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路上大大小小的商店都关着门，霍祈川经历了好不容易找到出租车，又开始在市中心漫无目的地找酒吧。
“师傅，随便你怎么开，看到有酒吧开着，你就停下来。”
司机师傅带着他逛过几条商业街，在一条不起眼的主题小街发现一家小酒吧。
说是酒吧，实际上更像是清吧，里面装潢文艺复古，环境清雅，吧台里放着悠扬的乐曲。
老板是个长发披肩的文艺青年，看见有人进来也漠不关心，放下擦好的玻璃杯，“想喝什么？”
“随便，能喝醉就行。”
霍祈川坐到吧台跟前的椅子上，拿出手机，这才看见好几通未接来电，随手回拨。
很快，方思柔着急的声音响起，“祈川，你在哪里？”
“小胖跟你说了？”
“嗯，他说你心情不好，这么晚还往外跑，是不是在家待的不高兴？”
“跟我爸吵了一架。”
方思柔刚想问原因，又觉得电话里肯定说不清，便转口问：“你给我地址吧，我现在过去。”
“不用了，我一个……”
“你少逞强了，把地址告诉我吧，我可是答应了小胖要照顾好你，不
能放着你不管。”
见方思柔坚持，霍祈川安静好一会，直到老板把一杯蓝色的鸡尾酒放到跟前，他才叹了口气，“我发消息给你。”
一个小时后。
方思柔终于找到这家店面很小的酒吧，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趴在吧台旁边的霍祈川。
她慌忙走过去，发现霍祈川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就气不打一出来，看着老板质问，“你不知道他是谁吗？怎么能给他喝这么多酒！万一出事了，你负责得起吗你！”
老板抬头看她，“进门就是客，他要喝酒，我有酒，为什么不给？”
方思柔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瞪了他一眼，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放到吧台上，“买单。”
说完，她用力地晃了晃霍祈川的肩膀，“祈川？祈川？你醒醒！”
“别吵我……走开……”
霍祈川一把推开她，“我要喝酒……给我酒……”
“喝什么啊，你都醉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不满意是吗？”
老板拿着找好的钱，从吧台里走出来，将钱交给方思柔，“你的车在哪里，我帮你送他过去。”
说话间，老板已经拉起霍祈川的胳膊架到肩上，方
思柔愣了一下后，慌忙走在前面带路。
轿车开不进小街，就在路边的停车位上，一小段距离里，霍祈川几次发酒疯想要自己走路，结果没两步就栽倒在地上。
老板和方思柔也费了不少功夫，才把霍祈川给塞进后座位，方思柔本想把钱退还给老板，他没有收就转身离开了。
方思柔没再强求，绕过车子回到驾驶座位上，回头看见霍祈川睡着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想起刚才的电话，方思柔思忖一番，决定先带霍祈川回公寓过夜。
……
回到公寓楼，如何把霍祈川搬到楼上，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碍于他们两人的身份，也不好让保安过来帮忙。
纠结到最后，方思柔只好叫醒霍祈川，让他靠在她身上勉强走路。
进了电梯，霍祈川背靠着电梯缓缓往下滑，方思柔急忙卡住他的双手，咬紧牙关抱着他站稳。
“祈川，你再坚持一下，就快到我家了。”
“不要……我不要回家……”
“不是你家，是我的家。”
“不要……”
霍祈川睁开眼睛，隔着朦胧的醉意，直勾勾地盯着方思柔的脸，忽然勾起温柔的笑容
。
方思柔张了张嘴，还想说话，一个黑影覆盖下来，后脑勺被托起。
霍祈川主动亲她了！
方思柔错愕地看着跟前的脸庞，霍祈川闭着眼睛吻得很深情，浓烈的酒味混着他的味道蔓延开来……
电梯响起提示音，方思柔慌忙推开他，“祈川，我们到了……唔……”
两人从电梯纠缠到公寓门口，开门后，方思柔被他摁在墙上，两人呼吸急促。
霍祈川双手托起她，低头亲吻脖颈，动作急躁且粗鲁。
“缱缱……”
一声低喃落进耳朵里，方思柔瞬间浑身凉透，“祈川，你……你喊我什么？”
“缱缱……”
霍祈川渐渐温顺下来，抱着怀里的身体不肯撒手，一遍又一遍的呓语，将方思柔体内所有的悸动撕得粉碎。
酒精冲动褪去，霍祈川没了力气，抱着方思柔一起倒在地板上，翻身将一条腿压在她身上，生怕她会逃跑一般。
方思柔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想到刚才的反应，就觉得很可笑。
黑暗里，她对着空气大笑，满是自嘲意味，方思柔，你就是个笑话，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到底在奢求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
久，耳边传来霍祈川平缓的呼吸声。
方思柔转头看向他，虽然光线昏暗，压根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霍祈川的脸早就印在心里。
她用眼神细细地勾画出轮廓，眼神越发地痴迷依恋。
“祈川，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方思柔毫无温度地笑了笑，“不，你不知道，只要我不说，你永远不会知道，就像你永远不会知道苏缱曾经喜欢过你，而你错过了她。”
她抬起手扶上霍祈川的脸，“你为什么不早点发现你的内心呢？这样你们就能在一起了，而我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痛苦，想得到你，却害怕得不到你的心。”
此时窗外夜色醉人，远处的天边在放烟花，映得深蓝夜空微微熏红。
方思柔看着霍祈川良久，伸手将他推开，“你已经不能跟苏缱在一起了，就算你潜意识里喜欢她，那也已经晚了。”
她一边说，一边抓着上衣往上扯。
然后，她伸手解开他的衬衫纽扣，“祈川，只要我们真的在一起，你就再也不会发现你喜欢苏缱了，对不对？”
方思柔像是着了迷，唇边笑意极致妩媚。
“你就会慢慢喜欢上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