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荣兴的世界仿佛在女儿失踪的那一刻崩塌,此刻,他满心满眼都是找到女儿的渴望。
他紧紧跟着刘sir身后,脚步匆匆,心脏如一面被重锤敲击的鼓,每一下跳动都震得他胸膛生疼,嗓子眼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们沿着那一丝来之不易的线索,朝着那座废弃的烂尾楼奔去。
风在耳边呼啸,似是在低吟着不祥的歌谣。
烂尾楼宛如一只张着大口的巨兽,静静蛰伏在那里,散发着陈旧腐朽的气息。
刚踏入这片荒芜之地,一股刺鼻的霉味夹杂着灰尘扑面而来,四周杂草丛生,从破碎的混凝土缝隙中顽强钻出。
堆积的杂物东倒西歪,像是经历过一场末世浩劫,混乱得让人无从下手。
薄荣兴瞪大了双眼,眼球上布满血丝,紧张地四处张望。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在那些破旧生锈的机器和堆积如山的废品中快速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着女儿踪迹的角落。
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掌心满是汗水。
“大家小心搜索,注意安全!”
刘sir刻意压低的声音,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警员们训练有素,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微微点头,而后如敏捷的猫一般,小心翼翼又迅速地朝着各个方向分散开来。薄荣兴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弯下腰,眼睛凑近那些废品,仔细查看。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一块熟悉的手帕映入眼帘。
手帕的一角在一堆杂物下露出,那是女儿薄冰出门时特意带上的。
薄荣兴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后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的呼吸急促得如同破旧的风箱,缓缓伸出手,手指尖也在微微发抖,仿佛那不是一块手帕,而是女儿脆弱的生命。
当他终于触碰到手帕时,泪水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在眼眶中奔涌而出。
“刘sir,这是我女儿的!”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被硬生生扯出来的,沙哑而破碎。
刘sir快步走上前,接过手帕,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满是凝重。
他微微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沉声道:“这说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大家加快速度!”
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华弟和葡挞紧紧靠在一起。
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透进来,却驱不散他们心中的恐惧。
两人的衣服被汗水湿透,又被体温烘干,留下一片片白色的盐渍。
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秋风中的落叶。
“华弟,你说你老妈他们能找到咱们吗?”
葡挞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期待,瞳孔因为紧张而放大。
华弟咬了咬牙,脸上的肌肉紧绷,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坚定:“会的,一定能!咱们得撑住!”
可他的眼神中却难掩恐惧,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边的一块石头。
时间仿佛被拉长的橡皮筋,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难熬。
那个头目时不时地大步走来查看,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回响,仿佛是死神靠近的脚步。
他的眼神像锋利的刀,充满了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不说,就别想活着出去!”
头目恶狠狠地说道,声音如同雷鸣在地下室里炸开。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射向华弟和葡挞。
华弟和葡挞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和决绝。他们微微摇了摇头,选择闭口不言。
他们深知,一旦吐露实情,可能会带来更可怕的灾难。
烂尾楼里,警员们的搜索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线索,仔细地查看每一寸土地。
一名警员蹲在地上,手指轻轻触摸着地面上一些可疑的脚印,眉头紧锁。那些脚印深浅不一,有些还带着拖痕,显然是有人在慌乱中被强行拖拽留下的。
“顺着这些痕迹,快!”
刘sir目光坚定,果断地指挥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但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薄荣兴的心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他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女儿一定要平安无事。
薄荣兴跟着刘sir以及警员们,沿着痕迹一路追寻。
他们的脚步急促而坚定,在这危机四伏的烂尾楼里穿梭。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处居民楼房地下室的入口。
刘sir抬手示意大家停下,做了几个简单的手势。
警员们立刻心领神会,迅速调整站位,形成一个紧密的包围阵型。
他们端着枪,眼神警惕,小心翼翼地朝着地下室靠近。
一名警员悄悄靠近门口,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地下室里传来匪徒们的低语声和偶尔的脚步声。
警员们相互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猛地冲了进去。
一时间,地下室里枪声大作。匪徒们惊慌失措,开始疯狂反击。
子弹在狭小的空间里呼啸而过,墙壁上溅起一串串火花。
一名警员一个翻滚,躲到一根柱子后面,趁着匪徒换弹夹的间隙,迅速探出头来,精准地射击,一名匪徒应声倒下。
刘sir身先士卒,他一边灵活地躲避着子弹,一边寻找着匪徒的破绽。
他瞅准一个时机,飞身而出,连续射击,又有几名匪徒被击中。
其他警员也不甘示弱,他们相互配合,有的负责吸引火力,有的负责从侧翼包抄。
经过一番激烈的交火,匪徒们渐渐不敌。有的受伤倒地,痛苦地呻吟着;有的企图逃窜,但都被警员们一一制服。
硝烟弥漫中,刘sir大喊一声:“冲进去!”
薄荣兴迫不及待地跟着冲进地下室。
然而,令他绝望的是,地下室里只有华弟和葡挞两人,却不见女儿薄冰的身影。
薄荣兴的眼神瞬间充满了焦虑与恐慌,他像一只疯狂的野兽,急切地在地下室的各个角落搜寻着。
他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女儿的名字。
“薄冰!薄冰!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