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顾迪双眸猩红,布满血丝的眼球像是要爆出来似的。
潘顿叹了口气,“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现在警方已经准备起诉你了,而且据我所调查的情况来看,负责这个案子的经办等人都是傅启汉的熟人……”
顾迪撑在桌上的双手滑了一下,瞪大了眼说不上话来,把他弄到这偏僻的看守所里还不算,没想到傅启汉的手都伸到了那些机关里去了,他们实在太轻敌了!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负责你这个案子的审判长是我的旧识!”潘顿说到这里,紧绷的脸色终于稍微松动了一些,嘴角渐渐展开的笑意,像是冬日里的暖阳照到顾迪的心中,“我找他求过情,既然你这个案子必败的话……不如主动认罪,最多判刑一年,而且我还会努力为你争取到减刑,让你提早半年被释放出来。”
“半,半年?”顾迪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何曾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等你出来的时候,我也把他们犯罪的证据收集得差不多了,尤其需要你提供他早前在境外洗钱的那些记录……如此庞大的一笔黑钱,不可能只经他一人的手,如果把这条线串联起来,证据确凿的话
,就可以把他们一锅端了!到时候,你这半年的委屈,也值了……”
潘顿说得激动,又煽情,顾迪垂眸沉思,心头憋着一股闷气,都快把他给堵死了!
“哎……”潘顿长叹了一声,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有线索,就告诉我,我再帮你找找路子。只不过,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你考虑考虑,我先出去了。”
潘顿离开的时候,特意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留下顾迪一个人在那静静思考。
他出了门后却没有马上离开看守所,而是转身上楼,来到了会客室。
轻轻敲了一下,然后推门进去,又轻声关上门,潘顿朝着正坐在里面看报纸的人恭敬地喊了声,“汉叔。”
傅启汉微微抬眸,搁下报纸,笑道,“小顿啊,回来了呀,过来喝茶吧。”
“是。”潘顿坐到了对面,恭敬地给傅启汉添了点茶水,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什么情况了?”傅启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潘顿跟着抿了一口茶,面上难免激动之色,“我相信,再多跑两趟,他就会把所有事情交代,而且会主动认罪了!”
“好
。”傅启汉眯着眸,眉心微皱,手指一下下点在桌上,“那我就静候你的好消息了!”
潘顿认识傅启汉的时间不短了,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窥探到那是他极力隐忍内心狂喜的表现。
如此一来,潘顿更是顺藤而上,继续道,“汉叔果然神机妙算。那个顾迪就算再怎么精明也就二十来年的人生阅历,怎能与您相比?加之,他被顾家保护得太好,在这里面关了几天,早就乱了阵脚。只要再困上几日,他定会主动认罪下来!我一定会让他被判五年以上的刑罚!”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傅启汉喝了口茶,嘴角终于弯出了弧度,“也幸亏李敬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把那臭小子关上几天,玩玩心理战术……”他顿了顿,眸光骤沉,又嘱咐道,“你尽快说服他认罪!那个审判长莫祖隆可不是我们的人,就算现在证据确凿,要是给了他延迟开庭的机会,我怕有变数!”
“是。”潘顿恭敬地应声。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一前一后离开了看守所。
幼儿园亲子活动结束后,沈砚芯一行人去到顾庭渊提前订好的普罗旺斯餐厅,大快朵颐了一番。
沈砚芯原本还打算把好
闺蜜介绍给时轩,谁知,那臭丫头简直像是饿狼下山一样,一点都不顾及脸面,几乎席卷了一整桌菜。
连余尚慧小姑娘都看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出声,“姑姑,你不是说那,那什么人,让你减肥,不能吃那么多的吗?你吃那么多,变成猪了,会不会被人家打死?!”
小姑娘真叫一个毒舌啊,沈隽懿小朋友暗暗咋舌,看来余尚慧平时还算有所保留,现在这副模样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阿慧,你说的是经纪人吧?”沈砚芯看着小姑娘数落余微的样子,简直大快人心。
“对,就是这个人!”余尚慧小姑娘点头,“姑姑在家里经常和奶奶说,不能吃那么多,吃多了,那个人会打死她!”
沈砚芯一副“我懂,我全都懂”的样子,他们金铂旗下的那些模特,不也是被那些导师给抽打出来的吗?虽然不是时装模特,但是身材也不能太走样!
“美食当前,经纪人靠边!”余微剥着大虾,丝毫不在意形象,然后看向自家小侄女,“你吃不吃?姑姑给你剥一只?”
“不!”余尚慧小姑娘很是嫌弃地摇了摇头,然后笑眯眯地转向时轩,“时叔叔,你给我剥虾,好不
好?”
小姑娘糯糯的声音,简直萌得不行,要不是人家点名道姓了,沈砚芯恨不得立马剥好一只虾,跪到人家面前献媚去!
“好。”时轩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眸底也没有什么波澜,净手之后,拿过一只虾,细细剥了起来。
也许只有顾庭渊才能留意到他微微发颤的指尖,看来他的心情也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平静吧!
“妈妈,”沈隽懿小朋友看见自家妈妈的眼珠子都快挂到人家身上了,气得牙痒痒,却又不能不撒娇道,“我也想吃虾,你给我剥一只呗?”
“吃虾啊?”沈砚芯目光没有收回来,应了一声,然后指了指顾庭渊的方向,“让你爸给你剥。”
顾庭渊微微皱眉,愈发觉得该加把劲,把老婆的注意力给吸引回来了,如此想着,行动比思维略快一步,他的唇已经贴到了她的耳廓,“老婆,我们今晚造女儿!”
“啥,啥么鬼?”忽如其来的靠近,还有那热气灌耳,让沈砚芯浑身一颤,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尴尬地笑笑,“我,我剥虾,还不行吗?”
“不,”顾庭渊微微勾着唇,眸底波光潋滟,“虾我来剥,女儿我们一起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