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k醒来之后,忍不住嗅了嗅自己的手臂,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昨晚泡了好久,怎么现在好像还残留着一股酸臭味?
于是他又爬了起来冲了个澡,几乎闻不到那股味后,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书桌前,查看邮件。
他抿了一口咖啡,手指轻点鼠标,目光落在屏幕上,当看到新邮件发件人时,端着咖啡杯的手愣是僵了几秒钟。
他对这一长串英文字母还有点印象,当时那人发邮件过来时,还特意告诉他,这是专门为他注册的邮箱,所以一定要选一个特别点的用户名。
顿了几秒钟,阿k还是点开了那封最新收到的邮件,发现里面邮件正文只有一个笑脸的表情,附件是一个视频。
他把视频下载下来,点了开来。
画面里出现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古老的楼房被白雪覆盖住,有些地方露出了本是红色的屋顶,徐慧珍穿着大红色的毛衣出现在了镜头前,整个人瑟缩地站在雪地里,然后转过身,张开双臂,像是想要拥抱大雪一般。
黑色的长发随风飘起,细小的雪花片落在她发间,她忽然转过身来,满脸笑意,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似的,“好冷哟!别笑话我哈,南方人见到雪,难免都会激动一些……我今天报到,选的是你觉得最枯燥
的美国文学,哈……我一定要好好学,以后再好好给你讲讲故事,一定让你喜欢上……”
像是触及到心灵的苦涩之处,徐慧珍敛了敛笑意,直视着镜头道,“或许你会疑惑,为什么我要拍这段视频给你吧?”
她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是我……觉得,应该有个仪式来与过去告别的……”
“感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高中的美好记忆,我会好好珍藏一生。”
“从今天起,我决定不再喜欢你了。”
“以后,我也不打算回国了,所以,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学习休息,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徐慧珍微微垂眸,眸光不明,声音似乎还在笑,“那个……师妹,是你喜欢的人吧?”
“可是,她好像……还不知道你喜欢她?你别问我怎么知道?因为我是女的,第六感很灵的!”
她缓缓抬眸,又笑了笑,轻轻地呵了口气,有白色的雾气在她嘴角散开,“如果真的喜欢人家,就赶紧表白吧。那个师妹……我觉得挺好的,你们……很配!”
一阵风吹来,徐慧珍拢了拢外套,肩膀抖了抖,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抬起头对着镜头道,“就这样了,我们……
后会无期。”
说完,她挥了挥手,一直笑着,视频结束,定格在了她的笑容之上。
阿k怔怔地望着那张熟悉的笑颜,瞬间失去了言语。
高三那一年,不是已经全部结束了么?
人总要往前看,是该放下了……
至于她说的师妹……沈砚芯么?
若是把话说得那么直白,那就太没意思了!
阿k笑了笑,他等,愿意等到那家伙自己发现为止!
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耐心,更有信心!
想到这,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等了一会,那头才传来一阵迷迷糊糊的声音,“喂……谁呢?”显然,某人宿醉未醒。
阿k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时间,10点多了,这家伙居然还在睡!
“是我。赶紧起来,一会带你去吃烧乳鸽,八一广场知道吧?我在旁边的滋味园等你。十二点!”
“哦……”沈砚芯应了声,眼睛还是睁不开。
“赶紧起床,不要睡了!”阿k再次叮嘱了一声,才挂掉电话,然后关上电脑,拿起西装外套和车钥匙出了门。
滋味园的烧乳鸽在南城内远近闻名,每天限量供应100只,先到先得,不设预售,所以火爆得不得了,经常在店门口排起长队来。
餐馆早上11点准时开门营业,还差十五分钟到11点,现在开车赶去应该能抢得到限量乳鸽。
电话那头的沈砚芯,听到一阵嘟嘟声,头疼得更厉害了,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时,已经下午二点多,她悠闲地起身,去洗脸刷牙,还给自己煮了一碗素面,打算清清肠胃。
二点多……朦胧之中,好像有谁和她说了什么“十二点”。
吃了几口面,嘴里淡淡的,她皱了皱眉,却猛然想了起来,似乎在她睡得半梦半醒之际,阿k有打电话过来,好像还说什么烧乳鸽……
为了确认自己不是胡乱做梦,她赶紧跑回卧室去翻手机。
谁知,上面的来电显示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不是做梦,阿k早前真的打来过电话,她还接了起来!似乎还答应了人家什么……
距离十二点都过去两个钟了,阿k怎么不打个电话来催啊?
她有些郁闷地把手机甩了出去,谁知用力过猛,“啪”地一声,砸在了墙上。
捡回来的时候,手机已经罢工,再也开不了机了……沈砚芯简直欲哭无泪,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除了父子二人的手机号码外,她根本背不出其他人的号码,想了想,她决定还是先赶去滋味园看看,但
愿阿k那家伙不会还傻乎乎地在那里等她……
当她从出租车上跳下来时,恰好看到阿k环抱着双臂靠在黄色福克斯上,沈砚芯脸上一阵滚烫,顿时歉疚不已,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还在等她,真是罪过啊……
“对不起啊,我睡过头了……”沈砚芯赶忙走上去,万分抱歉地道,“吃过了吗?这顿我请吧。”
“终于来了呀!”阿k面色波澜不惊,语气之中夹着一丝嘲讽,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透过她看向别处似的。
这种感觉怪怪的,让沈砚芯很不舒服。
僵持在门口也不是办法,沈砚芯厚着脸皮,上去推了他一把,“走吧走吧,我请客,随便你了吃,我全包!”
谁知,任凭她怎么推,阿k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一言不发地盯着地面。
“不是吧?这就生气了?”沈砚芯有些心虚,知道等人的滋味不好过,她昨天就是这么干等了顾庭渊快三个小时,现在反倒像是泄愤一样,让人家阿k等了两个多钟,当真过意不去啊。
“其实,沈砚芯,”阿k声音倏而变得严肃起来,吓得沈砚芯赶紧抬眸看去。
只见阿k缓缓抬眸,轻轻地瞥向她,目光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似的,“你从没把我当朋友过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