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骁离开卧室后,房门被苏缱快速反锁,俨然是拿他当变态看待了。
客厅里光线昏暗,入秋后的夜晚气温骤降,晚风带着凉意拂过,南骁静默地看着房门半晌,眸底暗光涌动,不禁有些苦恼,该怎么熬到这女孩法定年龄?
长夜过半,浴室还在卧室里面,连洗个冷水澡降火的选项都没有。
南骁喝完一整杯冰水,坐到沙发上凑合着闭上双眼。
“四爷。”
苏缱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双臂环绕在他的脖子上,甜腻的馨香萦绕在鼻息间,眼前景物朦胧,像是蒙着一层纱。
他抬手触碰到肌肤,苏缱一声嘤咛,像爪子挠在心口上,他喉咙一紧,翻身将她压住,扣住脚踝将她往下拽,浑身燥热得血脉泵张……
突然白光一闪,陷入黑暗。
南骁睁开眼,凉风阵阵,帘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扬起,窗外的天空露出鱼肚白,而卧室的房门依旧紧锁。
梦里那个小妖精,怕是睡得正香。
南骁抬手摁住眉间,许久才缓过劲来,不由得失笑,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临近黎明,南骁没敢再休息,返回酒柜边倒了一杯苏打水,对着落地窗外悄然苏醒的都市等候天亮。
……
苏缱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洗漱时,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经过一个晚上,脸上的妆容基本掉得光,再加上昨天做的头发,造型是故意做出凌乱的慵懒感。
今天从被窝里钻出来,一顶头发都能给小鸟做巢用了。
所以,此时镜子里的样子,就跟宿醉后的疯婆子没什么两样,相比起昨天,简直天差地别,不禁有些怀念昨天的自己。
手边没有卸妆用品,苏缱只能掬一捧冷水随便洗洗,再随手扎了个丸子头,收拾完,这才擦着手拉开门走出去。
“嫂子,你醒啦?”
于舜斜靠在酒柜边,正端着咖啡在喝,见到苏缱出来,急忙打招呼时,差点被咖啡烫到,随后将咖啡放到桌上小跑过去。
苏缱环顾一圈,没看到南骁的影子,“四爷呢?”
“四爷他一早有个会议要开,是他交代我等你醒了,带你回别墅,肖姨找了你一整晚。”
“哦。”苏缱失落地应了一声,还以为经过昨晚,今天起来会不一样呢……
于舜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咧嘴一笑,“嫂子,四爷是真的有会议要开,不是故意要躲着你,放心吧,他今晚会回别墅,他都跟肖姨说好了的。”
“真……”
见于舜笑得
意味深长,苏缱话锋一转,别过脸小声嘀咕:“反正别墅是他的家,他爱回不回,我才不管他。”
“嫂子,你跟四爷之间那点事,我还不明白吗?大家都是成年人,虽然你年纪小点,但有些事情,你懂的嘛。”
于舜笑着凑到苏缱身边,“这男人生气怎么哄?还不就是睡一觉的事?你把四爷喂饱了,他不就……”
“回家!”
苏缱气得一跺脚,看都不看于舜一眼,径直朝门口走去,于舜在原地愣了一会,随即追上苏缱身后,不依不挠地问:“嫂子,你们昨晚难道……”
趁他不备,苏缱转身一脚踩在紧跟其后的皮鞋上,一声惨叫随之响起,于舜当即疼得弯下腰,龇牙咧嘴地倒抽凉气。
苏缱咬牙警告:“再胡说八道,我让四爷把你嘴给缝上!”
……
南氏大厦。
会议室里的气氛格外压抑,一早临时召开董事会议,事发突然,不少在座的股东都心怀不满,一个个正打着呵欠,互相干瞪眼。
安锡年坐在左侧,正对着乔振良的位置,一眼就能看见乔振良眼里几分得意神色,貌似心情不错。
安锡年轻咳一声后,朗声问:“乔总看起来神清气爽,今天是有什么好事要宣布?才
会这么着急把我们这些股东都给喊过来。”
“一会骁儿来了,大家就都知道了,安总不会这么点时间都等不起吧?”
乔振良往后一靠,显得悠然自得,刚要开口,就听见窸窸窣窣整装端坐的声响,转头看向门口,果然是南骁进来了,身后跟着封易和助理。
虽然南骁在南氏没有最高职位,但好歹也是南家唯一合法继承人,会议桌的主位只能是他占着。
乔振良看一眼那个位置,抬起手整理领带时,眼底掠过一抹贪婪和不甘。
很快,南骁入座,习惯性地抬起手搭在桌上,手边随即递上来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既然骁儿来了,那就不浪费大家时间。”乔振良脸色严肃,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十分洪亮。
他拿起合同扬了扬,“上一次会议,董事会否决了丝绸厂重组方案,结果呢?现在连合同都签好了,再晚点时间,怕是连国内经销商都要谈妥了!”
闻言,股东们议论纷纷,一时间,会议桌上什么声音都有,有人恼怒,有人暗喜,也有人不为所动。
安锡年朝着乔振良伸出手,“合同给我看看。”
上一次会议,南骁刚把方案讲完,获得不少股东的点头认可,但碍于乔
振良的关系,最终投票情况并不乐观,通过方案的所有希望都在安锡年身上。
然而,这对于南骁来说,就是约等于没希望,所以上次会议不了了之,才会逼得他先斩后奏。
现在安锡年主动要看合同,出乎所有人预料,毕竟上回,他可是连看都不愿看计划案就直接投了反对票。
别说乔振良一头雾水,就连南骁也有些看不明白安锡年是什么意思。
最后一页合同看完,安锡年抬头看向南骁,“丝绸厂的产量应该不止这么一点吧?为什么不往大了去做?”
“物以稀为贵。”南骁简明扼要地回答。
安锡年点点头,“也是,你这想法也对。”
乔振良见情况不对劲,急忙插话进来,“安总,我们现在是讨论方案不经董事会同意就……”
“这个方案可行,能短时间内盘活丝绸厂。只要是对南氏有利益的方案,就没有错。”安锡年神色郑重,完全忘了上回就是他一口否决方案,口口声声强调丝绸厂是百年基业,不能轻易改变。
安锡年这突然倒戈,显然是乔振良没有预料到的,他怔楞半晌后,突然冷笑起来,“就算你同意又怎么样?丝绸厂管理权不在南骁手上!”
“谁说不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