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轩笑而不答,先是看了一眼卫则言,而后目光饶有深意地落在时惠身上,后者立马会意,上前接过他的拉杆箱。
余微窘迫得不行,在时轩怀里挣扎了一下,像是要下来,反被抱得更紧。
“喂,你好意思让时惠一个弱女子帮你拉箱子么?”卫则言忿忿不平,虽然不知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堂兄妹关系,就冲着平时没听说过,亲戚关系一定很远,想到时轩这臭小子一个眼神就让时惠上去帮他拉箱子,卫则言越想越不忿。
“我不是弱女子。”
时惠轻飘飘的一句话传来,卫则言瞬间失了言语能力,怔怔地看着那道高挑的背影渐行渐远,愈发觉得前路漫漫……
这时,余微又想趁机下来,时轩却轻轻在她腰间掐了一把,她面色一红,不敢再动……
虽然两人认识时间不短,可真没有如此亲密接触过,实在让人尴尬。
可她心中却偏偏觉得欢喜,那种又羞又喜的感觉,真是矛盾!
性格外向的余微今天彻底蔫了,一路上装鸵鸟,终于来到住所一楼,被放下来的时候,回想起路上那些议论声和目光,老脸又红了几分,忍不住拉了拉时轩的衣角,声音很低,“我们,难道不需要解释一下什么吗?”
时轩一直在与
住所接待工作人员沟通着什么,等到回过神来,看到抓着自己衣角的小手时,笑了笑,“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余微所有话瞬时卡在喉咙里,清者自清这四个字,连她都说不出来啊!
“放心,有卫总在,一切都会没事的。”他早就看到气喘吁吁的卫则言渐渐走近,反观旁边的时惠,一身轻松,时轩终于笑出声来,“卫总,多谢你帮我拉箱子。”
原本,时惠的行李只有一个双肩背包,她顺手帮余微拉箱子,后来时轩的箱子被卫则言抢去帮忙拉了,结果就是卫则言一个人拉两个箱子,都快把他累得半死。
时惠嘴角难得露出一抹淡笑,从卫则言手中接过箱子,轻声道谢,“谢谢,卫总。”
“这……”那一闪而过的笑意,着实击中了卫则言的心,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声,怔怔地盯着时惠,呐呐道,“不客气。”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时轩,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原本只是想随便打趣一下卫则言,让路上气氛活跃一些,可现在看卫则言的样子,显然有点动了凡心的节奏?
其他人不知时惠的身份,他怎么可能不知?
看来,他必须尽快请示顾少的意见,毕竟时惠真的配不上卫则言!
时
轩看似轻描淡写地将钥匙递给余微,“都是标双,你们两个女生一间,我和卫总一间,是对门的房。”
“为啥我要和你一间?”卫则言呕血死了,累得半死不活,还要与这混蛋同住一间房,他委屈!
时轩脚步微顿,眉梢微挑,“难道你要与哪位女生同一间房?那你也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啊?”
“你!”卫则言的脸彻底黑了,咬牙切齿地瞪了时轩一眼,拉起箱子就往楼梯走去,路过时惠身边时,脚步微顿,终是没说什么,直接抬脚上楼。
一路舟车劳顿,余微洗漱出来,正好看到时惠拿回两个盒饭。
两人吃完后,余微拿出资料本翻看起来,时惠出去扔垃圾,没一会,她就有些昏昏欲睡,就听到敲门声,浑身一个激灵,仔细一听,很规律的敲门声。
外面天色已晚,时惠有门卡,会是谁呢?
余微不情不愿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披了件外套,朝门口走去。
“谁啊?”
“是我。”
时轩这时候过来干什么?难道找时惠?
余微吞吞口水,想起今天的一些片段,不自觉有些紧张起来,伸手拉开一点门缝,只露出半只眼睛,“找时惠吗?”
“y。”时轩压低声音。
余微
一惊,立刻拉开门,把时轩拉了进来。
这时,她才发现时轩还没换衣服,脸上有些倦色,显然没有休息过。
“确认吗?”
y是他们给那人起的代号,余微有个习惯,拿到剧组资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浏览组员名册。
那天,她发现有个女n配的面容有些眼熟,联想到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她便把想法告诉时轩,两人决定先暗中观察,再行动。
尤其时轩让人去查过,这个y倒是通过正常途径被选上的,她之前的资料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越是如此,时轩越怀疑这人的资料被人刻意润色过,更加可疑!
果不其然,在服务区,停车场时,余微都有留意过y,与其他人看八卦的眼神不同,她的眼神有些复杂,甚至带着些许仇恨。
余微自认为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何至于让人如此恨之入骨?
当时她身旁的就是时轩和卫则言,难不成是他们其中一个辜负了人家小姑娘?
“时惠去追了。”时轩语气淡淡,听不出一丝情绪。
“时惠……果真不是你堂妹呀!”余微的侧重点显然不同,忍不住有些同情起卫则言来。
“嗯。”时轩没有否认,似又想起什么,低声道,“这事,连卫
则言都不知。”
“废话!”余微话一出口,立马捂嘴,不知是不是错觉,时轩眉眼满是轻柔的笑意,似乎还能从他的黑瞳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像是要被他眸中那道漩涡给吸进去一般。
气氛一下子静下来,时轩却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刚已经睡了?”
话题转得有些快,余微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差不多睡着了,被吵醒了。”
时轩微微尴尬,手中有些湿意,他面色一沉,连声音都带上几分责怪之意,“头发还是湿的,你就睡了?不怕头疼吗?”
“这,这,还好吧……”余微一阵心虚,往后退了一小步,让自己的发丝悄无声息地从他的指尖滑走。
下一秒,她又想起正事来,稍稍正色,“如果真是她,她岂不是要搞破坏?”
“不用担心,如果真是她,她那张脸应该彻底换不了了……”后面的话,时轩没有说下去,这也正是他让时惠追上去的缘由。
时轩说着,已经捞起她放在床脚的浴巾,神色自然,眼睛却盯着某一处,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床上,“坐下来,我给你擦擦。”
顺着他的目光下移,余微立马抱胸转过身,背对着时轩,坐到床上,结结巴巴道,“你,你……看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