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这次竟然这么快。”龙骁看着她,忍不住打趣,“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毕竟昨晚拒绝得那么厉害。
盛锦抿了下嘴唇,甩甩手,尽量让自己自然点,她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表明,“我是个有契约精神的人。”
龙骁又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他说话的语气总有那么几分怪怪的,盛锦捉摸不透,多看了他几眼。
龙骁不知要作何,忽然站起身往她走来。
距离越近,盛锦就越有点紧张,她抿紧嘴唇,目光盯紧他。
或许是刚洗完澡的原因,龙骁身上有股气息扑面而来,英俊的面庞在灯光下也比寻常显得多了几分柔和,眼角微弯,似是在笑。
“你做什么?”盛锦忍不住问,头因为他的靠近越仰越高。
龙骁眸底带笑,冲她伸出手来,盛锦很紧张,仿佛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然后,她眼睁睁看着这手,落在了自己额头上,愣愣的,眨了眨眼。
“这伤口还有点痕迹,疼吗?”龙骁声音里有着少许关心,更多的则是打趣。
盛锦完全听出来了,立即推开他,从旁边跌宕着脚步站起来,漂亮的眼眸里有着火光,
“一点小伤疼什么?你是不是在故意玩我?”
故意靠近,让她紧张!
龙骁双手摊开,当然是不承认,“怎么会?我们是友好的合作关系。”
契约精神和合作关系。
他这是拿她的话怼她呢。
盛锦不想和他多说,感觉自己也说不过,于是直接问道,“我睡哪间房间?”
龙骁挑眉,深邃眸子里闪过一丝趣意,“难道不是我那间?你说你有契约精神。”
“但……”但是不意味着要同床共枕啊!
盛锦盯着龙骁看,清亮的眼神不曾移开,许久,才咽口水,“堂堂龙氏帝国的总裁,应该做不屑于做强迫女人这种事吧?”
互相对视。
龙骁终于缓和了一些的模样,轻笑一声,“当然,你不是说你作息习惯不好吗?坏毛病挺多的,我怎么会愿意委屈自己?”
……也行吧,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不和他睡在一起就好。
盛锦心中好歹松了口气,岂料龙骁忽然迈步朝她走来,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眯起眼,幽深的眸子里忽然透出一股势在必得,声音亦是坚定。
“我迟早会让你自愿。”
嗯?
他说完,就迈步往卧室走去,快进去
时,顿住脚,指了指旁边的两间屋子,“还有两间房间,你选一个。”
‘啪嗒’一声轻响,门被关上,盛锦仍旧在想他方才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自愿?
难道他们不是两年协议合作婚姻关系么?为何龙骁总是觉得,她好像应该爱上他的模样……
怎么可能?
盛锦摇摇头,转身去提行李箱,选了更远离龙骁房间的那间房。
一夜无梦。
隔天早上,盛锦被自己订的闹钟叫醒,迷迷糊糊起床才发现自己早就不在那小里小气的租房里了,她现在,和龙骁住在一起!
到医院只需要五分钟……
所以再睡会儿吧?
倒头就睡的盛锦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她顿时慌张得无以复加,换好衣服也没怎么收拾就冲出房间,再冲出公寓门,餐桌上,优雅吃早餐的龙骁甚至没来得及叫住她……
“嗤。”
看样子是迟到了。
五分钟,还不能把握时间起床去上班,先前还说自己是……敬业的?
不过没吃早饭……
龙骁忽然觉得自己面前这堆食物食之无味。
早饭?
盛锦赶到医院,根本没来得及想这些,换好衣服,赶着去巡房,晚
点又去和同事们商讨病情,分析实例,一个上午忙下来,肚子饥肠辘辘。
她还没去吃饭,晏长山就找到她办公室,温厚的脸上有些着急。
“盛医生现在有时间吗?我想知道城城的病情……”
盛锦肯定不能说我先吃个饭再来告诉你,于是只能让人进来坐下,组织下语言。
不过在开说之前,盛锦问了句,“艾会女士没有来吗?”
“她……”晏长山似是有些尴尬,“她有点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能比自己儿子的病情更重要?
盛锦在心中腹诽一句,面上却不做任何评论,只道,“好吧,那我简单说一下,初步判断晏城是精神分裂症,且至少有两种次人格,至于还有没有更多的,需要观察。”
“两种……”
晏长山暗自嘀咕,抬眸问,“是不是很严重?”
“有点。”盛锦双手交叉而握,她不能把专业知识悉数说出,但每次和病人家属说这些事时,心底都有点感伤,“一般来说,一种都有些难以处理,两种,三种……越来越多次人格出现,就说明他精神早就遭受不住,需要分裂出更多的情绪来转移注意力,痛苦之类的…
…”
“我还是建议病人以及家属都配合我们治疗,早日把为何会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找到,不管是什么类型的疾病,只有对症下药才是最靠谱的……“
盛锦的话还没说完,晏长山忽然抬起头,语气带有几分迫切的问,“若是治不好呢?”
治不好……
这可真是最差的状况。
盛锦怔了下,还是诚实回答,“最差的情况,就是无法控制他的几个人格,或者次人格抢夺主人格,一般来说,次人格心里都不成熟,很大可能会做出不是正常人做的事。”
换句话说,就是疯子。
晏长山一下理解她的意思,眉头蹙得很紧。
不知为何,原本觉得一切只有艾会那个母亲不正常的盛锦,忽然觉得面前的晏长山也不是很正常……
他们之下好像隐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晏长山得到答案后,匆匆离去,盛锦本想多问问,奈何肚子都开始叫了,她没办法,先去食堂吃午饭。
下午。
盛锦去查房,到晏城那间时,他病房内就只有他一人,坐在窗边,望着窗外,背影和目光都给人一种悲伤感。
“在做什么?”盛锦主动出声,走上前,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