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楠大为不解,大嗓门问道,“为什么,若晴,你告诉我为什么?”
“阿楠,这是我们家欠他的,除了这破败的身子,我别无所有!”许若晴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今晚董楠可是撕开了她久久不愿意提起的伤口。
“你们家欠他?是他欠你们家才对吧,别忘了,当初是你求着你爸把他带回许家的!”
“够了!董楠,我的事情你没有资格管,滚出去!”陆久琛眼睛发红,好看的脸微微狰狞着。
“好,我会滚的,明天我就递上辞职报告!我不会给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继续效力了,也不会再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源达给予我的一切了!”董楠断然提出了要辞职。
她紧紧拉住若晴的说,“若晴,我们走!”
可是若晴并不动。
她和董楠不一样。
董楠可以任性,可是她没有任性的资本。
她要是今天不工作,明天钟妈的药和营养品就会断掉。
她可以苦,可以等,但几乎把一辈子的生命都奉献在许家的钟妈不可以苦,也等不得。
董楠见根本就拉不动若晴,自然不理解,“若晴,为什么不走?难道你还要留在这儿,被他凌虐吗?你是受虐狂吗?”
面
对董楠的质问,许如清深感无力。
“阿楠,我……我不能走,真的不能走!”许若晴连连摇头,并极力想要缩回被董楠拉着的手。
“若晴,给我一个理由!”董楠觉着好失望。
许若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唯唯诺诺,都这样了,让她走,她都不走!
“董楠,闲事管宽了吧,她不走,你这是要强迫她?”陆久琛厉声警告董楠。
董楠气得厉害,她厉声了若晴一句,“走还是不走?”
若晴摇摇头。
董楠气得摔门而去!
若晴的心骤然抽紧,疼得厉害。
董楠算是这些年唯一还留在她身边的朋友了。
从她不再是风光无比的源达大小姐开始,昔日的那些围着她转的姐妹们都远离了她,唯恐避之不及。
许若晴知道,岁月最是考验人心的东西,现在所留下的,才是经得起考验的。
她不想失去董楠。
停顿了片刻,许若晴回头看了看陆久琛。
他冰冷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郁的神色,似乎董楠的离开触动了他。
董楠是他的得力助手,是源达的得力干将,她走到这一步,付出多少艰辛。
她不能因为自己而离开。
这么想着,许若晴说了句,“我去劝她!”说着
快步追了出去。
董楠气鼓鼓地乘坐在总裁电梯上,见许若晴追了出来,她以为她后悔了,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若晴,你想通了吧,是要跟我一起走,对不对?”
许若晴没有回答,而是默不作声上了电梯。
等电梯合上,许若晴歉意道,“阿楠,原谅我,不能潇洒地离开,还有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不要因为我的事情,把你辛苦打拼来的事业葬送掉,我和陆久琛的事情,也就那样了,谁也改变不了什么!”
“若晴,我就不明白了,你是爱他爱到这么下贱?还是你不能离开他,是另有隐情?”
董楠越发觉着这事儿扑朔迷离了,他们谁也没说什么,但又暗地里纠缠在一起。
“阿楠,我不是说过了吗,情债肉偿!”许若晴一脸无奈。
“他当年夺走了属于你的一切,该是你恨他才对,为什么现在反倒剧情大反转,成了你欠他?而且你心甘情愿地受他的凌辱,我实在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今天董楠颇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她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因。
“阿楠,求你了,不要继续问了,我的事情我不想任何人插手,你要是当我是朋
友,就不要再管我,也不要因为我的事情和他闹得不愉快!”许若晴奉劝董楠。
她和陆久琛之间的过节真的不想牵扯到过多的人。
“你还是这么执拗,看来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如果当我是朋友,这么些年,你活成这样,就不会不让我知道了。”
董楠生气之余,更多是伤心,最好的朋友过成了现在这样,而她却一无所知。
许若晴幽幽吐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和董楠解释了。
见她不说话,董楠唇角微微扬起一个无奈的弧度,“看来真是我自作多情了,好了,你的事情以后我不会再过问!今天的事情,算我多此一举!”
电梯开了,董楠扬长而去。
“阿楠!”许若晴追了几步到大厅,董楠健步如飞,许若晴根本追不到。
许若晴对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兀自慨叹,“对不起,阿楠,不是我不把你当朋友,而是我的这些个破事儿不想牵连任何人!”
刚目送着董楠决绝离开的许若晴刚要返回办公室,就看到欧阳铭一脸沮丧地抱着一个箱子出了大厅。
他看到许若晴的时候,满目疮痍,之前的盛气凌人完全没有了。
那一瞬间,许若晴觉着他其实也挺可怜
。
不知道这是第几个被自己殃及无辜的人了。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许若晴想起了昨晚被陆少下令扔出东山的应昊铮。
今早刚来公司她就去了电话,他一直关机,然后她就马不停蹄地工作,没有再继续联系他。
她心里很忐忑,虽然算陆久琛答应不再动他,但他被保镖拖出去了,到底是凶是吉无从知晓。
这么想着,许若晴赶紧拿出手机,再次拨去应昊铮的电话,可以依旧关机。
许若晴更加紧张了,她马上查询到了应昊铮所在的局里的电话,询问他的事情。
对面对她的身份好一阵盘问,许若晴说是应昊铮的家人,那边这才透露了句,“应警官出了点儿状况,身负重伤,正在医院治疗!”
咯噔,许若晴整颗心像是跌进了万丈深渊。
他身负重伤?拜陆久琛那一脚所赐吧?
陆久琛从总裁室下来,依旧全副武装,迈着大步,匆匆从大厅经过。
突然听到大厅里那个女人的声音。
陆久琛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女人焦急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廓。
“他在哪家医院?做家属的可以去探视吗?……什么,违反纪律,他违反了什么纪律……我找律师保释他可不可以?”