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为什么要吐?”沈隽懿把脸凑过来,直直地盯着顾庭渊看。
“沈隽懿,那红色的该不会是玫瑰花汁吧?”顾元健恍然大悟,难怪沈隽懿刚刚一定要抓着他打赌,看来是故意给他下套来了。
“玫瑰花汁?”同样惊奇不已的还有沈砚芯,听顾元健这么一说,她仔细一闻,还真的挺像那股味。
“嗯,应该是。”顾庭渊似在回味,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这种口味的面,我第一次吃,不错。”
“谢谢,隽懿。”他摸着儿子的脑袋,眸底溢满温柔。
当晚,沈砚芯接到涂兰的电话,约她明天出来见一面。
因为近来情况特殊,沈砚芯还是先与顾庭渊打了声招呼。
没想到顾庭渊竟然犹豫了一会,才答应,“我让时轩跟着你。”
担心沈砚芯胡思乱想,顾庭渊斟酌着把前段时间查到的一些情况简要与她说了一遍。
“你是说,伊凡有可能出卖了金铂?”沈砚芯满眼不信,阿k多么信任伊凡,才将金铂托付给他,他怎么可能会出卖金铂呢?
“且看吧。”顾庭渊没有着急解释,揽过沈砚芯的肩头,轻抚她的后背,柔声道,“外出,多加小心。”
“听说,莫尘醒了?”
早些时候,莫南打电话过来找顾元健,告诉小家伙,莫尘醒来了,说是要找个时间,带他过去见见大哥,这可把顾元健给高兴坏了。
“嗯。”顾庭渊微微眯着眼,声音有些沉,“没想到,莫家也不简单。”
“什么意思?”近来莫家接二连三地发生各种意外,要说简单也没人相信,更何况深受其影响的沈砚芯,当然不会傻到认为莫家会简单到哪里去。
“莫尘并非莫家亲子……”
在沈砚芯震惊不已的目光中,顾庭渊把莫家的秘事缓缓道来。
“莫尘的父亲在狱中自杀,母亲想不开跳河,所以当时经手这个案件的莫祖隆,才收养了他?”沈砚芯喃喃地重复着,实在有些难以相信,看上去那么自傲的莫尘,竟然有着如此不为人知的凄惨身世。
“莫祖隆与赵姿结婚多年,没有生育,所以才收养了莫尘。没想到,过多几年,莫南出生了。”
“天呐!”沈砚芯突然拍大腿跳了起来,忍不住低呼道,“我有个猜想,会不会是赵姿想要为莫南夺取莫氏,所以找人撞了莫尘,又逼莫祖隆自杀?”
沈砚芯早前听林崇元说过,莫南有时表现出来的娇纵性子都是给他妈刚给纵容出来的,好在他有个严父时不时管制着,要么
真的要长坏!
“嗯,你猜对了大半。”顾庭渊悄悄竖起大拇指,冲沈砚芯招手,让她躺回到他的臂弯里,缓声道,“不仅如此,赵姿曾经以莫祖隆的名义将莫尘送到曼荼岛。”
“又,又是曼荼岛?”现在每每听到这个名字,沈砚芯都感觉到背脊发寒,她实在难以相信,他们在那里到底遭遇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顾庭渊似乎有些累了,没有再应声,没一会便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沈砚芯轻叹了声,环抱住他精壮的腰身,窝在他胸口处,渐渐入眠。
第二天一早,余微就过来接两个小家伙去兴趣班,时轩则是充当司机,载着沈砚芯前往与涂兰约定好的咖啡馆。
时轩没有直接跟着沈砚芯一起过去,而是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坐下,让沈砚芯能轻易找到他即可。
让沈砚芯颇为意外的是,较之上一次见面,涂兰的面容显然憔悴了不少,就算化了淡妆,仍是遮不住她浑身散发出来的疲倦之意。
“怎么?给伊布闹的?怎么看上去那么残?”沈砚芯笑着坐下,忍不住打趣,“之前笑我怎么残,看吧,你自己带孩子,能不残?”
之前沈砚芯开玩笑给涂兰与伊凡的儿子取了个“伊斯坦布尔”的名字,后来被伊凡
给截短了,直接用了“伊布”这个名字。
涂兰把咖啡推到沈砚芯跟前,跟着笑笑,声音却是难以掩饰的低落,“要是光是伊布闹闹,我也不会那么残……”
沈砚芯觉着涂兰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几番欲言又止,看得她有点急,又不敢直接催促人家,只能静静等待涂兰想好了再说。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相对而坐,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似乎有什么滴进涂兰眼前的咖啡杯。
沈砚芯这才反应过来,那是涂兰的眼泪,急忙出声,“涂兰,你到底怎么了?”
“伊莲娜……”涂兰哽咽出声,“我……想离婚。”
“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沈砚芯完全想不到涂兰会说出“离婚”的话来,当初她有多么爱伊凡,谁人不知?
更何况沈砚芯这个大灯泡,好几次都差点被误伤到,现在涂兰居然想要离婚,实在太骇人了!
“伊凡,变了……”涂兰的哭声渐渐大了起来,瞬时吸引周围人的注意,沈砚芯频频抱歉地与其他人颔首致歉,然后来到涂兰身边,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柔声劝慰道,“你慢慢说,别急。”
哭了好一会,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得以发泄出来,涂兰慢慢止住哭声,轻抿了一口咖啡,许久才道,“他染上了
赌瘾,而且还与别的女人搞在了一起。”
“怎么会?”沈砚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伊凡可是“伊兰大师”啊!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个女人,你也认识。”涂兰的情绪趋平静,尽管不断颤抖的指尖早已出卖了她。
“谁?”沈砚芯心底突然冒出一个人名,却在不断祈祷,千万不要是她!
“曼迪。”
沈砚芯只觉得脑袋中一根弦突然崩断了,她越害怕的事情越成为了现实,她搞不懂,曼迪与伊凡不是一直不对盘吗?怎么会搞在一起了?
涂兰摇着头,继续说道,“一切都是假象。”
原来,伊凡担心曼迪将他嗜赌的事情透露出去,才把她给赶出金铂。
“那女人离开金铂后,又给他找了几家地下赌庄,两人就这样搞在一起了。”涂兰十分痛心地捶着心口,如果不是那日高利贷的追上门来讨债,想必她不知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你现在和伊布,住在哪里?”沈砚芯心疼不已,在她的心目中,涂兰是多么自信的一个人,现在却被逼成了这副模样。
“说来也要感谢你先生,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相救,我们母子怕是……”涂兰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而是掩面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