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时轩走回来,低声与顾庭渊汇报,“林少已经知悉,另外他们也有线索……”
忽然想起什么,余微怔怔然地看向顾庭渊,“顾少,那戏还拍吗?”
她又不是傻瓜,到现在难道还不明白,演戏只是引子,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这蛇已经抓到了,那到底还要不要演下去?
“怎么?有段时间没演戏,怯了?”顾庭渊还没开口,沈砚芯已经笑着打趣起来,“谁,是谁前些天,还和我说要拿什么什么奖,送给我做生日礼物呀?”
余微窘得不行,狂捏沈砚芯的手背,让她住嘴。
卫则言莫名其妙地冷哼了声,颇为不满地盯着顾庭渊。
“哦哦哦,我的错,带资进组的男主角还在,人家都不急,我急啥……”余微嘴巴一快,把心底的话给说出来,说完才发现卫则言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立马捂嘴,扯着沈砚芯的手,可怜兮兮地道,“老板娘,求罩!”
沈砚芯简直哭笑不得,一脸无奈地转向顾庭渊求助。
“盛世老板都在这,你担心什么?”顾庭渊难得露出一抹笑意来,特意瞥了卫则言一眼,让他赶紧表个态。
卫则言猛然想起,顾庭渊一直没同意去做盛世的股权变更,他现在还是盛世最大的股东,明面上老板!这部剧,他当然有话事权!
“拍,当然拍!拍不好,我还不回去了呢!”卫则言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沈砚芯和余微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有时惠还算给点面子,只是隐隐一笑。
只不过,这一抹笑意落在卫则言眼里,滋味有些复杂,不知该喜还是忧。
情况沟通完毕,大家各自回房。
卫则言依依不舍地看着这间套房,瞪着时轩,“不是说只有标双吗?这间是什么?”
时轩连拖带拽地把他给弄出去,顺道拖回房去。
此时,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余微,她与时惠一起回到房间,两人一路无话,十分尴尬。
“我先洗澡,可以吗?”关上门,时惠淡淡地问了句。
余微愣了愣,忙不迭地点头,“你先洗,我还要看看剧本……”
夏瑶当初怎么对待沈砚芯,那一幕幕仿佛就在昨日,她当时恨不得掐死夏瑶,可夏薇……她接触不多,总感觉怪怪的,反正就是很别扭。
没一会,时惠洗好出来,见着余微愣愣地盯着地板出声,
没有打扰她,而是静静地走到一旁,收拾自己的行李。
余微听到轻微的动静,缓缓回过神,看到时惠一身长衣长裤,想起早前叙述的“扒皮”事件,突然有些同情起她来,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那……”
时惠微微侧身,仿佛一眼就看透她的想法,嘴角微动,“我是时惠,夏薇已经死了。”
似乎因为时惠的那句话,让余微一下子释然了,两人顺道聊了一下,话题有些杂,余微性子急,时惠斟酌着回答,倒也聊了不少。
原来,夏瑶与时惠两姐妹一出生就被遗弃在福利院。
时惠先被一对多年不孕的夫妻领养走,不久之后,夏瑶被赵青莲与夏吾夫妇领养,取名“夏瑶”,后来时惠养父养母出车祸死了,她从福利院那处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姐姐。
她找到夏瑶,夏瑶让她改名为“夏薇”。
那时夏瑶对她极好,直到夏瑶在游艇上出了意外。
时惠得知夏瑶是因为向顾庭渊表白被拒,心情烦躁才离家出走,因此还送了命,她便将所有的错都怪到顾庭渊身上。
顾庭渊因为车祸一直避着,直到沈砚芯的出现,她才得以接触顾庭渊。
与夏瑶一样,她几乎第一眼就喜欢上那个冷漠的男人,可他的眼中却没有她!
这时,失踪多年的夏瑶突然出现,让时惠帮她复仇,弄走沈砚芯,让她得以回到顾庭渊的身边。
根据夏瑶的计划,时惠与苏嵘锴搭上线,谁知,对方根本没搭理她,还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徐慧敏给截胡了。
无奈之下,时惠找到顾庭渊,要求他帮夏瑶报仇,再次遭受冷遇。
再次失败后,夏瑶终于露出真面目,将时惠骗到那个基地囚禁起来,为的就是给她提供植皮原料。
那段时间,时惠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她宁愿死掉,也不想被扒掉皮。
“道不合不相为谋,事已至此,你别太难过了。”余微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那样的黑暗,但是她能感受到时惠在说这话的时候,肩膀还在微微颤抖,可见那种恐惧是发自内心,很难祛除得掉。
“嗯,谢谢。”时惠朝她轻轻一笑,“我先休息了。”
套间内,沈砚芯趴在顾庭渊的胸口,嘘唏不已。
她原本以为真的只是过来探班而已,哪知道会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场大戏?
她对夏瑶的恨,自然
不必多说,要不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他们一家三口怎么会分离?他们夫妻俩怎么会失忆?
可是曼荼岛的事,对她的冲击太大,她隐隐感觉到阿k是不是也曾经被困在那里过?
“想问什么就问吧,别憋在心里,难受。”顾庭渊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着。
“我们身边,是不是也有其他人从曼荼岛逃出来?”
“嗯,他们一直在与那些人做抗争。”顾庭渊依旧在亲吻着她的手指,眸光却微微一暗。
“那些,到底是什么人?”沈砚芯不关心其他的人与事,但她感觉到顾庭渊似乎已经参与其中,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事情,她忽然反握住他的手,面露急色,“他们会不会对付你?”
顾庭渊笑而不答,深深地凝着她,好一会才道,“你觉得,时轩与余微怎么样?”
“嗯?”沈砚芯傻眼,顾大少您这话题转移得很是牵强啊,不过,这话题她喜欢,脸上随即堆满笑容,“我觉得,极好,就差一点催化剂了。”
“我觉得这儿天时地利人和……”后面的话,顾庭渊没有说下去,而是吻上了沈砚芯微微张开的嘴,把她所有的话,悉数吞了进去,“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