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a市的若晴百感交集。
这座城给她带来很多,快乐的疑惑痛苦的,在刚下飞机的那一刻统统都像是炸开了闸门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
她定定地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恍惚。
董楠轻轻呼唤了她几声,她没没回过神来。
董楠自然知道,这三年时光对于她来说有多艰难。
“若晴,走吧,这次回来跟我一起住!”
“不用了,阿楠,不瞒你说,我这次回国也是带着公事儿来的,出来之前艾妮儿导师找过我,就在a市给我接了个大单子,我已经订好了酒店,因为单子的时间紧张,我一个人住可以静下心来设计作品。”
若晴不愿意过去叨扰董楠,她瞒着董楠已经提前订好了酒店。
董楠听了很是诧异,“若晴,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一路上你都没和我提,回到咱这儿还需要你流落在外吗,你要安静地设计作品,我那里不打扰到你便是,你住到酒店不是和我见外了吗?”
听得出董楠的话音里自然带着些许的责怪,若晴很是歉意地安慰董楠,“阿楠,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你说你们夫妻都那么忙,在瑞士已经耽误了一阵子陪着我了,我可是听到你在瑞士
的时候,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了,你安心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这些年在瑞士也独处惯了,再说是回到原本就熟悉的城市,更是不成问题的!”
说话间,阮俊已经过来了。
“楠妹,大小姐,回来了?”他说着顺手接过了两个人手里的行李,“走吧,车在外边。”
阮俊出了机场的停车场,把行李塞到后备箱里,然后打开车门,让董楠和若晴进去。
若晴看到是阮俊亲自开心,调侃了一句,“今天还真是荣幸呐,阮俊亲自当车夫!”
阮俊笑着道,“能给大小姐当回车夫才是荣幸至极呢!”
“那就麻烦车夫把我先送去亚湾国际大酒店吧!”
“什么?大小姐,你怎么跑到酒店了,这可就不对了,在这儿楠妹可是你最亲近的人了,在家住怎么也比酒店舒服的多!楠妹没和你说吗?”阮俊一听若晴要去酒店,当下就不明白了,这不是怠慢了大小姐吗?
董楠刚刚才因为这个说了若晴半天,她居然瞒着自己提前把酒店都定好了,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你不要责怪楠妹,是我自己提前定好的酒店,主要是我这次回来还承揽了一项很重要的设计,我在酒店比较安
静一些,也分不了心,等我设计完了,我就回去看你们!”若晴瞥向一旁的董楠,发现她还在黑着脸。
看来是生自己的气了。
若晴靠近董楠,拿身子挤了挤董楠,胳膊套在她的胳膊里,摇晃着,“楠妹,你就别生气了,我知道在a市,你和阮俊是我最亲的亲人了,我真的没别的意思的!”
董楠被她摇晃着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你说的,设计完了,就回我们家!”
若晴很认真地点点头。
阮俊无奈只得先把她送回了酒店。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倔强。
此时,在东山的尤小念再次接到了靳东亭的电话。
电话居然打到了东山的座机上。
这个男人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尤小念从下人手里接过电话的时候,心里一阵懊恼。
她怕被下人听了去,只得耐着性子问道,“你怎么打到这里来了?”
“陆太太,真是让人好找啊,我给你打过电话的,可惜你居然把我给拉黑了,我只能是打到府上了,要是实在不行,我只好亲自去找陆少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尤小念对这个男人真是隐忍到极点了,他不是一个艺术家吗,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
的艺术家。
“你别着急上火啊,陆太太,我也是这些年投资屡屡失败,走投无路了才想到要让陆少拉上一把的,只要陆少拉我一把,和我把这笔买卖谈成了,我就活过来了!”
原来这个靳东亭几年前放弃画画,下海经商了,但到底是个艺术家,哪儿经得起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几个回合下来,他当初画画得来的那点儿老底子都赔进去了,不仅如此,还欠了很多债,最近他回到a市,准备背水一战,但苦于没有人帮衬,就在老同学尤小念的身上打起了主意。
上次他给尤小念打电话,话音里刚刚有这样的意思,尤小念就借故挂了电话,把他拉黑了。
没想到这个人真是锲而不舍,电话都打到家里了。
“我没有能力帮你,因为公司的一切事情都是陆少在打理,我就是在家相夫教子,哪儿管的了这些!”
“老同学,我看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们约个地方聊聊怎么样?”靳东亭提议。
“我身子不适,再说最近要筹备婚礼,很忙,恐怕没有时间见你!好了,挂了!”
“等等,老同学,听我再说最后一句话,当年你怀揣肚子去参加我的婚礼,当时和陆少大概刚
刚订婚,那个威风啊,可不巧的是,你肚子里的秘密……”
尤小念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她不愿意去回忆的一天。
那天她肚子里的一团东西掉出来了,被靳东亭给看到了,也就是说他知道念琛不是她生出来的事情。
“好,你说地点,我想今天下午去挑选礼服的时候,可以顺道见见你!”
尤小念打断了他的话。
“很好,老同学早这样爽快,何必让我费这么些力气呢!”靳东亭的脸上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
真没想到,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当年画展上的那件事可以成为他的救命稻草,他知道这尤小念很忌讳那天发生的事情,觉着这次他有救了。
下午,尤小念如约去了靳东亭给发的地址。
这是一家颇具地中海特色的咖啡厅,很是考究。
尤小念看到对面那个老同学靳东亭的时候,不免咋舌。
几年前他还是个具有艺术气息的清秀画家,几年后的他已经是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的油腻男人了。
好好的做他的画家不好吗,为什么非得趟生意这趟浑水呢?
“陆太太,几年不见,你是越发的漂亮了,看来陆少对你很好啊!”靳东亭看到尤小念讪讪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