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久琛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马上就去了尤宅。
结果尤宅没有人。
此时陆久琛万万没有想到,念琛直接到了源达楼下的停车场,找到了外公的车,然后就蹲在车跟前等尤晋。
他很聪明,怕自己一旦进源达,源达的人就会告诉陆久琛。
直到天黑透了,尤晋才出来,紧接着司机也出来了。
司机刚拉开车门,念琛就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
“外公,是我!”念琛喊了句。
尤晋这才看到一袭病服的念琛就在车前。
他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这才把念琛拉到车里。
“念琛,你怎么会在这儿?”尤晋有些奇怪。
“外公,你们都不要我了吗?妈咪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念琛说着又哭了起来。
尤晋叹了一口气,他本就是个薄凉的人,对自己的女儿尤小念尚且不怎么在意,又怎么会在意这个孩子。
念琛哭得让他有些心烦。
昨晚商丘贺已经带着小念出国了,她居然连公司最后的事宜都没来得及处理,就扔下这个烂摊子,被商丘贺给带走了,而且双双像是蒸发了一般,连手机都打不通,要是能打通的
话,他还可以问问小念,这个自动送上门来的孩子该怎么处理。
“好了,好了,念琛,别再哭了,你爹地不是你已经给我找了新妈咪吗?”尤晋明显被这个小人儿哭得不耐烦了。
“外公,她不是我妈咪,我的妈咪只有尤小念一个,您告诉我,我妈咪去哪儿了,我好想她!”念琛雾蒙蒙的眼睛祈求一般地望向尤晋。
尤晋受不了孩子满是泪水,不染尘埃的眸子,他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妈咪去国外养病了,暂时不会回来了。”
“外公,那您告诉我,妈咪去哪儿养病了,您安排我过去陪着妈咪,好吗?”念琛摇晃着尤晋的胳膊,哀求着。
“我可不知道你妈咪去了哪儿,你爹地背叛了她,把她伤成那样,她是谁都不想见了,连我都不知道她的下落!”
念琛听了,心里像是扎了把刀子一样。
他知道外公说得对,妈咪被爹地伤透了。
“外公,我知道爹地做得不对,但我这个做儿子的,是不会背叛妈咪的,我永远是妈咪的儿子!”念琛无比坚定地说着。
这孩子小小年纪,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小念这些年对这个孩子怎
么样,尤晋是知道的。
按说这孩子该记恨小念才是,可事实上,他没有。
到底是陆久琛的种,真是重情重义。
可惜了啊!
尤晋忍不住摇了摇头。
“外公,你怎么了,为什么摇头?”念琛看在眼里,问了句。
尤晋叹了口气,“没什么,我是觉着很可惜啊!”
“什么可惜?”
尤晋摸了摸念琛的脑袋,“念琛,你还是回到你爹地身边去吧,现在你妈咪哦我也找不到,我这么忙,没时间看着你。”
“不,外公,我不回去!我不想见那个女人!”念琛好不容易才跑出来,他是不会回去的。
尤晋可不想惹祸上身,他现在只想要公司,旁的他可无暇顾及,这个小东西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他可不要。
“乖,念琛听话,听外公的,你得回去啊!”
“不,我不!”念琛急得眼泪又落下来了。
“念琛,你听外公说,你得为了你妈咪回去,你不是讨厌那个女人吗,你不是恨那个女人夺走了你妈咪的一切,让你们一家子分开吗,那你就更应该回去啊,你回去专门膈应那个女人,处处和那个女人作对,不让她好过,这就是
对你妈咪最大的帮助了。”
尤晋在孩子面前煽风点火,想借此让陆久琛和许若晴方寸大乱,这样他们就更没有心思和时间来管这公司的事情了,那他就更是如鱼得水了。
念琛沉默不语了,眸光黯淡下来,眉头也蹙在了一处,似乎在思考尤晋的话。
“念琛,你得给你妈咪讨个公道啊,凭什么你妈咪从东山那样落魄地离开,他们却在东山风流快活,就得让他们心里都不痛快,才不枉你妈咪那么疼爱你!”
念琛咬咬唇,铿锵有力地点点头,“外公,那我为了妈咪回去,那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尤晋眼珠转了转,附在念琛的耳朵上叮嘱了一番,念琛握紧了小拳头,下定了决心。
“那好,那我回去!我要为我妈咪报仇,我要让爹地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真面目,让他知道,还是妈咪好!”念琛到底是小孩子,被尤晋三言两语就说服了。
“那外公让人把你送去东山脚下,你千万不能让你爹地他们知道你来找外公了,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
“外公,我不回东山,我还是回医院吧,我自己怎么来的,我自己再怎么
回去,我不会连累外公的。”念琛很懂事的下了车,小小的身子跑着离开了车库。
尤晋看着念琛远去的背影,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陆久琛,许若晴,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陆久琛在尤宅没有找到念琛,尤晋到现在都没回来,他有些坐不住了,要真是念琛落到尤家父女手里,那又会再次成为他们威胁自己的砝码,他们父女什么卑鄙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
不行,他得赶紧联系到尤晋。
陆久琛一遍遍地给尤晋打电话,可根本就打不通,尤晋早就把他的电话给拉黑了。
陆久琛有些怄火,让司机给尤晋打电话,电话是通着,但尤晋没有接。
陆久琛刚要离开,尤晋的车就进来了。
尤晋早就看到了院子里,陆久琛的车。
他慢条斯理地下了车,陆久琛几步就跨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念琛呢?”陆久琛咄咄的问。
“哎呀,久琛,你这是干嘛呢,念琛是你的儿子,你跑来这儿问我要?”
“尤晋,念琛不见了,除了你和尤小念,我实在想不出他会去哪儿?”陆久琛阴鸷的眼神像是两道利剑,要把尤晋洞穿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