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原本跨坐在苏昴身上扭动腰肢的女人,封易将她连人带裙子拎起来,直接扔到墙角,并且丢下一叠现金。
“别吵。”
一声冰冷的警告,就让女人不敢吱声。
苏昴则是慌慌张张拽着裤头,看着南骁从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不停往后退到无路可退,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南骁一脚踩上沙发,手肘搭在膝盖上,俯身下去,慢悠悠地问:“你很怕?”
那双凤眸,在昏暗灯光的衬托下,更显得慵懒随性,细看瞳孔,却是深不见底。
苏昴吓得头脑空白,磕磕绊绊许久,都没能说出一句利索话。
上回在医院被揍,到现在他还觉得五脏六腑隐隐作痛,这回他可是什么都没做,四爷是什么意思啊?
酒精作用下,脑子一热,苏昴问:“四爷,我再怎么说也算是你的舅子,对吧?”
南骁眯了下眼睛,“嗯?”
“上回我动手打我爸,确实做得不对,你打我是应该的,经过你的教训,我已经决心改过自新,真的,我……”
“改过自新?”
南骁抬起手,封易立马把手机放到他掌心上,紧接着,南骁点开屏幕上一个录音文件。
背景音乐有些
嘈杂,但还是能清楚地听出苏昴的声音。
“昴少爷,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你还打不过你老子?”
“放你的狗屁!你是没看到,小爷可是把他摁在地上打到半死,要不是霍祈川多事,现在小爷就给他送终了!”
“那敢情好,整个苏家都是昴少爷的,我们以后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一阵哄笑后,苏昴愈发得意,“等这阵子风头过去,我一定想办法弄死他,这种当人儿子的日子,我过够了,呸!”
录音停止,苏昴脸色白得跟纸似的,“这……这都是我喝太多了……”
“你刚才说你算是我的舅子。”
南骁把手机递给封易,缓缓开口:“那我教训你,也能算上名正言顺。”
“不,不,不是,四爷,我真的是喝太多了……”
苏昴狠狠刮了自己两耳光,“不用你出手,我都想教训自己,我向你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见南骁沉默不语,苏昴脑子里转过无数个想法。
到最后,心下一横,他索性抬头挺胸,“我可是苏家独苗,你要是敢对我下手,我爸肯定不会放过你!”
南骁勾了勾嘴角,“原来你也知道,还要背靠着苏总,你才有说话的
底气。”
“我……”
“苏昴,我今天过来,只是想警告你一声,苏缱在我这一天,你们苏家的事情,我就不会袖手旁观。”
刀刃在苏昴的眼前扫过,他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心脏提到嗓子眼。
“如果苏总将来有个什么意外,你猜嫌疑会落到谁头上?”
“我……我不敢的。”
“你不敢最好。”
南骁语气很是随性,“这份录音我会留着,还有今天在场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苏昴连忙接话,“行,你都留着,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对我爸下手。”
看着那双满是畏怯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南骁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
“一定记住,一定记住……”
苏昴连声应下,刚松了一口气,那把水果刀“咻”的一声,穿过他的两腿间,笔直地扎进沙发里,他瞬间吓尿了。
于舜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苏少,你还是小心点吧,再有下一次,这刀可不会偏得这么厉害了!”
……
回到南家大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天空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苏缱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透过客厅落地窗看见车灯划破黑暗,缓缓驶进院子
的停车场,心情似乎也跟着变好。
今天元宵节,南骁下午就说有事要出去,连晚饭都不能回来吃,为此,南姑奶奶在饭桌上没少唠叨。
苏缱嘴上帮着南骁解释,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那张纸条落到南骁手里好几天了,都没见他有什么反应。
关于霍祈川的事,他确实不提了。
并且,别的话也不说了,一天下来能有三句对话都算多!这算什么啊?是纸条内容不够真诚?
这会光是想起开头,苏缱就成功恶心到自己,到底是那根脑筋搭错,才会写出那些肉麻的话……
以至于,南骁进门跟南姑奶奶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苏缱连头都不敢抬。
直到南骁回到楼上洗澡,苏缱才轻轻舒了一口气,不行,还是找机会当面问问看,最少也要把纸条拿回来,这种黑历史还是销毁算了。
下一秒,于舜翻过沙发,一屁股坐到她身边。
“嫂子,你给四爷写情书?”
这话犹如一道雷劈到苏缱脑袋上,她梗着脖子看向于舜,“你……你说什么?”
“情书啊,就是那个页角有爱心桃的。”
于舜见她一脸错愕,不由得疑惑,“难道不是你写的?或者是封易看
错了?”
苏缱顿觉想哭,连爱心桃都知道,那么丢人的东西,四爷竟然拿出去分享了?不是人啊……
“要不是你写的,那四爷还天天放在口袋里……”
于舜喃喃自语,“四爷有外遇了?”
听见这话,苏缱才明白过来,于舜纯粹就是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不禁心生侥幸,呼,还好具体内容没被看见。
于是,她干脆装傻,直接转开话题,“今天你们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大公司过节都不给人喘口气?”
“我们去了新开的会所。”
于舜大大咧咧地抬起手,搭在沙发椅背上,“苏昴被放出来了。”
“啊?”苏缱愣了愣。
“苏总撤销诉讼,拘留所没有理由再扣着人,手续走完,就把人给放了。”
于舜歪着脑袋看向苏缱,“四爷昨天收到消息,今天就带着我们去蹲苏昴了,还以为能松松筋骨,结果什么事都没干。”
“就这样?”
“是啊。”于舜神色颇为失落,“对比上一回季舫的待遇,四爷对苏昴算是下手轻了。”
“你们……”
“放心,一根头发都没动。”
于舜弯起桃花眼,狡黠一笑,“不过,苏昴肯定不敢嚣张了,更不敢对苏总动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