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然连忙过去关心白氏,白氏说她没事想要休息。
李沐然看着白氏,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她何曾未想过这王姨娘会如此对待白氏,但碍于现在王姨娘颇得李三老爷的喜爱,不能动太大的手脚。不过刚刚那一顿争执,倒是可以给王姨娘一点厉害看看,让她知道自己和白氏也不是吃素的,欺负她们?没门!
看着自己的娘亲,刚生完孩子没几天,脸还是苍白的,当初欣喜的情绪也因为死胎和李三老爷的冷漠而化为乌有。
“娘。”李沐然轻声唤到。
“阿玉,你走吧。”白氏瘫软在床边,刚刚与王姨娘针锋相对都是自己强撑的,自己无论过得再怎么不好,也不可以被这个妾室所嘲笑。
阿玉这个孩子,白氏也琢磨不透。
“娘,您别担心,我不会让王姨娘欺负你的。”李沐然心疼的看着白氏,小心翼翼的端着药来到白氏的身旁。
“这是刚刚熬煮好的补药,娘您身子现在虚弱,喝点吧,补补身子。”
“我为什么要喝。”白氏撇过头。
“娘,不为别的,就为了我们能一起扳倒王姨娘。”李沐然低下头,把碗放在小桌上,抱住了白氏。
“我们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要令父亲看清楚王姨娘的真面目。父亲现在就是被王姨娘蒙蔽了双眼,才会对娘您冷冷淡淡的啊。”
李沐然一边哄着白氏,一边分析着现在的局势。
“可是,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本去跟她斗啊?我这次痛失一子,又有王姨娘在老爷枕边吹风,老爷该厌极了我。而且”白氏哽咽着,眼中的泪花一直在打转,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而且阿玉你也知晓我的性子,那王姨娘花言巧语的总能哄骗到老爷,我如何还能跟她争呢?”白氏窝在李沐然的怀里,终于忍不住的哭泣了起来。
“娘,您别担心,女儿自有法子。只是现在娘您的身体需要好好调理不是吗?”
李沐然将碗又端了过来。
“来,娘,我喂您。”
“好吧”
白氏靠在李沐然的身上,一口一口的喝着自己女儿亲生熬的补药,心里有说不尽的滋味。这补药虽苦,这胎儿虽没了,但自己不是还有一个乖巧的女儿吗?上天或许并没有对自己赶尽杀绝
想到这,白氏有一丝宽慰,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刚刚痛失的孩子,就忍不住有揪心的疼,眉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李沐然偶然发现白氏的皱眉,心想白氏应该还没有真正的放下弟弟,放下父亲,放下过去。到底怎样才能疏解白氏的心结呢?
“呀,阿玉,你怎么了?”
李沐然想着想着,便出了神儿,但是喂白氏补药的手却没有因此停下。连贯性带动着李沐然继续给白氏喂药,但是因为走神,药喂偏了,倾洒了一点药在白氏身上。白氏也因此受了点惊吓,也发现了李沐然走神。
“啊对不起对不起,娘我不小心走神了。”李沐然听到白氏的叫声惊醒了,刚刚飘远了的思绪也回来了。
“娘你等一下,我给您擦擦。”李沐然连忙把碗放回小桌子上,把自己身上带着的手帕拎了出来给白氏擦拭被弄脏的地方。
“好了好了,阿玉,没事了,一会叫人拿了去浣洗就是了,一点点补药渍没关系的。”白氏缓缓地抬起手臂,抚上了李沐然的脑袋。
看着自己越来越懂事孝顺的女儿,自己心中也有所宽慰。
“阿玉,可以跟娘说说,你刚刚在想什么吗?”白氏笑眯眯的看着李沐然,希望李沐然可以告诉自己一些事情。
“娘,我在想,如何能让您高兴起来呢。”
“嗯?为何这么说呢?”白氏疑惑的看着李沐然。
“因为我刚刚喂药的时候看到娘亲皱眉了,所以我在想怎么样让您高兴起来呀。”李沐然真诚的说到,当然,关于王姨娘的事情,暂时还是不要告诉白氏好了,免得白氏听到又该伤心了。
“噗,我的傻孩子,你就为这事走神了?”白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己的这个女儿还真是可爱,不过一个皱眉的小小举动,便能让她走神,以至于将补药洒了出来。
“对啊,毕竟娘亲是我唯一的娘亲,我不愿意让娘皱眉,也不愿意让娘收到伤害。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的努力,保护你的周全的!”李沐然一脸坚定的说到。过去白氏因为自己遭受了太多的罪,自己一定要偿还于她。即使不能保证富贵,也要保证平安。
看着一脸认真的李沐然,白氏心头突然涌现出一股凄凉。如果,如果李沐然是个男孩儿那该多好啊,那样自己就不会被冷落,不会被欺凌。如果李沐然是个男孩,就可以建功立业,为自己,为他自己,为老爷为李家去争光了。此时的李沐然,已经有了当年他的风范!
不对不对,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想,说到底李沐然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不管男孩儿女孩儿,自己都喜欢才对。
白氏轻微的摇了摇头,想要把这种念头甩掉。
“娘亲,你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吗?”李沐然看到白氏的样子,刚刚还有微笑的脸突然又消沉了下去,惊得李沐然连忙问道。
“没事,阿玉,我有点乏了,想睡一会儿。”白氏有些许累了,或是因为王姨娘的闹场,或是因为李沐然的宽慰,她只觉得自己累了,想要躺下休息一会。
“好吧,娘亲休息一会吧,今天这一折腾您也累了,女儿再去给你寻一些好的补药,给您补补身子吧。”李沐然看着白氏疲累的样子,心里也打算让白氏好好休息一下,自己再去筹谋着怎么对付王姨娘,让她别再骚扰白氏。
“好的,你去吧,别累着自己了知道吗?”
“我知道啦娘亲,您好生休息。”李沐然缓缓地扶着白氏躺下,给白氏盖好被子之后就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