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姜俏坐到吊椅上,伸手揽过布娃娃抱在怀里,还是一脸不可思议地歪着脑袋,“真是不知道四爷在想什么……”
苏缱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你是巴不得我丢了清白?”
“不是。”
姜俏撅起小嘴,“我就是好奇,四爷血气方刚,年纪正好,怎么能面对一个花季少女还不动手?简直……”
“这有什么无法想象的?”
邓之荞窝在另一张吊椅上,轻飘飘地瞥了姜俏一眼,“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自己不行,另一种是对方不行。”
“……”
苏缱郁闷,什么叫对方不行?我也没有很差好不啦!该有的都有啊!
邓之荞上下打量一圈苏缱,“当然不是说你身体条件不行。是说对方是你,所以不行,明白吗?”
“之荞,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什么叫对方是缱缱就不行,难不成四爷还看不上缱缱?虽然他们两个现在分手了,但是当初四爷可是把缱缱……”
姜俏话说一半,抬手捂住嘴,小眼神偷瞄苏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缱看出她的懊恼,当下只是莞尔一笑,“之荞说的有道理。”
“缱缱,我觉得四爷他是为了你好,所以
……”邓之荞叹了口气,“四爷真的很好,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就这样分手,你真的甘心吗?”
“对啊,缱缱,四爷就是那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男人,你就这样拱手让人,我看了都替你着急,你不是便宜了安至楠那个女的吗!”姜俏急忙附和。
苏缱颇为无奈地看着她们两人,“不该分手也已经分手了,我知道四爷对我好,但是死缠烂打也不是我的风格,你们就……”
“你先跟我说,你到底喜不喜欢四爷?”邓之荞一本正经地问。
苏缱微微一怔,随即别过脸,“我跟四爷才相处多长时间,怎么可能喜欢他?”
“不对啊,你之前有一次跟我说,你好像喜欢上四爷了,你怎么……”
“对,我说的是‘好像’,后来我发现那就是错觉。我跟四爷差了八岁,他处处照顾我,那时候应该是感动,嗯……那就像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对,就是这样。”
“什么啊,缱缱,你现在……”
姜俏还想说什么,就被邓之荞的眼神制止了。
“缱缱,你要这么说,我们也接受,毕竟感情是你的,只有你自己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邓之荞语气平静,“你为了苏家,放弃霍祈川,现在又是为
了什么,放弃四爷,我并不想知道,只想提醒你一句,好好看清楚你的内心。”
宿舍内安静许久,凉风从敞开的阳台门吹进来,穿堂而过。
苏缱低着头,回过神来才发现双手攥紧了衣摆,掌心有些潮湿,这份心虚和紧张来得莫名其妙。
她深呼吸一口气,轻声开口:“嗯,我知道了。”
……
隔天,眉色酒吧关门大吉的消息在滨大学生的朋友圈传遍。
姜俏下课时刷到这条消息,当即痛快地拍了下桌子,“那破酒吧早就该倒闭了,留着只会祸害祖国的栋梁!”
“是,祖国的栋梁,这节课的笔记借我抄一下。”
一整晚睡不踏实,偏偏今天还是一二节课,上课时,老师讲课的声音跟催眠曲没什么两样,苏缱困得昏昏沉沉,这会手里的笔记,连自己都看不明白。
姜俏把笔记本递过去,“你昨晚没睡好吗?”
“很明显吗?”
“当然。”姜俏看着那双噙满泪水的眸子,“是不是在想之荞的话才会睡不着。”
“没有。”
苏缱掩着嘴打了个呵欠,“就是被吓到后遗症,一直在做噩梦。”
闻言,姜俏面露歉意,苦着一张小脸靠到苏缱肩上,“缱缱,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们也
不会去那种地方,就更不可能出那种事情了。”
“别说这种话,我们是姐妹,真要深究,那天也是我和之荞怂恿你一起去的,怎么能全怪在你头上?”
苏缱用圆珠笔敲了敲姜俏的额头,“对了,还没问你呢,何涧怎么样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样?酒醒后知道这件事,死活要跟我们道歉,被我骂了一顿,现在谁想看见他啊?看多一眼都觉得心烦。”
提起何涧,姜俏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他的错,一错再错!”
“他跟你告白算做错了?”
姜俏扁了扁嘴,“这事我回去仔细一想,也有我的问题,是我没跟他说清楚。”
苏缱睨了她一眼,“善变的少女,麻烦你把脑袋挪一下,我还要抄笔记。”
这时,一名穿着时尚的中年女人走到教室门口,大部分学生在下课后离开教室,只剩下零星几个坐在原位。
女人朗声开口:“我要找苏缱。”
姜俏看过去,皱着眉问:“你是谁?”
“你是苏缱?”
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近,眼神轻蔑地落到姜俏脸上,“就你这个样子……”
“我才是苏缱。”
苏缱仰头看向她,这女人一身贵妇气质,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可是……她
们认识吗?
“阿姨,请问你是?”
话音刚落,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落下,苏缱被打偏了脸,耳朵嗡嗡作响,还没反应过来,领口就被对方揪住,对上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
女人破口大骂:“就是你勾引我儿子,害得季家差点断子绝孙,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要招惹我的儿子?你算什么东西……”
“你有病吧你?”
姜俏掰开女人的手,顺势推了她一把,“在学校打学生,信不信我让保安把你赶出去?神经病!”
“找啊!你去找啊!最好找到校长那里去!我要让校长好好看看,他都教育出来什么学生,在外面勾三搭四,自己不干净还祸害别人!”
“你个老姑婆,嘴巴放干净点,谁勾三搭四了?别跟个疯狗一样,胡乱咬人!”
“苏缱就是个贱货!要不是她,我儿子就不会进医院!你帮她说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告你们校长去,养的一窝狐狸精!”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我要让校长开除你们,你们等着,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们通通滚蛋!”
“季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舜吊儿郎当的嗓音传来,含着笑意问:“不知道你过来,季总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