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尤小念递过来的手机,李枚真是很无奈。
不接吧,尤小念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接吧,让她怎么说,尤小念今天来了,压根儿就没配合过她的治疗。
“小念……”陆久琛无奈地喊了句,对面却已经传来李枚的声音,“陆少!”
“李医生,你什么都别说了,告诉小念,好好养病!”陆久琛还没等李枚开口,就已经挂上了电话。
李枚一阵尴尬,她把手机递给尤小念,“对不起,尤小姐,陆少让你好好养病。”
尤小念一阵懊恼,他根本就连一个让自己见到他的机会都不给。
“你怎么没和他说我的病好多了啊,不是让你和他说的吗?”尤小念的情绪又难自控了。
商丘贺见此情景,赶紧上前拉住尤小念,“小念,天色晚了,陆少不让你过去,是担心你的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见他一面就这么难?”尤小念的心彻底的不淡定了。
她就知道,他把自己远远地发配回东山,他自己却以留在医院照看孩子为名,时不时就过去陪着许若晴。
为什么他就不能分出来一点点时间给自己呢?
“李枚,我和你送她回
去。”商丘贺见尤小念这样,不放心,决定和李枚一起送她回去。
“好!”李枚答应了,其实她也不想和这样失控的尤小念独处,压力挺大。
商丘贺连拉带拽把失了神儿的尤小念带到了车上,尤小念一直低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李枚不禁叹了口气,这尤小念的病根看来都在陆少那里。
大约一个小时,李枚带着尤小念已经抵达了东山山脚。
“李枚,直接给林管家电话,让他下山来接吧!”
“好!”李枚靠边停好了车,给林管家打了电话。
大约二十分钟,林管家就亲自带车下山来了。
商丘贺为避嫌,没有下车,而是让尤小念直接下了车。
李枚把她送到林管家手里。
看着林管家把尤小念带走,商丘贺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李枚目送着林管家的车离开,这才上了车。
“都送来山脚下了,怎么不下车,为避嫌吗?”
“该避的总得避。”
李枚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就算避开人,能避开自己的心吗?”
商丘贺脸上不自觉一阵发烫,李枚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李枚,让你见笑了。”
“
我还以为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治疗,你总该看开了,没想到并没有,我真是有些怀疑我的治疗水平了。”李枚有些遗憾地说着。
商丘贺很是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费心了,我知道该怎么调解自己的心态,你放心好了。”
“我现在啊,都觉着我也该接受治疗了,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今天却给你和尤小念打了掩护,真是大大违背了我的职业道德!你也看见了,这尤小姐有严重的人格分裂倾向,好起来,懂事的一大糊涂,不好的时候,让人很难招架,我真担心再这么下去,会更严重。”
商丘贺一听着急了,“李枚,那你可得多费心些了,我不希望看着小念就这么下去。”
“现阶段我只能是尽力了,我会和陆少提议,让他送她去国外权威机构治疗的。”
“国外?”商丘贺喃喃自语。
把尤小念送到国外,再也见不到陆少,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毕竟国外有比咱们成熟的治疗条件,把她及早送出去,有益无害。”
“李枚,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和陆少提议,你需要什么样的国外医生,你大可说,无论多大的费用,我都会
出,只要不要让她出国。”
“为什么不能?”李枚诧异地望向商丘贺,难道他不想让尤小念早点儿好吗。
商丘贺一脸心酸,“让她见不到陆少,那无疑是要了她的命!”
李枚有些奇怪了,“陆少的公司不是早就已经步入正轨了吗,他们一家子可以一起出去啊!”
“陆少不可能出去的。”商丘贺摇摇头,唇角溢出一抹惨淡的表情。
本来李枚早就在对商丘贺的治疗过程中,对他们的三角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但她还是很好奇,想知道的更加具体,她甚至对那个素未谋面的许大小姐充满了很大的好奇。
“为什么他不能出去啊,难道这里有陆少难以割舍的东西吗?”李枚透过后视镜望向商丘贺,无比锐利的目光洞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哎,别问了,她在国内,陆少怎么可能出去呢!”
“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李枚和所有女人一样,也变得八卦。
“一言难尽,李枚,回去吧!不早了。”商丘贺每次被李枚问道这个问题,总是时而可止,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和李枚说得那么清楚。
李枚倒也识趣,听他这么说,
没再继续问下去,来日方长嘛!
等商丘贺回来,黎耀明早早就等在了楼下。
刚刚他接到电话,说商丘贺从昨天开始就开始兑换银行本票,抛股票,总之想尽一切办法套现,大约套现十个亿之多。
而今天商丘贺又见了尤小念,黎耀明觉着先前的判断八九不离十,他果然是给尤小念钱去堵尤晋的窟窿了。
商丘贺刚停车,关上车门,黎耀明就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你回来了?”
商丘贺被身后突然出现的黎耀明吓了一跳,“你怎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了,吓得我够呛。”
“蚯蚓,你到底还是不是陆少的人?”黎耀明眼神咄咄地望向商丘贺。
“那是当然,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从小就是!”如果换做以前,商丘贺说这话,会觉着很有底气,现在不行了。
黎耀明冷笑一声,“你还敢说这样的话,你明知道尤晋这次的事儿是陆少的意思,为什么还要背着陆少帮他?”
黎耀明真是不明白了,商丘贺为了一个女人,当真不惜背叛陆少。
商丘贺躲闪开黎耀明的目光,把他堵在车门上的手推开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