,“为什么四爷是四爷,二少不是二爷?你们这么喊不会觉得辈分乱了套吗?”
“这是二少自己要求的。”于舜认真解释,“本来就剩下他们两个少爷是真正的南家少爷,没有上一辈,所以喊四爷和二爷才是对的,可是二少不肯,觉得喊老了。”
苏缱不由得纠结,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讲究这些有的没的,幼稚!
“嫂子,这种问题有什么好想得那么深入的?”于舜疑惑。
“不是。”苏缱叹了口气,“我是在想,四爷跟二哥两兄弟很奇怪……”
“你是在奇怪昨天四爷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吧?”
于舜一屁股坐到吊床另一边,“我可以跟你解释原因,不过,你可不能回头就跟四爷说我告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