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李立拿外星人原住民这个事实将樊莹砸了个七荤八素,她就是不相信李立,也得相信李立手里的黑科技。从李立家走出来,她已经记不起前头让她琢磨不透的星球志。
既然那个秘密与s星原住民有关,人类入驻s星,最关键的三百年免不了会与原住民产生摩擦。三百年没有科研成果,难道那段时间人类先祖正忙着与外星人争夺地盘?星球志将那段历史含糊带过,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却是碾压着每一条生命的痛苦与嘶吼前行的。
我,我们人类,究竟是怎么走到眼前这一步的。搞研究,也得搞历史。樊莹头一次觉得她迷恋古人类的文化,一点儿都不是不务正业。
樊莹教李立做的外星人模拟图吓得够呛,步行回家的一路上,堵在心头的一口浊气慢慢散去。外星人躲在人类世界生活了近两千年,樊莹并不觉得它们真的能威胁到人类,李立忧心忡忡,她知道的少,因而乐观。
回到家,樊莹在自家沙发小睡了片刻,睡醒了转场回到卧室,她想起她把自家仿真人给丢了。
她随乔娜去到李立家里,捡到了一只仿真人手指,想到李立与乔娜身边都没有仿真人随行,那时,她将仿真人锁在了路边。
樊莹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渗出泪来,她睡眼朦胧地打开仿真人的定位。接着,她愣了愣,再就是光着脚跑过去打开自家大门。
仿真人垂头丧气靠在门边,她猛得向内打开房门,机器人重心不稳地砸到她怀里。幸而仿真人的材质密度不大,她原地摇晃了几下,还是站稳了。
秦舫手脚并用从樊莹身上躲开,站得笔笔直,机器人的身体无法传达出她的不高兴,她就埋着头闷生气。
与仿真人相处了几天,樊莹摸到一点它的脾气,她伸手撸了撸秦舫的假头毛,柔声说道:“秦舫,对不起,下次我不会扔下你的。”
樊莹服软了,秦舫这就没辙了。更何况樊莹的无心之言,令她有愧——上一世,她可把樊莹抛下了。严格来说,不止是上一世,她与樊莹的每一世,她都恨不得丢盔卸甲地逃开。唯一没逃的那次,她是鬼,不是人。
樊莹睡饱了,这回不想再睡。仿真人穿行夜色回了家,身上染了露水,也沾了风尘,衣角更是被水花溅湿了。樊莹牵着它回了卧室,从床底下摸出来一只礼物盒,她三两下拆开包装,将它递到仿真人眼皮底下。
“喏,我送给你的。”
秦舫眼皮抖了抖。她虽没有多仔细地打量盒子里的东西,只看那嫩粉的配色,与袖脚的蕾丝花边就涌出了不安。樊莹,你有毒!这是什么审美啊,她才不要这么穿呢!
“秦舫,我给你换上……”
樊莹摸出了规律,晓得她一这么喊仿真人,它就立马乖乖听话。她都用上心机了,秦舫也只能任她摆布。看着穿衣镜里那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机器人,秦舫真心希望那个机器人的脸没有设定成她自己。
她自己……想到这儿,秦舫有点不是滋味。她这几世的脸啊,都是穿越第一世那个秦小姐的样貌,穿越以前她是什么样子,她是一点记不起来了,穿越以前她有着什么样的人生,那些细节也都随时间模糊了。机器人冷不丁感怀起来,一低头樊莹跟个树獭一样,挂在她脖子上。
樊莹选的裙子到处是蕾丝,她伏在秦舫身上,被自己喜欢的蕾丝扎得频频变换姿势。秦舫看得想笑。有过被秦舫搬运的经验,挂在她身上的樊莹指挥她:“你把我放在床上,你自己也躺下。”
按平时这是樊莹睡觉的时间,秦舫没想什么就照做了。樊莹踢掉被子,抱着她,她就自觉地启动发热程序。躺着躺着,秦舫觉得不对头了,樊莹把她身上的裙子又扯掉了,就这么趴在她艺术品般优美的胴体之上。
隔着衣服,秦舫还没觉得什么。她现在没有五感,有的只是声色食味转化来的电子信号,她依然没什么感觉,就觉得不该这样。
秦舫试着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樊莹,樊莹两只手环着她的腰,反而越抓越紧。两个人除了身高有点差距,就快粘成一个人了。
秦舫说:“樊莹,你,你别这样……”樊莹从她胸口爬起来,脸上的表情大概是不明白她一个机器人有什么好害羞的,秦舫心头一团火就这么蹿了起来。
秦舫晃晃腰,两个人花心对花心碾了碾,樊莹还是一脸不解看着她,秦舫一狠心,咬住樊莹的嘴唇就是一亲。亲一下,她就看樊莹一眼,樊莹还是那个摸不状况的样子她就再亲。如此反复下去,想出这么个缺德主意的秦舫率先撑不住了,樊莹总意识不到女(人)女(机)授受不亲的,她得亲到什么时候啊?
樊莹的觉悟来得迟了一点,并不是没来。机器人磕她的嘴唇,她确实没反应过来,等机器人拿凉凉的舌头给她“刷牙”,她琢磨过来了。琢磨过来的樊莹一面被秦舫亲着,一面举着手臂在读那部分贴心的人机相性指南。
哦。是这么亲啊。有了这么一个心理活动,樊莹没再木头疙瘩似的被秦舫干巴巴地亲,她按住秦舫的肩膀很有态度地实践指南里的图示。口水淌到机器人脸上,樊莹侧着头舔掉,她微微喘着气,觉得亲吻这一关学得差不多了,她说:“我好累啊,你自己动吧。”
秦舫:!!!
樊莹常年在实验室窝着,所谓人机的和谐生活,在她看来就是古人类繁殖的真人模拟,她是抱着实践出真知的想法主动接受了仿真人的“挑衅”。耍流氓的脸皮薄,被害的那个堂堂正正,脸都没红一下。
“好的,主人。”
秦舫难得喊樊莹主人,她掀起眼皮看了它一眼,机器人没打招呼一个骨碌就和她调换了位置。秦舫光溜溜趴在樊莹身上,怎么想还是觉得自己吃亏,伸手去解樊莹的衣物,冰凉的嘴唇所过之处,浮起一片片的鸡皮疙瘩。秦舫很努力了,她伸手探了探樊莹的花心,那里还是一片干涩。
觉察到她的动作,樊莹有些不解:“女人一个月才排一次卵,你不是才取过吗?这是要我卵尽人亡?”
秦舫: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有点冤枉。
秦舫双手搓着樊莹的双峰,心一横又亲了樊莹,后者好学地回亲她一下。秦舫有些灰心:“行了,结束了,就这样了。”
樊莹扬起头,一双眼睛满满的都是求知欲,探向秦舫身体中央那道细缝搅了搅,说道:“还没这样了呢?不这样也行吗?”
“行!”怎么不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不行吗?秦舫死鱼般挺着身体,准备装死混过这一晚。她胡乱应着樊莹的话,过了会儿听不见樊莹声音了,她从樊莹身上滑下来,探了探后者的鼻息。
樊莹求知累得睡着了。
机器人不像人类那样容易疲倦,秦舫搜索了一晚的性学启蒙。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