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芯还以为他已经睡了,没敢打电话让他开门,才在这里翻钥匙,没想到声音却从后头传来了,着实吓了她好大一跳。
发现他的脸色不好,她皱着眉问,“怎么了?”
“谁送你回来的?”他的声音猛然提高,一下子变成了质问的口吻。
“一个朋友,怎么了?你脸色好像不好,哪里不舒服吗?”沈砚芯无奈地笑了笑,这语气好像她做错了什么天大的事似的。
“进屋谈。”顾庭渊冷着脸,越过她,拿出钥匙开门,先走了进去。
遭此冷遇,沈砚芯隐隐觉得不痛快,蹲下身,捡起刚翻包掉落出来的东西。
进门换鞋后,顾庭渊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眉心轻拧,视线落在地毯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了几口,沈砚芯顿觉浑身畅快许多,笑着走了过去,挽起他的手臂,有些撒娇地问,“怎么了?我这不是……按时回来了吗?”
像是老天都配合她似的,墙上的挂钟“咚”地一声,指针刚好对准“11”。
“这不是晚了吗?人家刚好有车,顺路送我回来嘛。”她把脸窝进他宽厚的胸膛里,略带撒娇地在他怀里蹭了几下。
“顺路?”顾庭渊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这
傅锡堃果真还是回来了!
“是啊,要是知道你会不开心,我早就该打电话让你过去接我了!”沈砚芯又蹭了蹭,双手环住他的腰,贪婪地嗅了嗅。
那点火气被她这么一蹭都蹭掉了不少,可一想到她刚刚坐在人家副驾位回来的样子,他立即垂下眸,勾起她的下巴,让她与之对视,“你倒是挺喜欢差遣人家傅锡堃的?”
“哎呀,原来你是吃醋了!”虽然大概料到他的火气是因何而起,但现在看着顾大少那打翻醋坛子的模样,沈砚芯的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我吃醋,难道不行吗?”顾庭渊眸光沉了沉,搂在她腰上的手用力拢了一下,让她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行行行,当然行!你吃醋,我更开心!”沈砚芯笑得一脸灿烂,完全不顾某男早已黑如锅底的脸色。
“你还笑得出来?”
顾庭渊狠狠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惹得她低呼了声,惩罚似的拨了一下他的手。
“是迈克出了点事,我赶到的时候,阿k已经在那了。他真的是顺道送我回来而已,你别多心了!”沈砚芯十分坦然,尤其确定了阿k对她没有那种心思之后,她更是放了百八十万个心。
“只是我多心了么?”顾庭渊微微挑眉,嘴角的笑意有些冷,
“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日子里,你们一起出入各种场合,电影院、商场、饭店、酒吧等等,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喜欢你!”
这番话来得太突然,沈砚芯震惊之余,手早已完全松开了他,双眸紧紧盯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真不知该为他一直这么留心自己的动向而高兴,还是因他质问自己而伤心好了!
见她不语,顾庭渊顿了顿,无奈地轻叹了声,揽过她的腰,语气柔和了几分,“老婆,我知道,我们已经是夫妻,彼此之间需要信任,也需要空间。可是,对待那些对你有非分之想的男人,我就算想让你与他们彻底划清界限也不可能!所以,你能适当地与他们保持一下距离吗?”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颇有些请求的意味,听得沈砚芯心里很不是滋味,赶紧抱住了他,直摇头道,“你想错了,全想错了!”
“什么错了?”他不解。
“阿k,他不喜欢我呀!刚刚他亲口和我说的!”沈砚芯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大笑道,“你真的误会我们了!”
顾庭渊不置可否地笑笑,仅仅只是误会吗?同为男人,对方表现出来的关心较之自己,一点都不少,而且他眸中的深意早已说明了一切。
至于他亲口说不喜欢她,顾大少只想到一种可能——知难
而退!
当晚,临睡前沈砚芯把迈克被骗情骗钱的遭遇说了一遍,倒是让顾庭渊挺意外的,想迈克在商场上那么精明能干的一个人,竟然会栽在一个女骗子手里?
情,果然迷人眼!
之后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因为阿k特批了迈克一个大长假,金铂很多事情直接落到了沈砚芯这里,让她忙得连轴转了。
因为手头的工作实在太多,无奈之下,她只好让人事部赶紧给她招一个助理进来。
早前把那个董秀婉炒掉之后,她便不再用助理了,手头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
如果不是没办法,她真不想再找一个人来。
阿k则是更忙,一回来就得知顾迪被抓进去的消息,而且还是傅启汉动的手脚,不仅如此,连顾天成和施建香的车祸都是他让人做的,这让阿k实在坐不住了。
要是让傅启汉再这么折腾下去,傅氏迟早都会大祸临头!
根据他所知的情报,顾迪的确是施川龙的私生子没错,可施川龙做的那些事情顾迪根本不知情!更谈不上同伙了!
他动用了不少关系,极力为顾迪游说,可偏偏在开庭前得知,顾迪居然已经签下了认罪书,随即直接被判了五年。
想都不用多想,他都知道这到底是
谁搞的鬼!
傅宅内,傅启汉亲自为潘顿斟了一杯茶。
“这件事,你办得很好。”傅启汉沉声笑着。
“是汉叔教导得好。”潘顿双手接过茶杯,恭敬地欠身。
傅启汉微微挑眉,“我教你什么了?”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潘顿微微扬眉,嘴角弯起一丝诡异的弧度,“更要不择手段!为达目的,绝不能心慈手软!”
傅启汉冷冷哼了声,随即感叹道,“本想留着顾迪搅一下顾氏的局,没想到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把矛头掉转指向了我。以为拿捏着那点东西,就有嚣张的资本了?哼,要是再让他这么张狂下去,迟早要毁了我的大事!”
说得有些急了,他接连咳了好几声,潘顿立即给他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汉叔,喝口茶,缓缓。”
“汉叔,那接下来,顾庭渊那里,我们要怎么做?”虽然没有与这位顾大少正面交锋过,但他能顶着残废的骂名那么多年隐忍过来,这样的人的确不容小觑,一想到这,潘顿内心一阵激动,希望拼一把再下一城,彻底成为傅启汉阵营之中必不可少的一员!
“不急,”傅启汉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我们现在只需要,等。”
“等?”潘顿不解地问,“要等怎样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