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眼前这个有一张几乎与顾天雷一模一样脸的男人,只是他其中的一个替身而已!
想必顾天雷自己都忘记,身上还有那么一颗痣了!
这个替身连耳廓内的都点上与本尊一样的痣,却偏偏瞒不过顾庭渊,他恨不得立马跳海自杀,却被人拦住。
“别急着死!”时轩冷喝一声,让手下人看好这个替身。
“他已经死了。”
果不其然,顾庭渊话音刚落,一抹黑色血迹便让那人的嘴角缓缓溢出来,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滑落。
沈砚芯惊得后退一小步,窝在顾庭渊怀里,不怎么敢看。
“顾少,是事先服药。”时轩检查过一番,在替身上排牙齿内侧发现一个隐蔽的小孔。
“扔了吧。”顾庭渊淡漠地睨一眼那具尸首,揽着沈砚芯往回走,扶着她坐下来,将特制的耳塞塞到她耳朵里,只能尽量阻挡掉一些爆炸声。
周围火光冲天,各种声响不绝于耳,爆炸还在持续当中。
“顾少,这么多艘小艇,可能会有落网之鱼。”时轩望着不断从曼荼岛上驶出来的小艇,心头急得不行。
“不急。”顾庭渊轻轻摇头,
目光镇定地望着那片被火光笼罩的小岛,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没多久,他的手机响起,来电的是一个陌生号码,他却毫不犹豫地接起。
沈砚芯趴在他胸前,尽管周围轰隆隆声不断,她还是一下子就辨认出那是阿k的声音来。
似乎知道沈砚芯就在顾庭渊身边,阿k特意压低声音,基本只有顾庭渊能听见他在说什么。
沈砚芯急得不行,明明听到阿k的声音,她却怎样都听不出他在说什么,只听见顾庭渊“嗯”了几声,她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要和她说几句么?”顾庭渊眉心微蹙,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大方的一刻。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阿k也挺意外,陡然笑出声来。
还以为顾庭渊要挂电话,却见他将手机递过来,沈砚芯一阵傻眼,怔愣好几秒,才呐呐地问,“我,我听?”
“嗯。”顾庭渊轻哼一声,将手机塞到她手里。
“阿,阿k,是你吗?”沈砚芯几乎是颤着声,握着另一只耳朵,努力去听清来自话筒的声音。
“辛迪,是我。”阿k笑得很开怀,“原谅我什么都不能亲口告诉你,以后,顾庭渊
会告诉你这一切。”
“阿k,你要干什么去?!”沈砚芯听出他话中诀别的意味,心头一缩,急得四下张望,总觉得阿k可以看到他们此刻的状态。
事实上,他们的举动的确都在阿k的眼皮底下,尤其顾庭渊黑着那张脸,让阿k笑得很畅快。
“我只是,去我该去的地方,去做我该做的事,别担心。”阿k缓声一笑,声音愈发轻柔,“辛迪,我这辈子只有一件后悔的事。”
“就是,没有早一点遇见你!”
他话音一落,时轩就低呼一声,“顾少,南边也爆炸了!”
“阿k,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沈砚芯眼眶发红,也不知是急的,还是被灼热的,总之,她现在心头很窒息,真的很难受!
“不会。”阿k还在笑着,“我只做过一件傻事——我从没想过,我会那么爱你!”
“阿——”沈砚芯整个人顿住,满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目视前方,却毫无焦距。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手机早已挂线,顾庭渊轻轻从她手中抽回手机,随之将她搂得更紧,“虽然知道他对你很好,但我,还是会很吃醋!”
“阿渊,不对!阿k他虽然
不是那种会做傻事的人!可是——”后面的话,沈砚芯发现自己都说不出口。
“他已经做了决定。”顾庭渊紧紧搂住沈砚芯,脸埋进她的肩窝,声音很沉,“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一定的代价,他现在其实就是在——赎罪!”
“顾少!三组那边有情况!”时轩忽然喊一声。
“带人过去看看!”顾庭渊缓缓抬起眸,脸色已然恢复平静,他目光淡淡地望着曼荼岛的南边,幽幽地道,“他这一习惯的确一直没变,明明什么都是朝北的,其实,心里最记挂的还是朝南向!”
“什么意思?”沈砚芯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尤其这些方位的东西,感觉有些上下文不连贯?
顾庭渊轻笑一声,将顾老太太曾经无意中说过的一件事缓声道来。
顾家老宅是坐北朝南向,不过只有主卧以及次卧的窗户是完全朝南的,其他卧室的窗户都有些偏东南向。
顾天成因为是长子,当时所住的房间是次卧,顾天雷尽管很想占有那间房,却也无可奈何,那是顾老爷子亲自定下来的。
顾天雷气不过,便选了一间朝北的客房居住。
其他人或许不知,顾老太太
却知道,他在那间房里特意在朝南方向的墙上画了一个窗户。
“这,这好幼稚啊!”沈砚芯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顾天雷还有这样的一面!
“那时,他刚上初中吧,的确还有幼稚的本钱。”顾庭渊冷冷一笑,想到那间房现在已经被改成杂物室,就知道顾老太太当初有多怨恨顾天雷!
“那么,这一次会不会真是他?”沈砚芯想到时轩刚才的话,手心捏起一把冷汗。
连她都知道,这一次如果不彻底拔掉顾天雷这颗毒瘤,想必以后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这些天,她算是想明白一件事了,为什么她和顾庭渊明里暗里有那么多敌手,一是那些人本就与他们不对付,二来就是顾天雷一直在背后煽风点火,还出资给那些人来找他们的茬!
真是好大一盏不省油的灯!
“不好说。”顾庭渊突然也有些不确定起来,若是往常他可能还有九成把握,可现在加上阿k参与其中,里面确实出现太多变数。
“阿渊,我真没想到——早已宣告死亡的人,而且还那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能复生!”
这话一出口,沈砚芯登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竟说起胡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