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阮俊挂掉电话,觉着莫名的孤独。
今夜他又要失眠了。
他索性起身,想要去看看陆少。
他知道,陆少最近状态特别不好,失眠是常态。
阮俊要出去,特护不许。
阮俊说道,他哪儿也不去,就在医院里散散步,马上就回来,特护要跟着,被阮俊给撵走了。
阮俊到了儿科,果然看到了陆久琛就站在过道的阳台上,抽着烟。
他走了过去,打开玻璃门,出去了。
不知道陆久琛在想什么,就连阮俊站在他身后,他都没有觉察。
“陆少,这么晚了,你不睡,想什么呢?”
“哦,俊,你怎么出来了,夜里凉,小心感冒!”陆久琛看到阮俊伸身上就穿着医院的病服,关切地问了句。
“没事儿的,皮糙肉厚的,哪儿那么容易感冒。”
陆久琛怕阮俊站在露天的空气里感冒,就贴心地把半截儿烟头捻灭,然后说了句,“我们进去吧!”
阮俊跟在陆久琛身后进了楼道,两人往孩子病房旁边的贵宾休息室走去。
陆久琛坐在了沙发上,阮俊也挨着他坐了下来。
“陆少,你是不是在想纵火的事情?”
“嗯,刚刚接到消息了,
查到那辆摩托车了,是辆还没上拍照的新摩托车,不过发现车辆的时候已经被烧了,现在警局正按着摩托车的型号,在市里的摩托车连锁店排查呢,估计得过些时候。”
“陆少,为什么不让警局的人直接去找尤晋呢?我想这事儿除了尤晋有那么大的胆子,而且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我实在再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了。”
“我知道,已经让人暗中查尤晋这些天的行踪了,而且也调了他这几天的通话记录,排查过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除非他在安排这件事的时候,换掉了电话卡!”
“这不就得了,尤晋这老东西,比狐狸都狡猾,他既然要做,就一定会安排的天衣无缝的,这次找到纵火犯之后,一定要让他咬出幕后真凶,把尤晋这颗毒瘤彻底拔掉!”阮俊恨恨地说着。
陆久琛叹了口气,“苦于没证据啊,对这件事还不能表现得太过上心,让那老儿发觉了,狗急跳墙,再对若晴下什么狠手,我们在明,他在暗,防不胜防啊!”
“这倒是!现在的尤晋投资失利,把棺材本都赔进去了,还欠了那么多的外债,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
鬼的,逼急了,着实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对了,尤小念那边没什么动静吗,她没向你张嘴吗?”
陆久琛摇摇头,“没有!”
阮俊很清楚,陆久琛是个不愿意欠人人情的人,尤小念在他这儿的人情,这些年他都在等待机会还给她。
这次尤晋的事情是个很好的机会。
只要尤小念求陆少,陆少一定会把这个人情还掉,从此不被尤小念当年的恩情压得喘不过气来。
结果这尤小念倒是能沉得住气,自己的老子都这样了,都没来找陆少帮忙。
“那陆少打算什么办啊,她要是迟迟不张嘴,她这人情你就还不了!难道你打算这么等下去?”
“注意到丘贺那边动静了吗?我现在怀疑尤小念会第一时间找商丘贺。”陆少觉着这尤小念能沉得住气,一定是在商丘贺那里想到了办法。
“啧,怎么把商丘贺这里给忘记了,没去关注他!我这就派人去查。”
陆久琛摇摇头,“别查了,丘贺的性格你还不明白吗,他是一个可以为尤小念付出命的人,区区十个亿算什么,就算赔进去他的全部家当,他也不会眨一眨眼睛!”
“那,那怎么办啊?
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已经跳进咱们圈套里的尤晋,在丘贺的帮助下脱险?”阮俊没想到一切事情,陆少都了如指掌。
陆久琛唇角微微扬了扬,带着一抹嘲讽,“就算有这十个亿,也无济于事了,在公司他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
阮俊气得拍了拍手掌,他气得不是尤晋的事情,而是丘贺的事情。
他们几个都是陆少带进源达,又一手提拔起来的。
陆少对他们就像是亲兄弟一般,要是丘贺在背后这样帮着尤小念的话,这也太对不住陆少了。
“不能够吧,我觉着丘贺应该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吧,那可是十个亿呢,去帮一个明知道在背后坑害陆少的人呢,他还不至于会这样做吧?他应该不会傻到去做对不起你的事儿吧!”
陆少无奈地笑了笑,“他从小就喜欢尤小念,只不过命运弄人,我倒是真的希望他和小念能在一起,要说对不起的话,我该对不起丘贺才对,如果不是上次喝酒的事情,也不会有了念琛,更不会把事情发展做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是阮俊第一次听陆少说起这件事,还是带着对商丘贺的歉意。
原来陆少心
里明镜儿似的,就连商丘贺有多喜欢尤小念他都知道。
阮俊心里更是觉着对不起陆久琛了。
要是让他知道,那次醉酒的事情也有他的一份儿‘功劳’,陆少会不会气死啊。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阮俊的肠子都悔青了。
见阮俊失了神,陆久琛问了句,“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原来丘贺对尤小念的心思你都知道,原来你一直想让他们在一起的……”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陆久琛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是啊,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陆少和尤小念的孩子都有了呢。
和陆久琛聊完,阮俊更是了无睡意了。
他忍不住给商丘贺去了个电话。
没想到他接起了电话,电话里有些嘈杂,一听他就是在夜店。
“丘贺,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商丘贺带着几分醉意说道。
他早就已经喝大了,今晚从医院出来之后,他就直接来了这儿,他的心太苦了,唯有买醉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你把电话给吧台的人,我问位置!”阮俊已经听出他喝大了,有些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